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蔻有些心疼,無論是私底下還是明麵上,她從沒聽過小皇上抱怨什麼,但是人總會疲憊,隻不過不願細說罷了。
算了,讓他好好歇著吧,有她守著,不會有事的。
午後的蟬鳴仍然一聲高過一聲,廊下的少年睡得香甜。
傅景鴻正看折子,聽了淩霜回來的稟報後,批閱奏折的手停了下來,“藍蔻是這麼說的?”
“是。”淩霜點頭。
傅景鴻眯著眼摩挲著手中的墨筆,冷笑一聲:“嗬,本王不過就是隨便放了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出去,那些老頑固就坐不住了,還鬨到元嘉那去為難他,真以為本王死了?”
“皇上那頭一次也沒同意。”淩霜說道,“戶部吏部以及一些老臣子都先後去勸過皇上,讓他趁機下手除掉王爺您,但皇上似乎都沒有點頭,反而是好言相勸了很久。”
“元嘉自然不會答應的。”傅景鴻愜意的把筆放下,“他是好孩子。”
淩霜也在心裡歎氣,也不知自家王爺這是什麼狗屎運,隨便撿了個不受寵的皇子當傀儡,竟也能撿到這麼個可愛的寶貝,真叫人羨慕。
不像他,捂了這麼多年的小竹馬死活不開竅,腦子裡就隻有建功立業一件事。
“你讓傲雪看著行事,本王不允許再有什麼人去煩擾元嘉。”傅景鴻發號施令,“尤其是戶部那臭老頭,要是他再囉嗦,索性就換個人上來,反正他那把年紀,也是該退休頤養天年了。”
淩霜得令,正準備要下去,傅景鴻想起什麼,又把他叫了回來。
“等下。”傅景鴻說道,他沉思一會兒,才開口時候:“你……可有取悅人的經驗?”
淩霜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被他這種見鬼的眼神盯著,就算是穩如泰山的攝政王也難免惱羞成怒:“混賬東西!你這是什麼眼神!”
“王爺恕罪。”淩霜收起自己一瞬間泄露的情緒,毫無誠意的道歉,他和王爺自小一起長大,當然知道他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懲罰自己,“屬下隻是有些驚訝罷了。”
要知道,從他認識王爺開始,在他還是淮淩王府不受寵的庶子的時候,他就沒見過傅景鴻需要取悅誰,都是彆人上趕著取悅他,誰叫他生得好氣質佳天資聰穎又很會來事,根本就不用去煩惱怎麼放下身段取悅彆人,天生就不需要這種東西。
但是,就是這樣從來無往不利的王爺,突然把他叫住,猶猶豫豫的問他怎麼取悅人這種事,他一時間確實反應不過來。
“王爺要取悅誰?”淩霜明知故問。
傅景鴻不耐煩地單手指輕扣著桌子,“自然是元嘉。”
“小皇上需要取悅嗎?”淩霜不是很理解,“他那麼好哄,難道王爺不是隨隨便便勾勾手指就過來?”
要真是這樣就好辦了,傅景鴻也有難言之隱。
他對自己的魅力有十足的信心,對什麼人動心是第一次,期初是有些新鮮感,但隨著時間越長,他就越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元嘉對自己有好感這是毋庸置疑的,那麼多次的試探都證明了這點。
但,僅此而已。
這種好感實在不妙,因為元嘉對誰都有好感,他是最近才發現元嘉對他跟對彆人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或許在他心中,自己可能還不如藍蔻,起碼他跟藍蔻說話不必謹小慎微。
無論傅景鴻怎麼若有似無的引誘,謝元嘉都跟一個局外人一樣的看著自己,好像在透著自己看什麼彆的東西一樣。這種認知讓他很挫敗,但又無能為力。
是以,從來都沒思考過取悅彆人的攝政王,第一次有了想請教人的念頭。
淩霜也很苦逼,他覺著王爺這事問錯人了,畢竟,他可是連心上人的小手都沒摸過的人。
你跟一個失敗者談什麼經驗呢?
但這種丟臉的事必須不能說,淩霜丟掉那點愧疚,自信的拍胸道:“王爺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屬下對這事很在行。”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情場上的菜雞互坑的開端。
PS:有小仙女說提議讓我把文中稱呼皇上的地方改成陛下,其實一開始是想用陛下的,但莫名的總是覺得陛下好像很老很老的稱呼,就沒改,你們覺得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