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禾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果然人長得好就是占便宜,拿個破勺子攪粥都賞心悅目。
不過看看就得了,彆叫人家再回想起那一晚的慘痛經曆。
桑正明卻突然開口,“你睡屋裡吧,我睡堂屋,早上我起來做早飯起的早,你在堂屋睡著不方便。”
程佳禾懵懵的,心說該不會你小子對我有什麼意思吧,結果對方下一句話立馬打落了她的自戀,“房租的話你可以適當的多出一點。”
哦,原來是要漲價。
她沒啥意見,這種有啥說啥的方式相當能接受,便點點頭。
桑正明望向她,“不過我們對外都是一家人,你也彆太生疏了,村子裡要是有什麼人情往來都算我的,這樣吧,我再多出一點,你能讓我吃上熱乎飯就成了。”
程佳禾都聽他的,說什麼都點頭。
桑正明垂眼,看著鍋裡煮的粥,一句一句的敲在了程佳禾的心尖兒上,“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商量。”他這年紀在底下算是大齡剩男了,因著當兵耽誤了個人問題,回鄉後沒多久就被人碰了瓷,如今得了這麼個名義上的小媳婦,心底裡倒是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想到自己十八的時候對方才十歲,桑正明手一抖,磕在了鍋沿上。
因著天色暗了下來,大男大女的在一個屋裡,氣氛霎時就有了變化,“……我比你大了八歲,在你這個年紀都去當兵了,因著家裡沒人,便也沒彆人替我操持。如今咱們這樣,我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畢竟離婚了對咱倆都沒有什麼好處,如果你不願意,便也當我沒說。”
“當然,你現在還年輕,不急著回複我。”就怕她是一時年紀小而衝動,一會兒想賴上他,一會兒又不願意的,禁不起折騰。
程佳禾沒想到他話題跳躍的這麼快,咽了咽口水,“我……我還沒想好。”覺得自己這話有歧義,連忙補充,“我沒想吊著你,我就是……”
媽噠,怎麼解釋都頭禿。
“我就這麼說說,看看你對我是不是還有什麼想法。”
“……”程佳禾心說你扯淡,你肯定是貪圖我的美色!
不過因著對方長得好,自己也沒有多討厭,倒是不生氣。
不過她現在真就是坐蠟了,怎麼回答都不好,便試探性的提了一句,“其實我就是賴上你來著,你要是……”有彆的想法,可以不用顧忌我?
這話想了想也不能說,這說了就是害人了,好歹如今在大家眼裡都是已婚的身份,叫人家大小夥兒頂著已婚的身份找真愛?
那太狗血了。
“哦,其實你可以繼續賴著的。”桑正明瞥了她一眼。
“……你讓我想想。”程佳禾真就認真思索了起來。
原主也是作孽,倆人這種情況是必須要成家的。即便自己暫時沒想好,可也說不出來什麼叫人家彆顧忌兩人的身份,努力發展真愛的話。就算他不顧忌,可彆的姑娘也是顧忌的。
自己是知道後世情況,知道以後恢複高考可以返城。到時候自己拍拍屁股走了,桑正明卻是倒了血黴。
桑正明見她神色認真起來,也沒催她,隻叫她起來吃飯。
到了晚上躺在炕上,程佳禾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長得帥這一點先不談,吃不飽飯的時候,美貌這種資源也沒啥用。對方今晚看著就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畢竟被原主禍害了一半,名聲有損是一定的。
可想來想去,真要是應下了,自己也有顧慮。
這會兒可不像以後,合不來就分,倆人如今在外人眼裡就是夫妻,真要是那麼輕易的分了……腦子想的一團糟,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紅薯粥的香味。
程佳禾臉上掛著倆黑眼圈,洗漱後終是開了口,“不管怎麼說,對你造成的傷害是事實,但我現在腦子清醒了,確實是沒考慮好,也暫時沒有其他的心思,我想著先各自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行不?”
這話說得就無恥了,畢竟人家的安穩日子是被打破了的。
但是能咋辦啊,作孽的是原主,自己用了人家的殼子,這個還真就得認下。
桑正明嗬了一聲,“吃飯。”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高興不高興的,反正板著臉是常事。
上桌的時候,還把醬菜往她這邊推了推,“我自己跟村裡的嬸子學的,你試試。”心底對於她的說辭早就有了數,反正人在他家住著,隻要看的緊,還能有蒼蠅飛進來不成。
這腦殼有包的還沒想到另一層,就他們倆如今這對外的關係,哪個單身小夥兒會費勁巴拉的往上湊?
不過他才不會去提醒她,先讓她這個“腦子清醒”的時間保留的長一點兒。
他對她如今的想法差不多是自己人,壓根兒就沒有啥愛的死去活來的地步,隻想一步步地先把自己的人圈進來再說。
程佳禾說了聲謝謝,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我在家學過醃黃瓜,酸辣帶點甜味兒,回頭等有了黃瓜,我也做著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