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眼底劃過一抹極深重的戾氣,雖然人間乃至修行界都認為魔尊暴虐嗜殺,可沈眠其實很少見他對某個人起殺意。
可這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這個男人動了殺念。
而讓他動了殺念的那個人,是姬長離,是仙帝轉世,與他曾經同為一個人。
沈眠小心翼翼蹭了蹭男人的頸側,小聲說道:“尊上,抱抱我好不好,你不肯碰我的身子,就抱抱我吧,我好冷,我也沒幾天好活了,就當可憐我?”
魔尊壓下深重戾氣,溫柔親吻他的眉心,神軀內那顆心臟已然疼到極致,連啟天帝座神魂也受到影響,亙古不變的神情出現了裂痕。
魔尊把沈眠完全攬於懷中,他身材高大偉岸,輕而易舉將嬌小的人族嵌入懷中,這畫麵竟出乎意料地和諧。
沈眠緊緊握著他寬大的手掌,他把自己的臉埋在男人手心裡,不多時,魔尊感到手心冰涼而濕濡。
魔尊有些失措,他不知道是否他做錯了什麼,才惹得他不高興。
他抬起那張精致白皙的臉蛋,拭去他的淚,紫瞳裡滿是認真謹慎,他認真地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以及暴虐本性,不叫這個人族發現。
沈眠抿了抿唇,問:“你以後,是不是都不會碰我了?”
魔尊愣住。他沉默了小片刻,說:“本座隻是怕你疼,也怕勾起讓你不開心的回憶。”
他的小羽兒被人抹去記憶,和那人成親,和那人歡好,他怎能不知曉他的痛苦。他的小羽兒說過,隻肯讓他碰,也隻肯愛他。
那時他的眼眸明亮而鮮活,不像現在,隻有淚。
沈眠紅著眼眶,說:“那你幫我忘記那些不好的回憶,我喜歡尊上,你帶給我的痛,我也喜歡。”
他湊上去親吻魔尊,魔尊終究沒辦法推開這樣的他,他的手心裡還有沈眠的淚。
魔尊解開少年潔白的衣帶,他沒有將那件外衫完全褪去,隻是褪到臂彎處,將人全然抱起,握住沈眠纖細的腰肢,狠狠頂入。
沈眠疼得頭頂發麻,瞬間內壁被擴張到極致,這遠遠超過了他能夠承受的極致,身體如同從中間被劈開一般,他驚叫一聲,嗅到了血腥味。被他壓在身下的那件潔白外衫染上點點紅梅,甚至將魔尊玄黑的錦衫染成暗紅。
魔尊俯下身親吻著他,如他所願地狠狠占有他,用這種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令他安心。
沈眠連呼吸都變得極困難,他隻覺得疼,疼到生理性的淚不間斷地從眼角劃過,身體承受的痛楚,緩解了他心理上的負罪感。
他和魔尊倘若隻能活一個,決定權不在他手上,而在魔尊手上。
他該卑劣地,心安理得接受這種生命的饋贈嗎?不該,自然是不該的,無論站在何種角度都是不該的。
可他想活下去。
啟天帝座,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早已看穿他自私冷漠的本質,所以才會將他送來魔界,送到魔尊的身邊。
倘若他並非這般無情無義的人,他就該安安靜靜找個地方終結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跑來魔尊懷裡搖尾乞憐,讓這個男人為他心疼,讓他沒辦法放下他不管。
沈眠無比厭棄這樣的自己,可他還是很愛惜這條命。倘若有辦法活下去,他終究還是不想死。
他躺在魔尊身下,男人的每個動作,都帶來撕裂的痛楚,沈眠渾身如同泡在冰水中,渾身都被冷汗浸濕,可他覺得這樣很好,疼得他酣暢淋漓,隻有這樣,他才能不那麼虧欠他。
這場如同受刑般的xing事持續了很漫長的時間,漫長到沈眠已然疼到麻木,甚至在痛楚中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感,終於有什麼射入他的最深處。
他抓緊男人的手臂,承受他給予的一切。
……
魔尊把沈眠抱入水中清洗,他動作細致而謹慎,這具身軀過分脆弱,即便他再謹慎小心,還是會使這個人族受到傷害。
沈眠懶懶地眯起眼眸,湊過去親了親男人的下巴,問:“尊上感到開心嗎?”
魔尊看著他,良久,道:“你不開心。”
他說話一貫簡潔,所以沈眠知道,他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你不開心,所以我也不開心。
沈眠道:“尊上從前總說我傻,我卻覺得,尊上才是真的傻。”
魔尊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這世上膽敢說他傻的人,也隻有這一個。
可他並不是不悅,而是不同意。他問:“為何。”
沈眠撫上男人英俊的麵容,似感慨一般說道:“你是魔尊,甚至更久遠之前,你是至高無上的仙帝,天地間誰也不能奈你何,卻偏對我這樣的人族動情,何苦?”
倘若他不喜歡他,他便仍是高高在上,沒有弱點的魔尊。
“本尊喜歡你這個弱點。”魔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