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男士襯衫被扔在贓物婁裡。
溫水從頭頂上的花灑有規則濺落,或多或少浸濕到他們,水滴順著男人俊美的下顎,隨重心滑落至鎖骨再延下。
顧深遠可能以為許意所說的話不過是開玩笑,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什麼比打一炮更能解決問題。
他攥著許意的手,將人堵在覆著水霧的牆壁上,有更進一步的傾向。
還沒進行下一步,許意開始掙紮:“我不和你一起洗!”
以前的她是“隻要哥哥技術好,妹妹隨時都能倒”,現在她對他,並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反而很煩躁。
尤其是想到他剛才和女秘書視頻通話的樣子,本如同柔軟可欺小綿羊的許意,轉而變成咬人的利爪貓,在肆無忌憚之前,二話不說地撓住男人後背,在他肩頭上硬生生咬上一口:“放開我!”
顧深遠停手了。
不是被她咬得鬆開,而是感到意外。
她在他印象裡最凶的,也不過是新婚夜,她小爪子撓了他幾下,此後,便再也沒有傷人的行為。
長著利爪的貓,再凶,也不該變成小母狼。
“許意。”顧深遠單手撐著牆麵,將她困在自己懷裡,眉眼陰鷙,“當初不是要死要活地喜歡我嗎,怎麼連碰都不讓碰了?”
他都沒怎麼弄,她突然就反擊起來。
許意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著他的輪廓,然而眸間卻不似從前那般愛意滿滿,反而帶有幾分嗤笑和不屑,“你都說是當初了,誰沒有年少輕狂愛錯人的時候。”
顧深遠淡聲嗤笑:“外麵有野男人了?”
許意心平氣和:“我可沒在你麵前和男人視頻聊天過。”
“你懷疑我出軌?”
“我什麼都沒說。”
“剛才你在場聽到了,我和金秘書隻是在談工作。”
“帶她參加舞會是工作嗎?讓媒體製造你們的緋聞也是工作嗎?你們怎麼不去床上工作?”
不由分說,許意強行將他推到門口,無情拒絕他要鴛鴦浴的要求。
被攆出來的顧深遠在門口,杵了幾秒。
今天晚上,她刷新他對她柔弱小兔子人設的認知。
顧深遠一身的火,沒人幫他滅,強行克製下來後,他從茶幾上拿起手機,給特助小李打了個電話,語氣比往常更沉著幾分。
沒多久,小李回撥電話。
“顧總,按照您剛才的囑咐,我已經聯係到涉事的媒體,他們說您和金秘書的新聞會在一小時內撤銷。至於誰給他們膽子虛假報道……暫時沒證據證明是金秘書做的,隻調查出她外公以前是本城晚報的主編,父親也從事新媒體工作。”
外公是曾經銷售量第一報紙的主編,意味著家族關係還不小,掌控輿論並不難。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小李不好判斷,隻是把調查出來的信息陳述一遍。
跟著顧深遠做事這麼多年,小李知道大boss自帶緋聞體質,隔三差五就有女藝人蹭熱度,同個框都會被媒體拿出來說辭,也不知道家裡那位太太作何感受。
綁緋聞炒熱度的人太多,顧深遠身為圈外人,並沒有搭理,這一次主動開口讓特助解決,一定事出有因。
“顧總……”小李多嘴問一句,“顧太太知道這條新聞後,是不是和你鬨彆扭了?”
“嗯。”顧深遠淡淡道,“鬨離婚了。”
“……這。”小李忙安慰,“以後我會幫你注意,規避這類事情的發生。顧太太人雖然大度,但到底是女人,容易吃醋,顧總你最好哄一哄。”
“怎麼哄?”
“在她耳邊說情話,給她送禮物,關心她,讓她感覺到你的好。”小李撓頭,“不然真要鬨起離婚的話,咱們和許家合作的項目,可能會被臨時取消,董事局那邊也不好對付。”
商業婚姻,通常情況不會輕易離婚的。
真鬨出問題,夫妻也會選擇各玩個的,一旦離婚的話,對雙方都有害無利。
許氏集團掌權人是許家四少,也就是許意小叔,叔侄感情很好。
許父過世得早,許意嫁給顧家時,外人以為她是倒貼的貨色,空有一個豪門大小姐殼子而已。
然而小李卻很清楚,許意如果真鬨離婚的話,她小叔定然會取消和顧家的合作。
說是兩敗俱傷,也不為過。
“我知道。”顧深遠眉頭緊鎖,“我暫時不會和她離婚。”
扔開手機,顧深遠的目光,不知不覺看向浴室的方向。
從浴室出來後的許意已經穿好衣服,正在用毛巾擦拭頭發上的水珠,妝容褪儘後,顯露的五官小巧精致,不施粉黛的臉蛋反而比淡妝更秀麗,尚好的皮膚細嫩得能捏出水來。
剛洗過澡,難免有些口渴,許意給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喝著,仰頭時,潔白的天鵝頸弧度優美,鎖骨處,有剛才男人沒得逞卻留下的吻痕。
顧深遠突然發現,這女人身材還挺……曼妙,尤其是那雙長腿,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