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丞微微頷首,“既然爹容不下他,我也不勉強,隻要爹把明煊還給我,我立刻帶他離開,以後不踏足南城一步。”
“就為了那麼個東西,你要拋下你的爹娘、拋下祖宗基業,你實在叫我失望。”
沈明丞在床邊雙膝跪地,說道:“孩兒從未求過爹什麼,隻有明煊,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舍不得,孩兒心中已生了魔障,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找回他,可我也知道,爹是決計不肯把他還給我的。”
他驀地抬眸,語氣極鄭重:“六姨太腹中骨肉是生是死,隻在爹的一念之間。”
沈嘯威虎眸瞪著自己的大兒子,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槍斃了他。
過了許久,他好似被抽乾了力氣,躺回床上。
“海城,霍家。”
沈明丞猛地一震,平靜的麵龐沉澱著令人心驚的寒意,起身,闊步走出去-
“哥哥……”
沈眠驀地驚醒,卻正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霍謙瞧著他,笑了笑,問:“做噩夢了?”
沈眠撇過頭,不理會他。
“不是噩夢,難道是美夢。”
霍謙伸手把他抱在腿上,這一個月來,懷裡這小家夥消瘦了不少,從前抱在懷裡軟綿綿的軟肉,都成了硌人的骨頭,紅著眼睛在他懷裡胡亂掙紮,臉蛋上的嬰兒肥漸漸褪去,顯露的容顏美到極致,叫人時常看著連呼吸都給忘了。
他握著男孩格外纖細的手腕,蹙了下眉,道:“彆怕,我隻想抱抱你,不做彆的。”
得到他的保證,這小東西安分下來,可見這些天的管教,還是有些成效的,霍謙輕撫他額前的軟發,溫聲問:“夢到沈明丞了?”
沈眠輕輕點點頭。
“夢到他來海城救你?”
沈眠小聲道:“不是。”
霍謙笑了一下,道:“說實話也無妨,我不生氣。”
沈眠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人嘴裡就沒一句真話,說不生氣,其實就是很生氣的意思,所以他隻是怯怯地囁嚅道:“真的不是。”
霍謙神色柔軟,問:“那是做了什麼夢?”
沈眠眨了眨眼眸,道:“我夢到小時候,跟哥哥去放紙鳶,他在前麵跑得太快,我跟不上,就拚命喊他,可他還是不理我。”
他的語氣實在可憐的緊,霍謙即便心知肚明這小東西在撒謊,卻還是心疼了,道:“這幾日天氣好,我帶你出去散心,彆苑風光不錯,可以去林子裡走走,或者你想去外麵也可以。”
懷裡的小孩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好似在詢問他真假,濕漉漉的黑葡似的眸子,看得人心都化了,縱使霍謙是鐵石心腸,也難免心軟了些。
“想聽戲嗎?”
沈眠點頭,問:“你肯帶我出去?”
“隻要你不給我惹麻煩,”霍謙掂掂他的分量,問:“怎麼瘦成這樣,沒好好吃飯?”
“誰讓你關著我……”
霍謙道:“再瘦下去,就彆想出去了。”
沈眠瞪他,道:“你不講道理!”
男人輕笑一聲,道:“第一次見麵時就嚷著我是個土匪強盜,怎麼現在才知道我不講道理?傻東西,我隻跟你不講道理,誰讓我喜歡你,你卻總想著逃。”
“霍謙,彆……”
霍謙俯身親吻他白皙優美的細頸,握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滾燙硬物上,低聲道:“乖,你用手幫我,我就不進去。”
這男人實在是禽.獸,沈眠這些天給他弄了個徹底,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好肉,下麵更是紅腫不堪,眼下塗著藥膏,再經不起摧殘,隻得由著男人把他的手放在那猙獰可怖的東西上麵,用生疏的手法撫弄。
霍謙在那方麵一向驚人持久,沈眠手心磨得通紅,那人還沒交待出來。
男人忽然湊到他耳畔,滾燙的熱息燒灼耳廓敏.感細嫩的肌膚,沈眠嚇得一顫,男人不禁低笑道:“怎麼嚇成這樣,傻子,我說不會碰你,還怕我反口不成。”
“你總是說話不算數,我不敢相信你了。”
霍謙含著他的耳朵輕吮,啞聲道:“我是說話不算話,可我也知道心疼你,你受傷了,我自然舍不得讓你疼。”
懷裡的小孩扁扁嘴,小聲道:“還說呢,你總是讓我疼。”
霍謙道:“以後不讓你疼了,乖,手彆停下。有沒有想聽的戲,我讓人提前排好,免得你聽得不儘興。”
沈眠腦袋靠在他肩上,忍著手心生疼繼續撫弄,一樣一樣地數給他聽,把當下時興的曲目都給報了個遍。
“這可不是一天聽得完的,”霍謙摟著他的腰身,忽然悶哼一聲,泄在小孩柔嫩的手心裡,懷中的男孩給嚇得微微一顫,他情不自禁捧起那張漂亮的臉蛋吻上粉瓣,直把人親得喘不上氣來,才肯放過他,道:“我很滿意,這回就遂了你的意。”
沈眠給他吻得幾乎背過氣去,喘息著問:“一天聽不完怎麼辦?聽得不合心意怎麼辦,還有彆的戲想聽又怎麼辦?”
霍謙忍不住笑,道:“那就先不回來這裡了,把戲園子搬到我的私宅裡去,讓他們每天排新戲唱給你聽。”
“你不是騙我的?”
霍謙笑道:“我何必騙一個小傻瓜。”
沈眠還是瞪著他,小聲說:“可你這壞人,怎麼忽然對我好起來了?”
“傻東西,隻要你跟爺說一聲喜歡,爺能把你捧上天去。你卻偏要犯倔,惹我生氣,你說你是不是一個傻東西?”
沈眠想,不傻怎麼讓你心疼。他故意撅起嘴,說:“本少爺才不傻。”
霍謙在他眉心親了親,把人塞進被窩裡掖好被褥,輕聲哄道:“睡吧,明日忙完過來接你。”
頓了頓,又補充道:“記住,夢裡隻能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