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冒險之後,宋逐雲對“鏡”方麵的力量用得越發得心應手。
卡牌的領域存在太多未知的秘密,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就像是蒙著眼睛頂著風雪行走在懸崖峭壁上,前輩還無法將所有需要告知的事項都講述清楚,因為很多告誡裡頭,就藏有能令人思維陷入永恒混亂的傷害。
以防萬一,宋逐雲並沒大膽到親自去觀看深色外套身上發生的情況,而是借著鏡麵中的影像做了一個中轉。
方才碎裂的,隻是[以銅為鏡]化成為影像。
——宋逐雲一直有個想法,她既然能將根源的力量注入到儀式當中,那或許也能注入到卡牌當中。
在失敗了許多次之後,她終於成功用根源的力量增幅了[以銅為鏡]的效果,獲得了將一片空間整體鏡麵化的能力。
宋逐雲的卡槽裡,也因此多了一張新牌[以銅為鏡·強化],而根源樹苗上,也長出了一片對應的新葉。
越是高階的卡牌,使用起來的冷卻期就越長,既然鏡像崩碎,那至少今天晚上,她肯定無法繼續窺探深色外套那邊的秘密。
宋逐雲把[骨鷹遺失的眼珠]擱回包裡,打開光腦,開始查詢資料。
有些秘密縱然被刻意掩藏起來,後人依舊能從種種蛛絲馬跡裡,發現一些端倪。
根據《北部服飾》中有關紋章圖案的描述,北部本地星艦隊的製服上,最早隻有“天秤”,直到一百多年前,才多了“巨劍”。
宋逐雲想,“勝利之劍”隕落跟“天秤”容納了第二棵根源之樹,以及“無貌旅行家”的死亡,都發生在同一時期。
這些都是會對世界造成嚴重影響的事件,彼此間很可能存在著密切的關聯。
宋逐雲最近一直在研究某些超綱的知識,結合上利用“鏡”的力量聽到的秘密,她漸漸察覺到,泰辰校園內濃鬱的遵紀守法氣氛,可能也跟儀式相關,因此司觀堂就算知道某些事情的秘密,也不能輕易透露給學生,否則便算是違紀。
作為一個多少也算有點人脈的工讀生,宋逐雲決定去詢問自己愛好繃帶的店老板安迪利亞·埃爾文。
既然埃爾文家曾經是代行者家族,那麼很可能了解一些非公開的知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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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逐雲的指紋已經被錄入店門的檢驗係統中,她熟練地走進店裡,檢查了一下各類設施的維護情況,坐在一樓便看了會書,直到安迪利亞吃完早飯,才過去跟對方聊天。
她們談了會“森羅萬象”比賽的事情,安迪利亞揉了揉因宿醉而發脹的太陽穴,有氣無力道:“你那麼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事情?”
宋逐雲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勝利之劍’?”
“……”
安迪利亞放下了酒瓶,麵對不適合在宿醉狀態中閒聊的話題,她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繼續用新的酒精來為頭疼雪上加霜。
現在還沒什麼客人來,安迪利亞乾脆直接關了店門,把宋逐雲拉到裡麵的房間中。
店老板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苦惱:“如果你沒有獲得複賽資格的話,我會告訴你不知道。”歎了口氣,“‘勝利之劍’的事情,我倒確實是聽過一點。”
宋逐雲提出了一個不負責任猜想:“祂是被‘無貌旅行家’所殺害的?”
昨天她就一直在猜測“勝利之劍”的死因,這位大人物跟“無貌旅行家”的死期十分相近,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同歸於儘。
店老板有些訝異地點了點頭:“沒錯,‘勝利之劍’不是自然死亡,而是遭遇了‘無貌旅行家’的謀殺。”
宋逐雲注意到,店老板用的詞語是“謀殺”。
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產生豐富聯想的詞彙。
安迪利亞在觀察著麵前年輕店員的表情,對方並未露出太過震驚的神色,目光始終寧定如鏡麵。
考慮到宋逐雲情緒一直比較穩定,不會輕易一驚一乍,安迪利亞也願意多說兩句:“根據先祖留下的記錄,當年‘無貌旅行家’之所以要謀殺‘勝利之劍’,很可能因為這是他抵達根源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又道,“‘根源之樹’具備支撐跟穩定的作用,在‘勝利之劍’跟‘無貌旅行家’一隕落一死亡後,‘天秤’被迫容納了不適合自己的力量,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祂很可能希望以某種方式,再將‘刃’的力量分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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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沒幾天工,宋逐雲就接到通知,所有獲得森羅萬象複賽資格的學生,都需要提前一周開學。
根據通知中的內容,複賽場地不再是UIG模擬環境,而是真實副本,選手們需要離開學校,前往指定賽場,為了避免因此落下太多課程,泰辰這邊決定讓老師提前幫忙補一下後麵的重要內容。
柯小玉蔫蔫地趴在客廳的沙發上,語氣裡充滿著對假期生活的眷戀:“我才剛回家沒兩天,就得往學校趕。”
王蒙站在實際角度分析:“參加正規的卡牌師比賽可以換算成學分的,我們現在參加一次,後麵就能輕鬆一點。”
方嘉茂:“從泰辰以前的情況看,很多在比賽中表現優秀的學生,在畢業後可以免試加入星艦隊。”頓了頓,又道,“而且隻要獲得初賽資格,後續就能有播放分成。”
初賽期間的獎金不會太多,但哪怕是無法繼續晉級,在比賽期間獲得的金錢,也足夠普通人在北部星域中心星球上舒舒服服地生活個三五年。
身為登九霄的隊長,宋逐雲已經接到了舉辦方的通知,在十五天之後,他們就要出發前往第一場比賽所在的星球。
李淩羽:“我聽其他學校的同學說,這一次的比賽地點靠近彆的星域。”
方嘉茂:“好像是因為今年輪到北部星域承辦,中部星域幫忙,西南星域負責監督,所以真實副本儘量選在三邊都能管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