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琴蘭的麵色不太好,勉強保持的溫和,逐漸變為尷尬。
許映畫這才想到當事人也在這裡,忙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她其實沒說錯。
許意以前聽旁人傳聞,她的親生母親跟彆人跑了。
不是在戰爭時代因糧食短缺的拋棄,也不是因為生病,她的親生母親,丟下一個身體健康的女兒。
不成理由地拋棄,她怎麼可能憎恨不起來。
“好了。”許彥之摸了摸許映畫的腦袋,“你去洗手間接下你姐,她狀態可能不太好。”
可能彆人以為許意是被自己的身世刺激到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不太舒服。
許映畫過去的時候,許意正扶著牆乾嘔。
“臥槽……”許映畫頓時尖叫,“你怎麼了?”
“沒事。”
“你不會,懷孕了吧?”
懷孕這兩個詞,比趙琴蘭是她媽這個信息更加刺激到許意,閉了閉眼睛,腦子裡亂成一團。
她之前有過乾嘔,沒來姨媽的症狀,以為隻是斷中藥的反應,並不敢往懷孕方麵想。
“你先在這裡彆動,我去藥房給你買試紙。”許映畫神色焦急,“千萬小心啊,你現在可能是個孕婦。”
許意依著牆,為了不讓她擔心,勉強擠出一個笑。
等人一走,她笑不出來了。
手機裡,她收到許彥之發來的信息。
她的身世,他一直都知道。
比如,三嫁大佬富可敵國的趙琴蘭是她的親媽。
再比如,她的親媽並沒有嫁過許家。
甚至,她的親生父親也不是許父。
【趙琴蘭為了嫁人,把你扔給我大哥,他是個癡情漢,明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了趙琴蘭,也甘願養你到大。】
趙琴蘭當年是個渣女,許父當年也是渣男。趙琴蘭走後,他傷心買醉,和一個酒吧服務生一夜狂歡,在人家肚子裡買下種子,最後還生下來了。
那個種子便是許映畫,她的生母便是服務生,當年,因難產而死。
彆人嘲笑許映畫是私生女,實際上許意根本算不上許家的人。
許意掬了把冷水洗臉,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鏡子裡,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男人麵孔。
洗手間外的盥洗台是男女共用的,顧深遠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剛才的鬨劇,顧深遠應該一直都在,隻不過還沒出手就被趙琴蘭保鏢給搶先了,剛好省了他的事,不然容易讓許意誤會他。
既然離婚,斷得乾淨才最合理。
顧深遠走到她旁邊的水台,低頭,仔細洗淨指上的煙草味。
擱放在盥洗台中間的手機響起,又一條短信發來。
許意手上有水,沒急著看。
倒是顧深遠淡淡瞥了眼後,問:“你小叔挺關心你。”
許意假裝沒聽出這話中的冷嘲熱諷,沒搭腔,倒不是故作高冷愛理不理,而是她現在真的沒有說話的興致。
洗過臉後,許意精神很多,臉頰紅潤,細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滴,抬眸看人時,生出一番彆樣的美感。
離婚後,她似乎比之前過得滋潤得多,臉蛋精巧嬌柔,身材玲-瓏有致。
顧深遠眯起的眼角,挑出耐人尋味的淺弧,目不轉睛將她渾身上下都打量一番。
顧深遠:“我們多久沒見了?”
許意:“不到半個月吧。”
“這麼點時間,你怎麼胖成這樣?”
“……”
雖然自己懷孕後確實胖了,但她沒打算承認,並且表示:關、他、吊、事。
許意麵無表情地回:“嗯,我吃豬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