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鴻撫摸著小馬駒的手一頓,就如同一開始季少炎一般,極其複雜的看著謝元嘉,大概也是想不通淳於雅教的那些書都學到誰的肚子裡去了,詩經裡那麼多膾炙人口的句子,他最後就來了個“小紅”?
“是不好聽嗎?”謝元嘉也知道自己起名廢,“朕覺得還行,朗朗上口。”
傅景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誇獎的話來,“皇上喜歡就行。”
季少炎看了看這兩人一會兒,不知為何無端的有種自己太多餘了這種錯覺,他眼珠子一轉,一個壞主意就竄了出來。他輕笑著對傅景鴻說:“方才臣同皇上聊天,問了一句臣與王爺孰美的話,王爺猜,皇上是作何回答的?”
傅景鴻瞥了一眼聽到這話就特彆緊張的謝元嘉,淡淡的問:“哦?”
“皇上說,自然是臣更勝一籌。”季少炎囂張的笑出來。
傅景鴻並不生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少炎,點頭道:“若論人美,皇上選少炎也是無可厚非。”
季少炎沒料到他沒上鉤,心中討了個沒趣。傅景鴻這人心思太深,很少會在外頭顯露自己的真實情緒,季少炎沒事就喜歡挑釁他,想逼他現出原形,可從沒有得過手。他到底太年輕,又是沙場上出來的將士,論心機怎麼能跟老謀深算的傅景鴻比?
謝元嘉感受到了他二人底下暗波洶湧,不敢隨意下場去摻和,隻好回身跟小紅玩,拿著幾根馬草引得小紅左右晃動,自己玩的高興。
雪姬也想過來一起玩,儘管這倆都是她瞧不上的家夥,但她也能勉強放下架子。謝元嘉也不拒絕,拿著馬草就逗兩匹馬,很快就被馬包圍了。
“皇上一片赤誠,是難得好君王。”季少炎看著一人兩馬漸漸地跑遠,漫不經心的對身邊的男人說道,“有些人,無論有什麼心思,最好放棄。”
傅景鴻並不答這句話,隻沉默的看著謝元嘉的方向,良久才說:“少炎,有些事,不需要你操心。”
“哼。”季少炎冷笑,“你那野心大得隔了八百裡都聞得見,司馬昭之心,瞎子也看得出來!”
“我隻說一句——無論你做什麼都好,隻是,小皇上是好孩子,你最好不要為難他,否則——”
“否則如何?”傅景鴻終於把目光從謝元嘉身上收回,扭頭看著季少炎,一雙黑色的眼睛波瀾不驚的看著他,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季少炎背後一涼,要是尋常人這樣被傅景鴻盯著,必定要嚇破膽落荒而逃,但他是戰神,自然不怕他:“否則,我定不會饒你的。”
“我的大軍,隻會對企圖侵|犯我大成領土的賊寇刀劍相向,但我——會為了想要效忠的君王而戰!”
傅景鴻冷冷的看他半晌,目光中隱隱的有殺機:“所以,你現在就已經擇主了,是嗎?”
“不錯。”季少炎瀟灑的說,“我們打仗的沒你們文臣那麼多花花腸子,但我從小也算讀過書,知道什麼叫忠君,什麼叫大義。”
傅景鴻輕嗤一聲,似乎很是不屑他的這番言論。
“忠君?大義?”他又是一聲冷笑,渾身氣場全開:“大將軍是不是忘了?先帝在位的時候,你可從沒有像這樣狂言過。你忠的,到底是你所謂的大義,還是……你的私心?”
季少炎握緊腰間的馬鞭,瞪著傅景鴻,下一秒就要開打。
傅景鴻卻收回一身淩冽的氣勢,雲淡風輕的說:
“保護元嘉的事,無需你來。”
“本王心中有數。”
季少炎一愣。
黑心肝的毒蛇轉行做人了?
不遠處的謝元嘉領著兩匹馬一邊走一邊玩,漸漸地來到了馬場門邊,他往後退著走不曾仔細看腳下,不小心踩了根木頭,眼看就要跌倒。
傅景鴻和季少炎眼尖,還來不及動身前去相救,就有一人先一步出手了。
牧戰輕輕地拎著小皇上的衣領放好,後退兩步行禮:“皇上沒事吧?”
謝元嘉忙搖頭,“多、多謝小哥哥。”
“嗯?”牧戰沒懂,趕緊擺手:“皇上萬萬不可,小的隻是一個四品侍衛,怎擔得起皇上一句‘哥哥’?”
謝元嘉開心的要飛上天,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前有男神握手,後有牧戰小哥哥拎一把,簡直美滋滋。
傅景鴻&季少炎:
總覺得小皇上似乎對牧戰有點不太一樣。
怎麼肥四!
作者有話要說: 季少炎:萬萬沒想到,牧戰居然是人生贏家
傅景鴻:萬萬沒想到,牧戰居然是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