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茲:“這就是我選擇類似雕塑的外觀的原因,我現在是以‘塑像’的形態而非人類存在的——你們北地不至於這種東西都會管吧?”
薩羅揚默了一瞬,最後還是道:“其實,管也是會管的,畢竟這是一件由突破界限者所製作的雕塑,而非法製造儀式材料也是一個常見的罪名。”
索爾茲:“……”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中部人很難適應北部的生存環境的原因,憑冬星那種在人葬禮上都要薅幾顆釘子下來的風氣,估計在大街上走一圈,就得被星艦隊的人拎走喝茶。
到了下午的時候,暫時無法履行自己車夫職責的默文·諾恩斯決定轉去做家庭廚師,利用薩羅揚跟宋逐雲買回來的原料,做了一些簡單的茶點。
他托著茶盤,輕輕敲了下宋逐雲所在的房間門,聽見裡麵傳來同意的聲音後,將拉門拉開——裡麵空無一人。
默文·諾恩斯並不覺得奇怪。
這是一個簡單的儀式,在將拉門拉開之後,事前安排好的鏡子會被移動到正對著宋逐雲的位置,然後鏡子外的宋逐雲,就會與鏡子裡的自己,形成一個對稱的影像,而在這個房間的隔壁,還存在著另一個內部結構基本一致的屋子,同樣也能以牆壁為中心,形成對稱效果,隻要利用“扭曲”的權柄,將鏡子中的對稱空間,與鏡子外的對稱空間模糊成同一個概念,就能做到在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原本待在裡麵的人,被轉移到隔壁的效果。
宋逐雲在塔斯隆特的時候就琢磨過各類跟“鏡”有關的儀式,同時不斷豐富著《鏡之書》上麵的內容,這也是她研究的一個成果,在遇見“檢查是否在宿舍內偷偷打遊戲”的意外時尤其好用。
默文·諾恩斯離開之後,儀式隨之解除,宋逐雲被刷新回了原來的地方,她手中的[予易之手]上出現了一行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宋逐雲點頭,她現在跟蘭格雷共享右眼視覺,不用通過[予易之手],蘭格雷也能查知她這邊的情況。
“道格拉斯一開始並沒有將‘天秤’當做目標,是因為他不知道你已經隕落——他是八十年前才成為的審判長,也就是說,沉默記錄官出事的時候,他並非是北地物質界中的最高管理者。”
將靈魂灌注到自己兒子的軀體內,然後成為審判長,顯然並不是一件符合北地律法的行為,所以道格拉斯的繼位,必然存在著某些無法公開的操作。
而等道格拉斯真的抵達根源,撐開西部的物質界跟創造界,成為了救世主之後,旁人便無法再追究他之前的過錯。
宋逐雲笑了下:“各個星域的代行者裡從來不缺乏足夠優秀的人才,這位審判長卻在完全沒被旁人察覺的情況下,在不斷往自己的目的靠近。”
她有一些未曾出口的話——這種不動聲色的陰謀,實在是很像“無貌旅行家”的手筆。
宋逐雲拿起茶盤裡的叉子,向外甩出,忽然一隻甲蟲飛了過來,正好被釘在了叉子上。
十分精確的命中,問題在於,那隻甲蟲是在宋逐雲甩出叉子之後,才飛出來的。
——她在事情發生前,就做出了應對。
“……這就是‘先知’。”宋逐雲雙手交疊,靠在椅背上,“就算不刻意去看,也能窺見一些未來的畫麵,我可以,‘無貌’顯然也可以,如果想要得知某個特定事件日後的情況,以他的能力,多少也是能做到一些的。”
[予易之手]上置換出了新的文字:“那未來是一定的嗎?”
宋逐雲搖頭:“不是——時間越近,看得就越準確,時間越遠則越模糊,而且有可能看見多種未來。”又補充了幾句,“而且涉及的層麵越高,就越不容易看見,當然以‘無貌’的能力,完全可以通過排除意外的影響,來使某些畫麵成為既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