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封爵如今的權勢, 地位, 能叫他動容的事情,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而能讓他動搖至此的,大約是史無前例的。
懷中這個omega,擁有精致到無可挑剔的相貌,嬌軟的身軀, 就連呼吸都是甜的,他衣衫淩亂,和一向規矩嚴謹的姿態截然不同,眼裡含著似有若無的媚意, 無聲無息地勾人魂魄。
封爵一瞬間聯想起遠古傳說中妖精, 他們用美色奪走人的心智,令人類為他們癡狂, 直到徹底失去自我。
他是封爵,他當然不會被迷惑。
就在他勉強找回神智,把人鬆開時, 這個omega卻驀地踮起腳尖,上前含住他的唇, omega的動作很急促, 好像渴到了極致,快速吸吮,搜刮他口中的津液。
封爵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用僅存的意識做出判斷, 他似乎是,被自己兒媳強吻了。
他下意識要推開這隻妖精, 手掌卻在觸碰到omega幼滑細膩的肌膚時,不自覺停駐,掌下的熱度有些灼人,直把人燒得口乾舌燥。
他不喜歡被人靠近,就算是他的兩個兒子,從小到大,也被他拒之於千裡。
可懷裡這個迫切地向他索吻的omega,似乎是個例外,他竟然,有些舍不得放下。
他並不會接吻,但身為alpha的本能使他反客為主,轉而掠奪沈眠的唇舌。
沈眠很清楚,此時此刻,親近封明翰以外的男人,對於他而言,都無異於飲鴆止渴。
除了標記他的alpha,其他alpha的信息素,隻會令他陷入無窮無儘的痛苦,並不能緩解此時的困境。
但他已經彆無選擇。
比起讓封明翰得逞,他寧願勾引封爵,逼他替自己二次標記。
長痛不如短痛。
沈眠視死如歸一般,握住男人寬大的手,探入下方,觸碰已然濕透的秘密之境。
男性omega的身體結構,與男人大同小異,但更適合做承受方,因為動情時,交合處會自動分泌粘液,而且不容易受傷。
頃刻之間,封爵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迅速把懷裡這個妖精推開。
這具身體原本就已經耗儘精力,全靠著沈眠強大的精神力支撐,被他這麼一推,便難以站立,失力地跌坐在地。
沈眠低喘著氣,每一個音節都帶著顫音,祈求道:“幫我,幫幫我,求你。”
封爵沉默下來,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
這些年他要麼在軍部,要麼在戰場,身邊都是強大的alpha,beta,幾乎已經忘了,omega每隔幾個月,會有一次發情期。
沈眠把自己縮成一團,抱膝坐在地上,從封爵的角度,剛好看到他優美的頸線,精致小巧的耳垂,以及被汗水打濕的柔軟的黑發。
這個omega,當真是無一處不美。
即便到了這樣狼狽落魄的境地,竟也能勾得人心神不寧。
封爵蹲在他麵前,抬起他的下巴,omega眯起一雙桃花眼,眸子裡沁著一滴水珠,從眼角快速滑落,白皙的麵頰已經燒得通紅,他的痛苦,折磨著他自己,也折磨著封爵。
沈眠喘息著,額頭抵著男人的肩,嗓音已經帶上哭腔,“我努力過了,這是第二天,我真的沒辦法承受……”
說完,不管不顧地往封爵懷裡鑽,用手去拉扯封爵的衣服。
封爵把他困在臂彎之間,沉聲問道:“明翰在哪。”
沈眠費力地搖頭,嗓音裡夾雜著驚慌,還有抗拒:“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他碰我。”
封爵道:“他是你的alpha。”
沈眠隻是一味地搖頭,片刻後,他似乎不堪忍受折磨,再次攀上男人的肩,吻上他的唇。
封爵避開這一吻,omega柔軟的唇印在他的臉頰上。
封爵把他抱起身,道:“我送你回房間。”
話音才落,懷中的omega便劇烈掙紮起來,好似要去的不是他的臥室,而是魔窟。
封爵自顧往頂樓走,沈眠見他不理會自己,便狠狠咬上男人的肩,不算尖利的牙齒切入皮膚,隻滲出一點鮮紅。
封爵終於停下腳步,他垂下眸,看向懷中這個被發情期折磨了一天兩夜的omega。
這個精致的瓷娃娃般的omega,麵露驚惶,眼裡卻滿是倔強,固執。
他曾經以為,omega是這片星係最脆弱的生物,無論多麼聰明,優秀的omega,最終都會屈服於生殖繁衍的本能。
在發情期麵前,比起人,他們更像是獸類,沒有人類的理智,隻有xing衝動。
可他眼前這個,並不是。
他分明早已經精疲力儘,卻還是不願妥協,不願屈服,不肯選擇最舒適的方法,固執地頑抗著。
他是封爵所見過的,最完美的omega。
封爵曾在這片茫茫的宇宙,找尋那一個,可以征服他的omega,幾十年來,已經心灰意冷。
如今他找到了,卻是他的長媳。
沈眠怕他還要把他送回去,低聲喃喃道:“我恨他,我恨他,你殺了我吧,父親,你殺了我,我就不用再受苦了。”
封爵捏著他的下巴,望入那一雙漂亮的眸子,最終腳步一轉,走向他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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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抑製劑,立刻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