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沈眠正在FG戰隊做中單,不過那時候這支戰隊才剛出來,知名度低,沒什麼關注度。
沈眠刷著網頁陷入沉思,忽然一張報紙砸他頭上,抬眼看去,他爸正瞪著他。
“爸,又怎麼了,我礙著你眼了?”
“客人在這,你玩什麼手機,前幾天受到照顧,跟人顧恒道謝了嗎?”
沈眠抿了抿唇,看向顧恒,展顏一笑:“彆介意,我爸就這脾氣,就愛教訓人,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內心很慈祥的。”
顧恒不禁一笑,道:“我知道。”
沈爸給他氣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起身去了書房,臨走前還甩給了沈眠一個眼神,大抵是讓他自己看著辦。
沈眠可算是明白了,合著他爸是當助攻來了。
顧恒道:“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我哪哪都舒服。”
顧恒垂眸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眸子倒映著他的身影,道:“或許是我的錯覺,你看我的眼神,好像陌生了很多。”
沈眠默了默,道:“我們以前很熟悉嗎?”
顧恒點頭。
沈眠道:“我媽說我們相過親,可我不記得了。”
顧恒微微蹙了下眉。
“所以我很奇怪,為什麼相親失敗的兩個人,可以成為朋友,我了解自己的個性,對於不可能發展的關係,我不會讓它延續下去。”
顧恒道:“我對你有好感。”
沈眠一愣。
“在我看來,我和你不是不可能發展的關係,而是存在無限可能,所以我想繼續延續下去。”
沈眠嘴角一抽,道:“顧醫生,你知道你這種說法,近似於表白嗎?”
男人頓了頓,“是嗎。”
“是。”
顧恒似乎在謹慎地思考,片刻後,道:“那對你造成困擾了嗎。”
沈眠忍不住一笑,“被你這樣優秀的男人表白,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困擾,隻會感到榮幸。”
顧恒眉目瞬間溫和了許多,唇角顯出一抹笑意來。
吃了一頓晚餐,沈媽把沈眠推出家門,“兒子,你去送送顧恒,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對附近的路又不熟悉。”
沈眠道:“媽,我才大病初愈……”
“砰——”的一聲,門在眼前關上。
沈眠嘴角一抽,看向顧恒,道:“我爸媽想撮合我們。”
顧恒道:“我知道。”
知道?沈眠偏過頭細細打量他,男人英俊、冷肅的麵龐顯出些許笑意,看得人臉紅心跳,他道:“看不出來,顧醫生還是腹黑屬性。”
顧恒看著他,道:“我隻是想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
沈眠笑道:“不愧是精英人士,說的話都可以寫下來做格言了。”
顧恒道:“我從以前起,做任何事都很容易,我也很習慣得到一切我想得到的東西,所以很少為了什麼花費心思,你是第一個,讓我肯用時間和耐心去等待的人。”
沈眠被他一番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謙虛道:“我也沒那麼好。”
“你很好。”
沈眠一愣,那人嗓音低沉,夜色裡那雙深邃的黑眸竟顯得有些深情,道:“在我眼裡,你的一切都很好。”
不知何時已走出住宅區,那人攔了輛車,消失在夜幕裡。
手機“叮咚——”一聲響了。
—“開黑嗎,加上老A他們幾個。”
路澤發來的。
沈眠正巧有事問他,回道:“等著爺。”
另一邊,路澤看著手機屏幕,勾起唇,道:“失憶以後更可愛了。”
忽然屏幕一閃,有人撥電話過來,備注顯示的是:小舅。
路澤盯著屏幕看了許久,終於按下接聽鍵:“喂。”
“你在哪。”
路澤輕嗤,道:“我在哪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正因為知道我在哪,才打電話過來的嗎。你想知道他的情況,為什麼不自己去問?”
那頭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響,男人嗓音低沉,帶著某種焦躁:“醫院的資料顯示沒有異常,可我覺得他不對勁。”
路澤道:“放心,他很好,比以前更好。”
“路澤。”
“小舅,你不相信我的話,不妨親自去問他,說不定他肯跟你說實話。”
那頭再次陷入沉默。
路澤道:“當初那份協議是你逼他簽下的,現在後悔,是不是晚了?”
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已然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