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唯一不分開的方法隻能是按照顧深遠的意思,複婚。
下午。
許意再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手裡多了紙和筆。
顧深遠挑眉:“你這是?”
“不是要複婚嗎。”許意撥開筆帽,“擬個婚前協議吧。”
她的意思是並沒有完全妥協。
複婚可以,但必須有協議。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顧深遠說。
因為隻是打個草稿,許意想到哪兒說到哪兒,“首先,我們如果複婚的話,關係並不是像之前那樣,也不可能重新做回夫妻。”
“什麼意思。”
“我不想和你發生關係。”
這種事情……顧深遠倒沒有多想,男人是下半身動物,但他現在想做的是把她留在身邊。
“在你沒同意前,我不會強迫你。”顧深遠說。
“其次,我們隻是辦個手續,我不想對外聲張,我們的生活並不受到彼此的影響。”頓了頓,許意又說,“為了寶寶,我可以搬到沁園住。”
來沁園就是一個很好的開端,顧深遠點頭,“好,提完了嗎?”
“提完了。”
“那輪到我了。”
“?”
許意滿臉驚愕,沒想到這人也要提要求。
想想也是,他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在協議上指定不會虧待自己。
許久,才聽見顧深遠提道:“我們複婚後,住同一個臥室。”
“不可能。”
“我說了我不碰你。”顧深遠擰眉,“如果連這個要求都達不到的話相當於你隻是住我的房子順便奶我的娃。”
“什麼叫做奶你的娃,他不是我生的嗎?”
“我養的。”
“我生的。”
“他像我。”
“我生的。”
好——顧深遠扯不過她。
但他的意思很明確。
按照許意剛才所提的要求,她搬到沁園,再住另一個房間,早出晚歸,周末帶娃,那麼和他一點接觸的空間都沒有。
孤男寡女住同一個臥室,在荷爾蒙效應下,多多少少會促進感情。
顧深遠:“我就這一個要求。”
許意:“你這個要求和想和我睡覺什麼區彆?”
“不答應拉倒。”
“拉倒就拉倒,老娘不玩了。”
許意一點談判的興致都沒了,直接扔下紙和筆,二話不說,擰門就走。
光是這一點她就感覺到資本家罪惡的嘴臉,在協議上搞手腳,玩文字遊戲。
還委婉地表示隻是住同一個臥室。
她一個成年女性能不知道和他長時間住在一起能不發生點什麼嗎。
如果他不這麼貪心的話她不是沒考慮把他當做普通的成年男性偶爾解決下需求。
偏偏貪心不足蛇吞象。
本著談和的心,結果鬨成這樣,許意的心裡屬實不痛快。
可是轉念想到南寶,她又想剛才是不是過於衝動了。
如果她和顧深遠談崩的話,那顧深遠肯定會說到做到真的不會讓她再見到南寶。
哪怕他明知道寶寶需要媽媽。
哪怕他明知道那樣做她會恨他。
許意心煩意亂,去隔壁病房找南寶,卻沒發現蹤影,留在房間打掃衛生的保姆說:“小少爺在外麵的草坪上玩耍。”
“我知道了。”許意歎了口氣,走到窗口,因為樓層太高隻看到模糊的一團。
心臟的位置,跳得越來越厲害,一時間難以安寧。
許意拿出之前從陳庭川那裡拿來的藥,據說有鎮定效果,免她胡思亂想。
她沒有喝水,直接服下。
吃下藥後,大腦有些暈乎乎的。
想睡覺……
念頭剛出來,許意隻覺渾身無力,好不容易摸到床邊,直接倒了上去。
保姆以為她是累著了,看了眼之後繼續打掃衛生。
-
許意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周圍是陌生的。
陌生的床鋪,玩具,沙發……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不記得今天穿的是這身衣服。
還有手腕上的發圈。
她什麼時候喜歡紮頭發了。
許意來到洗手間,透過鏡子看著裡麵的自己,紮著馬尾的臉蛋更顯得純良。
她不太喜歡這麼純的樣子。
想都沒想,許意直接鬆開皮圈,把頭發披散開。
至於衣服……勉勉強強符合她的品味。
醒來後的十分鐘,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狀態了。
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恢複以前的自己了。
至於為什麼又變回來,那就不得而知,她也沒興趣探討。
摸出手機,她給陳庭川打了個電話。
“庭川,你在哪?”
“小意?”
“我怎麼還在醫院?今天多少號……為什麼我一醒來就變成這樣子了。”
那邊的陳庭川大腦轉得很快,不用多想也知道她現在的狀態肯定是變成第二個自己了。
“你沒事。”陳庭川說,“你想想你記得什麼事情?”
“不記得了。”
“我和你分手的事情,你記得嗎?”
“我們分手了?為什麼?”
“因為……”陳庭川不知道該怎麼和這樣的她說,“總之,是我不好。”
“哦。”
現在的許意不知道是不是不記得事情的緣故,不論哪方麵都比原先的她要呆一點……
不過在打扮上麵,她更勝一籌,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的臉跟清湯掛麵一樣,沒思考太多,拿出化妝包,先簡單地給自己的臉上補個漂漂亮亮的妝再說。
一邊補妝她一邊回憶。
她隻記得這段時間的某些事,多數是和顧深遠或者顧傾南接觸的記憶。
等妝畫完後她才勉勉強強想到另一個自己和顧深遠去酒店捉-奸過。
陳庭川出軌了?
她現在再悲傷是不是有點反應遲鈍了。
許意對這邊的事情實在有點頭疼。
還是給趙琴蘭打個電話吧。
十分鐘後,南寶和保姆回來,聽到走廊動靜的許意擰門出去,好奇地留意一眼。
不遠處,顧深遠蹲著身給顧傾南整理小褲褲。
還挺有幾分奶爸的樣子。
“外麵天氣熱,等晚上我們回家玩。”顧深遠輕聲哄小孩道,“和媽媽一起回沁園,好不好。”
“真的嗎?”
他淡笑,起身後,朝那邊的許意走過去。
他的手裡,是一份剛才被人扔在地上的草稿和筆。
許意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裡除了不屑還有好奇和懵懵懂懂。
“我剛才仔細想過了,提的要求確實有點過分。”顧深遠說,“如果你不同意每天和我睡一個房間的話,可以改為三天一次。”
許意仍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什麼玩意?”
“三天一次也不行?那七天一次。”
“……你有病嗎?”
“我的胃病早就好了,現在可以出院,晚上我們可以一家三口用晚餐。”
“所以呢?”
“所以這是我們複婚的條件,除去你提出來的,還有我剛才所說,你每周和我睡一次房間,不經你同意,我們不會發生任何事。”
顧深遠的話說得很明白……也很卑微了。
可以說低到塵埃裡了,這已經是他能做的很大的讓步。
許意接過草稿後,草草地看了眼,並沒有標明自己的態度和觀點。
見她遲遲不吭聲,資本家難免有點慌,再次降低自己的要求——
顧深遠嗓音沉得厲害:“一個月一次,也行。”
“誰說我和你複婚了?”
“?”
“我對你沒想法。”
“你確定?你要是不和我複婚,你就再也見不到南寶了。”
“哦。”許意聳肩,“見不到就見不到。”
“……”
簡直難以置信,顧深遠都不相信這還是許意了。
“你真的想好了?”他語調不由得狠重,“他是你親兒子,你忍心以後不見他?”
“對,我想好了。”
這時,許意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趙琴蘭打來的電話。
接通後,許意沒避諱旁人,直言問:“媽,我回a國的機票訂好了嗎……後天是吧……好,謝謝媽。”
這一句話音落下,男人臉色瞬間沉暗,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