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又道:“我會派人保護你,不要因為貪玩把人甩開,我找不到你,就去你家找你爸媽要人。”
沈眠斜他一眼,“你這是威脅我?”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也知道孟維宇已經出院,孟家正是緊要關頭,我本不該放你走。”
沈眠聽他話裡有後悔的意思,隻得應下:“我會乖乖等傅總您來接我,哪都不去。”
見傅行麵色緩和,又道:“對了,最近路澤怎麼樣了?”
傅行看向他,黑眸沉了沉,道:“你跟路澤的關係,遠比我這個小舅更密切,怎麼從我這裡打聽他的近況。”
沈眠瞧出路澤並未聯係過他,便道:“他最近沒聯係我,有點奇怪,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
傅行道:“他會有什麼事。”
“倒也是。”沈眠頷首,卻試探道:“在S市,應該沒人能惹得起傅家人。”
傅行自顧喝了口紅酒,低嗤一聲,道:“倒也未必。”
沈眠挑眉:“哦?”
傅行仰頭將杯中之物飲儘,抬手撫上他的臉蛋,笑道:“想套我的話,總要給點好處。”
沈眠蹙眉推開他的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唇,站起身道:“我等下還要直播,先失陪了。”
他還未走出幾步,便被傅行扼住手腕,男人大抵喝了兩杯,有些微醺,力道也大得驚人。
“放開。”
傅行站起身,將人拖到自己跟前,眼睛專注地望著男孩漂亮的,含著薄怒的麵容,道:“你和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什麼時候,你才肯心甘情願待在我身邊?”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野蠻?”
傅行道:“如果我不野蠻,你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見他不肯鬆開自己的手,沈眠攥緊另一隻拳頭,直直瞄準男人麵門砸過去,被傅行險險接住。
那一拳力道著實不小,可以說是很凶狠的一拳,倘若砸在臉上,隻怕要留下很久的痕跡,傅行抬手一扯,將桌布連帶桌上的晚餐儘皆掀倒在地,劈裡啪啦一陣脆響,傭人們瞧見動靜,全都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傅行把人壓在餐桌上,在他耳畔低聲道:“寶寶,上回被你打傷臉,我叫他們笑話了好久。”
“那是你活該。”
沈眠抬腳便踢,傅行抵擋住攻勢,順勢用膝蓋頂在他雙腿間,使他無法合攏,道:“你的壞脾氣就隻是針對我嗎,怎麼旁人要抱就抱,要親就親,擱我這裡就要拳腳相向。”
沈眠道:“我什麼時候讓人抱,讓人親了,你把話說清楚。”
傅行沉默許久,卻道:“最近他失蹤,你不擔心嗎。”
沈眠知道,他說的不是路澤,而是顧恒。
他抬起眸,直直望入男人的黑眸,問道:“顧醫生失蹤,和你有關係,是不是。”
傅行隻垂眸瞧著他,一言不發。
沈眠緊抿唇瓣,沉聲道:“傅行,你到底做了什麼。”
傅行握住他白皙柔軟的手,親吻他的手心,道:“我隻是討厭其他人覬覦你,他敢對你出手,就做好了和我作對的打算,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他輸了,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隻知道殺人犯法!”沈眠擰眉道:“你這個瘋子,顧醫生如果出事,你和我就都是凶手……”
傅行渾不在意地勾起唇,那笑容稱得上冷酷。
“寶寶,你這樣聰明,應該想清楚我那天和你說的青幫繼承人,就是顧恒,那你也該知道,幫派奪權總是要有人流血犧牲,追究不到外人頭上。”
沈眠道:“顧醫生是好人,你這麼做,難道就能心安理得嗎。”
傅行道:“他碰了你,就該死。”
“他沒有碰過我,傅行,我和你保證,我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他隻是一個無辜的人,你何必遷怒於他?”
傅行似乎對他用“無辜”這個詞來形容顧恒,感到有些可笑,他輕撫沈眠的唇瓣,低聲道:“那你告訴我,那天在醫院親你的人是誰。”
沈眠頓了頓,老實答道:“是顧醫生不錯,但他隻是被我激怒了。何況就一個吻而已,因為這個你要殺人?”
傅行道:“寶寶,就算我不要他的命,他難道就能活?他是顧老唯一的繼承人,擋了多少人的道,底下有多少人想要他死,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我知道你能救他!”
傅行問:“可我為什麼要救他。”
“他本來就是被你害到這一步的,你不能冷眼旁觀。”
沈眠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氣,解開襯衫紐扣,又將外褲脫下,露出雪白美麗的身軀,兩條長腿筆直有力,緩緩走到男人跟前,他將襯衫扔在地上,看著傅行,“你不就是想要這個。”
他轉身趴在餐桌,實木桌很是冰涼,他未著寸縷,身子方觸碰到便凍得微微一瑟,硬是忍下了,道:“你要的,我給你,你救顧醫生。”
傅行卻怒極,一把將他拖進懷裡,眸色陰鶩冰冷:“你就這麼想幫他?是不是為了顧恒,你什麼都肯做?”
倒也不是什麼都肯做,要命的事自然是不肯的,可他一直想嘗試一下餐桌py,就順勢而為了。
沈眠立刻道:“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顧醫生死。”
這樣回答的話,傅行應該會被激怒,餐桌py穩了,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然而傅行見他答得毫不猶豫,卻並未發怒,隻是聲音聽上去更冷了幾分,他問:“如果有一天,我和顧恒隻能活一個,你也要救他嗎?”
沈眠微微一愣,這個問題,在好感度刷滿之前真是個送命題,不管選誰,他都難逃一死。
身上落下一件外套,是傅行身上的,那人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