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謝元嘉總覺得主角這兩天看自己的眼神又不對勁了, 也談不上是惡意或是彆的什麼,但就是讓人莫名的膽戰心驚,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吃下肚骨頭都不剩。
他趕緊偷偷回顧了下原著這時候的劇情,想想自己是不是又到了什麼作死的時候, 按照原著的時間線, 正是主角和女主地下情打得火熱的情節,男頻嘛, 不怎麼擅長你儂我儂的描寫,但該有的那啥也該那啥了, 讀者們對這種劇情本來就喜聞樂見。
這期間自己的作用就是充當一個男女主感情升溫的催化劑, 也沒作什麼大死, 最多就是在後宮裡成天花天酒地,畢竟皇後不讓碰, 隻能從彆人身上找樂子。
但如今他也沒動皇後,也沒弄後宮,主角怎麼還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呢?這麼難伺候嗎?
謝元嘉今天也是心裡苦的一天。
然而,這種苦日子突然就被意見突如其來的事打斷了。
謝元嘉是半夜被倩碧突然叫醒的,“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他迷迷糊糊的在藍蔻的服飾下洗漱穿衣,又迷迷瞪瞪的穿好衣服趁著夜色坐上軟轎上朝,此時大殿之上已經站滿了朝臣, 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麵色凝重的交談, 現場氣氛非常緊張,和平時文武大臣互相打嘴仗的架勢一點也不同。
謝元嘉剛坐定,下頭的朝臣參拜後, 工部尚書葉遲上前一步奏道:“啟稟皇上,飛鴿傳書水情急報!”
“黃河堤壩坍塌,水患肆虐,周邊數十村莊城鎮已被大水淹沒,死傷人數難以估計,請皇上過目。”
說罷,便有個太監小心地接過工部尚書手中的加急奏折,低頭獻到謝元嘉麵前的案桌上。
謝元嘉這時腦子已經清醒了,他低頭打開折子看了一下,腦子裡努力的回憶原著劇情,好像黃河決堤這事確實有,但劇情已經是靠後的了,怎麼提前出現了呢?要知道現在是秋天,正是要豐收的時候,一場洪水這麼弄下來,彆說有沒有收成,到時候不鬨饑荒就不錯了。
從奏折上看,這次的水災確實很嚴重,那堤壩是整個被洪水衝垮,水流量可想而知,古代的這些茅草屋青磚牆在急湍的喝水麵前毫無抵抗力,波及範圍已經涉及了幾個省份,可以說是生靈塗炭。
“此事,眾卿有何見解?”謝元嘉把奏折放下,一臉嚴肅的看著堂下眾人。
淳於雅首先站出來,低身道:“皇上,自古水患就一直是頭等大事,黃河決堤所造成的傷情必定是最嚴重的,一定要慎重對待。首要就是安撫災民,派官員前去賑災,重修堤壩。”
謝元嘉點頭:“丞相所言極是。”
戶部尚書李大人也站出來道:“皇上,黃河堤壩一直都是本朝曆代最為關注的壩口,每隔三年都會有人去補修檢閱,按說不該有這麼大的水患。”
“堤壩有缺口或許可能,但全部被衝垮,一定是人為造成。臣以為,黃河一代的所有官員,全都有責,定要嚴加審查,這中間是否有貪汙枉法之事!”
李尚書擲地有聲的陳述,他的觀點也得到了在場大半官員的聲援,就連死對頭兵部尚書也沒有反對。
“朕會派人儘快查明此事。”謝元嘉開口說道,他如今處理這種大事已經不像初次上朝那樣手無足措,儼然已經有了點氣勢,目光在堂下眾人麵上轉了一圈,又道: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黃河附近所有村鎮的百姓全部轉移至安全地段,然後開倉賑糧,安撫難民。”
“朕決意派遣一位大臣去黃河邊,替朕代巡此事,可有哪位愛卿願往?”謝元嘉環視全場,看起來像是征求各位的意見。
文中這段是傅景鴻自己站出來要求去治理黃河的,像這種大事一般最容易攢人氣,而且還可以借機和自己的一些隱秘部下碰頭,又可以遠距離放線試探皇上的底線,一舉多得。
謝元嘉當然希望傅景鴻接這個劇情走。
但是傅景鴻並沒有站出來,他緊鎖眉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戶部尚書慷慨激昂的說:“皇上,臣願往!”
謝元嘉一抬眼就對上他那張滄桑又剛正不阿的麵龐,忙放軟聲音道:“愛卿年歲太大,朕領你的心意了,你還是在家裡好生歇息。”
李尚書一腔熱血被擋,非常不滿:“臣雖年老,但心卻未老!皇上正是用人之際,臣一把老骨頭,卻也願意為了皇上再博一回,為皇上解憂!”
他的一番話似乎是起到了煽動的作用,下頭的一些年輕大臣就有些躁動起來,人家一五十多的老頭都這麼不怕事的站出來了,他們這些年輕的不站不是更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