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人的發言。
謝元嘉是認真地這麼覺得的,李尚書都快六十了,人到七十古來稀,他其實根本不必來他這裡說這麼一番話,隻要像其他人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過得瀟灑,可他還是要冒著酷熱難當的天氣,不顧自身安危前來表決心,可見真的是為了謝元嘉著想,在這朝廷裡,算是為數不多的保皇派。
若他是原著的那個謝元嘉,或許真的可能會聽從李尚書的這番勸誡,但他不是,他隻是個外來者,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就算他真的有那個私心去爭奪王位,他又怎麼能連累其他無辜的人?
“李愛卿,朕知道你一片苦心。”謝元嘉有些觸動,他看了看李尚書裸露在外頭的那雙手,枯瘦乾癟,可見平時手不釋卷工作勤懇,“可是,有些事並不是人力可以撼動改變的。”
就好像傅景鴻是這本書的主角,他就是這裡的“天子”,所有的劇情所有的人物都為了服務他而存在,就算彆人想要乾預改變什麼也是徒勞。
“這江山姓不姓謝其實並沒什麼分彆。”謝元嘉認真說道,“平民百姓根本不關心這些,誰能讓他們吃飽飯,他們就跟誰,這個道理千百年來都是一樣的。”
“皇上!”李尚書著急,“民間之人不懂朝政自然無所謂,可是我們這些老臣都在乎啊!更何況,就算您無心傷他,可是攝政王此人睚眥必報,他日後必定不會放過您的!”
謝元嘉登基以來,雖然並沒有展示出什麼出色的政治才華,但他性情溫和待人親切,無論什麼事都會虛心謙遜的聽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意見,就算沒有實際掌權,但已經顯露出了一個明君的潛質,李尚書一脈的人認為,若是哪天謝元嘉能真正獨當一麵,或許能帶領已經在衰弱的大成王朝休養生息,再進入下一個百年盛世。
可是在那之前,傅景鴻必須要除。
“李愛卿,朕知道的。”謝元嘉輕聲道,“愛卿喝水,你的嘴唇都乾裂了。”
李尚書急死了,他哪還有心思喝水,在他看來,小皇上就是太小太天真,好好的乖孩子就被傅景鴻那個衣冠禽獸給蒙騙了!
那個卑鄙小人慣愛在皇上麵前做戲,裝得跟正人君子一樣,誰不知道他的司馬昭之心?
“愛卿放心,朕自有打算。”謝元嘉信心滿滿,他床頭暗格小包袱裡偷偷攢了好多錢,無意間還發現了一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密道,實在情況不對他就捐款跑路。
“其實,就算皇叔現在病中,也不代表咱們就真能把他怎麼樣。”謝元嘉給他分析,“皇叔身邊的那些心腹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李愛卿願意替朕犧牲,可是你確定你進去後這能碰得到他嗎?”
“就算你能得手,那之後呢?他死了,權利就能回到朕手中?”謝元嘉搖頭,“七皇兄還在玉壺虎視眈眈,隻要皇叔一有異動,他必定會反撲回來,愛卿就這麼肯定,朝內沒有七皇兄的支持者嗎?論起來,其實支持七皇兄的人肯定比朕多吧?”
李尚書一愣,他還真的沒有想那麼多。謝元祺這人也是狼子野心,成天醉心於權謀之術,比傅景鴻那孽畜還下作三分,自然也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選,他要是有機會能回來,朝內說不準還真會有大批人追隨。
“那、那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他緩和了語氣說道,“皇上也要試著拉攏人脈,朝內還是有人支持您的。”
謝元嘉哭笑不得:“愛卿都一把年紀了,就算支持朕有什麼用呢?既不能打仗,又不能替朕出謀劃策,光憑著一股赤膽忠心,是成不了大事的。”
“朕籠絡那些人有什麼用?七皇兄籠絡人心的手段無人能及,最後不也還是遠走他鄉,你看有幾個人真的對他衷心?”謝元嘉勸誡道,“籠絡來的人心,最不值錢。”
你看人家主角就完全不用刻意籠絡,都是靠著個人魅力成大事,多少人排著隊要跟著他。
李尚書一亮崇敬的看著謝元嘉,他年紀大了考慮事情確實有時過於偏激,又固執的不肯回頭承認,他原本以為小皇上性子綿軟,必定很受欺負,可是這次一交談,他發現小皇上其實才是最通透的人,心裡明鏡似的,什麼都懂。
他越發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這樣的良才,正是一個明君應有的修養。
“臣……愚昧了。”李尚書點頭說,“聽了皇上這番話,臣有些慚愧,一把年紀了竟還要皇上提點。”
謝元嘉看他歎氣,忍不住安慰說:“李愛卿不用自責,朕過得挺好的,更何況,朕覺得皇叔也未必就真的會對朕怎麼樣,愛卿莫要焦心。”
李尚書在心裡冷哼一聲。
傅景鴻這種卑鄙小人能有什麼好?心臟的比墨水還洗不白,他肯定早就想吃下我們小皇上了!
這種孽畜就應該丟豬籠裡沉塘!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為什麼現在的點擊斷崖式下跌,是青詞寫得不好你們不喜歡了嗎QAQ
那,那讓傅景鴻給你們賠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