“嗯?”沈毅飛正在給自己的那塊鹿腿加熱。
“他們說的話,就算全都是真的,你也不能相信。又或者,雖然全都是假的,但是用不了多久,也都變成真的。”
“???”沈毅飛的臉上明顯寫著問號,完全沒理解,秦繼旬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對他們來說,隻要是合乎自己利益的,那麼就算是謊言也會變成真像,但如果和自己的利益相違背,就算是真像那也是謊言,。”秦繼旬喝了一口鍋裡的野菜湯,有些苦澀的湯汁,但是對於一天前還在冰天雪地裡跋涉的人來說,這湯是如此的美味。
“人啊……”沈毅飛感歎了一下,“原來和一群人生活在一塊兒,沒感覺人這麼麻煩,可是現在,突然覺得人心太複雜了。”
“你自己也是人。”秦繼旬笑了一下。
沈毅飛想了想,也笑了:“確實,而且你也是人類,所以……這應該說人心複雜,但一樣有美好的地方?”
“其實那個孫恒的身上也有美好的地方,因為至少現在我們所看見的,他玩弄手段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營地裡的人,他其實應該算是個英雄。你和我,反倒是壞人。”
“嗯……”對於這點,沈毅飛也點頭同意。
突然,他的動作停下了,因為就是孫恒消失的那個方向,一個熟人——那位曾經找沈毅飛要過食物的偵察兵小蘇,出現了。
“我去。”沈毅飛把插著鹿腿的樹杈戳進了地裡。示意秦繼旬留在原地彆動。
“你小心點,這個孩子有點怪。”秦繼旬皺著眉,不是他連一個孩子都怕,但他確實是從這個孩子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危險感,就算是麵對孫恒的時候,他的感覺都沒這麼怪過。
“我知道。”沈毅飛點點頭,走了出去。
小蘇還是第一次見麵的那身打扮,他走到距離沈毅飛和秦繼旬的營地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等著沈毅飛自己主動走過去:“為什麼你們不願意加入我們?”
“因為……”
“因為你怕我們找那些動物報仇?”小蘇皺緊眉,歪著頭問,“我記得,殺了人的畜生都該殺掉。那些殺不了的也就算了,但是那些野獸,你想要殺它們卻是很簡單的,不是嗎?但是你卻保護它們,你是人嗎?”
“他們不是畜生,他們是我的家人。他們做的與其說是殺人,不如說是正當防衛。”沈毅飛繃緊了麵皮,他感到憤怒,但卻並沒對小蘇歇斯底裡,因為同樣作為被害者,小蘇有權力這麼質問他。
“說得好聽,說到底還是你選擇與畜生為伍,卻不願意做人。呸!”小蘇對著沈毅飛的腳底下吐了口口水,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畜生!”
沈毅飛走回去的時候,早就停下沒在吃的東西的親繼續你,給了他一個擁抱。
“沒事,我沒那麼脆弱。”嘴上這麼說,沈毅飛的手臂卻也抱住了秦繼旬。
秦繼旬吻了一下沈毅飛的臉頰,放開他,坐回了地上:“我記得曾經有個問題很流行,就是女孩問她的戀人:她和他的母親一塊掉進水裡,他到底救誰?後來這個問題出了一個最佳答案,就是:救母親,然後和她同死。”
“不能算最佳答案,隻能算是最自私的答案,自己倒是心安理得的得到完美愛情了,但是卻留老母親一個孤單的在世上。”沈毅飛坐在秦繼旬身邊說。
“對,我們現在其實和這個問題裡的男孩所處的位置差不多,永遠沒有什麼最佳的答案,要救就隻能救一個,而且一旦選擇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可能。人還是畜生,隻能選擇一邊。”秦繼旬看著沈毅飛說。
沈毅飛湊過去,他的肩膀和秦繼旬的肩膀抵在一塊兒:“我已經坐在我選擇的地方了。”
“嗯……我陪你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