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入水,沒有兩秒鐘鍋裡就傳出一種類似於煮菠菜的味道。秦繼旬撈了一根嘗嘗:“有點苦,但還行。”
慢了一步的沈毅飛不太滿意的皺皺眉,他當然不是不滿意自己不是頭一個品嘗美味佳肴的人,而是不滿意秦繼旬是頭一個用自己的舌頭品嘗風險的人。不過秦繼旬嘗都嘗了,沈毅飛也隻能怪自己動作慢了。
鍋裡邊的野菜,有一種略微苦澀的……菜味,如果真把它歸類為蔬菜的話,其實並不應該算難吃,好看的:。如果是夏天,加點醋加點鹽涼拌應該還是一道不錯的小菜——不過氣溫是前提,而且這個菜還得是沒有被凍過的。凍過的野菜一進嘴就變成了一種口感古怪的綿軟物體,有點想吃嘴巴裡進了生麵粉,該說是一種完全沒有口感的食物。
但接下來兩個人卻都很高興,口感算個P啊,又多了一種食物才是真的。尤其是他們再次麵對新的惡劣天氣的時候。
大小毛茸茸都開始趴在自己的食物邊猛吃,小蘇卻還是睡得深沉,毛茸茸們沒需要誰囑咐,進食的時候動作都很比往常輕很多,沈毅飛倒是去搖晃了兩下小蘇讓他起來吃飯,但是小蘇哼哼兩聲,就小豬一樣繼續睡死了。
看來他是累壞了,沈毅飛也沒繼續難為他,而是和秦繼旬靠在了邊上,留出了小蘇的那份後,一人端著一個大盆開吃。
吃到一半的時候,沈毅飛忽然說:“明天或者後天,我大概要出去一趟。”
“出去?在現在這種天氣情況下,而且我們甚至不知道類似的雨還會不會繼續下。”沒說拒絕,但秦繼旬所提出的意見,明確無意的表達了拒絕。
“這次我是要讓猛獁媽媽跟著一塊兒出去的,如果再下雨,我可以躲在它的肚皮下麵。”猛獁媽媽的身材與人類相比較而言,根本就是個移動的房屋,沈毅飛要在它的肚皮下躲雨,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我們必須得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外邊,看看到底有什麼動物凍死,看看還有什麼動物,依舊活著。”
有些話,不用完全點名兩個人都明白。
在昨天那場雨裡被凍死的野獸,當然正好會成為沈毅飛這個大家庭的食物。而他想要去見的,可能活下來的生物——除了蟲屍之外的活物,他們倆都會很高興碰到。
“彆又說什麼,你離開是更好的選擇之類的。我仔細考慮過,我們倆必須得有一個在這個時候出去看看,而那個出去的人必定是我,原因也很簡單——我更耐寒。”
昨夜的那場凍雨是危險,但也是機會。就像是從小孔裡看萬花筒的世界,隻要轉動一下萬花筒,裡邊的圖案就會改變,而就連製作它們的人,也無法憑空猜測出那個圖案到底會是怎麼樣的。
現在這個地球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大萬花筒,天氣不停不停的變化。而比一個小玩具殘忍的是,每次這樣的變化都會帶走大量的生命,人、非人、蟲、非蟲。再怎麼強大也無法與大人的威力相抗衡。
而能夠活過每一次變化的,很可能並不是最強壯的,甚至也不會是最聰明的,而是最能適應外界的變化的。
誰都希望自己是更適應的,存活幾率更大的那一個。但是在命運麵前,誰都不會是主角。
現在離開安全的庇護所是冒險,但不再第一時間查看外界的變化,更是凶險。
秦繼旬沉默了,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他想要反駁也沒有辦法。沈毅飛的耐寒能力比不過泰迪和猛獁媽媽,但絕對比秦繼旬要好得多。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昨天是沈毅飛把秦繼旬一路背出了通道,而不是反過來。
“看情況不對,就儘快回來。”確實隻有一個原因就夠了,秦繼旬無法拒絕。
沈毅飛看著秦繼旬,湊過去想要親吻他,但是秦繼旬一扭頭躲開了:“我嘴巴裡都是那些菜味。”
“我嘴巴裡的味道和你的一樣,有什麼可在意的?”沈毅飛表示非親到不可。
秦繼旬無奈的歎了一聲,不再躲閃,湊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半夜樓下有人吵架。。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