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2 / 2)

“說來,過幾天似乎就是秋陽的生辰了。”謝元嘉想起內務府前兩天提過的事,秋陽是秋天生的,據說那天晴光正好,所以桓帝一時高興,就用“秋陽”來給她命名,眼瞅著馬上中秋,秋陽也快過生日了。

“皇上是打算給長公主辦壽宴嗎?”淳於雅邊走邊問道。

“是有這個打算。”謝元嘉回答道,“隻是朕沒什麼經驗,都是女孩子的事,老師家裡可有什麼親戚能在秋陽生辰那日,進宮來嗎?”

淳於雅搖頭:“臣家裡並未有合適的女子,長公主壽宴就在朝夕殿坐席就夠了,到時皇上可以下旨讓那些家裡有未出嫁的千金閨閣小姐們一起去朝夕殿慶賀遊玩,一來給公主做壽,二來也可以讓公主多結交些玩友。”

“朕也是這麼想的。”謝元嘉歎氣,“宮裡如今就皇後與秋陽作伴,到底還是寂寞了些,朕又不通女子之事,還是應該多找些適齡的女孩子一起才好。”

淳於雅點點頭,忽然又想起道:“臣聽聞,大將軍家中有個幼妹,今年一十四歲,剛好和長公主相仿。”

“季愛卿?”謝元嘉想到季少炎來,“那朕有空去問問他。”

第二天,季少炎被邀請進宮麵聖,在聽謝元嘉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後,竟然有些為難,仿佛他那妹妹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生物:

“這個……多謝皇上對臣妹的抬愛,隻是……”他撓撓頭,一臉的欲言又止。

謝元嘉不解看他:“怎麼了?令妹是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不是。”季少炎忙擺手,“她身子比牛都健壯,臣病了她都不會有事的。”

“那是為何?”

季少炎歎了口氣,隻好如實說道:“並非臣撒謊,隻是臣家那小妹……唉。”

“代柔那性子,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臣怕她進了朝夕殿出亂子,到時惹皇上生氣。那丫頭,三歲就開始習武,五歲就能上樹掏鳥窩,九歲就把西街路南何大人的孫子給打得不敢出門,十歲就敢騎著烈馬說要闖江湖。”

“野性難收,一點女兒家的樣子也沒有。”季少炎愁的睜不開眼,“臣就沒見過哪家女孩子像她這般皮實,十個男人也比不過她。這麼粗野的性子要是碰傷了長公主,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謝元嘉反而對這個季代柔感興趣起來,“這麼聽來,愛卿的妹子倒挺有個性,是個女中豪傑。”

季少炎牙疼,“豪不豪傑的臣不知道,臣光知道爹和兄長三五不時就被人找上門來說理,這要不是家風甚嚴,她怕是瘋癲到要落草為寇。”

“愛卿,你務必要把你妹子帶來,給我們秋陽認識認識。”謝元嘉一臉鄭重的拍了拍季少炎的肩膀,“朕早就愁秋陽性子太軟,以後嫁人或許會吃虧,若是令妹能教她活潑些,也是好事。”

季少炎卻羨慕起謝元嘉來:“皇上才是好福氣,有個溫柔如水安靜乖巧的皇妹,臣做夢也想有個這樣貼心的妹子。”

季少炎雖然沒見過秋陽,但偶爾聽謝元嘉誇起過,心裡難免就惦記上了,回家再一看自家那恨不得馬上就要入幫派當老大的妹子,隻能暗自垂淚。

兩個好哥哥同時歎了口氣,各自為各自家裡的妹妹操心,都是少年老成的模樣。

就這樣,謝元嘉很快就讓內務府擬定了秋陽生辰當天的所有流程事宜,以及邀請的各位千金的花名冊。長公主過壽肯定不能和皇上比,但以一個公主的排場來說已經很宏大了,可見受寵程度。

“就按著這個下去辦吧。”謝元嘉把看過的東西放了回去,吩咐內務府的人去操辦這些事。

等內務府的人離開後,謝元嘉一回頭就看見牧戰一臉嚴肅的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門邊,抬頭看天不知想什麼。

“牧侍衛怎麼了?”

牧戰回頭看到他,忙躬身行禮:“回皇上,屬下隻是脖頸酸疼,隨便看看。”

“你成天抱著劍低頭,脖頸自然難受呀。”謝元嘉好笑的說,“朕教你一套保健操,保準你這頸椎不疼。”

說罷,他站起來走到牧戰身邊,親自給他示範起了現代醫學推薦操,“你看,就在空中用你的腦袋畫一個‘糞’字,就可以緩解不適。”

牧戰起初有些顧慮兩人之間太親密,王爺回來會扒了他的皮,但看皇上教得格外認真後,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用腦袋畫大“糞”,不一會兒竟然還真有點用。

皇上不僅仁愛,還如此體恤下人,還懂些醫理之術,這個差事沒有讓給淩霜果然是對的。

牧戰每一天都在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驕傲。

進來送茶水的藍蔻一抬眼就看到小皇上和牧戰兩人對著用腦袋瞎晃,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這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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