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應該的, 純屬他們兩口子想多了，人方家可沒這個意思。
方家裡頭, 一家子齊聚一起，就連在醫院養病的方誌強也在。
沒辦法, 醫院太貴，隻能回家養著。
“我跟你們說, 那程記生意好, 老板就一個閨女，也挺不錯的。”方大姐說得很直白, “就是那家子重男輕女，手藝不傳給閨女，可惜了，要是傳給閨女, 就叫咱家誌剛從小跟她打好關係, 鄰裡鄰居的，小丫頭片子不懂事, 好哄！”
她這麼一說, 吳嬸子自然也是心動的。
沒辦法，鋪子是租不起了, 就連房子，要不是沒人要，也得抵出去。
她心裡想的明白，幾個閨女出了房子已經夠可以了，再要多, 那女婿也不同意。
現下聽閨女這麼說，她有些心動，但還是要給大兒子想辦法，“誌剛還小不著急，你們給你們大弟想想法子啊！他現在這樣，哪個好姑娘肯跟？”
這男人不能叫女人懷上娃，那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
方誌強也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三個姐姐，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當個廢物，他還指望她的三個姐姐回家使勁，好叫姐夫們願意出錢送他去省城治病。
“你們回去想想辦法，誌強的一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方家常年的透明人，方爸開了口，“誌強跟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他可是能給你們撐腰的娘家弟弟，你們不能不管他。”
方家大姐其實是不太樂意的，可是見倆妹妹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她這個作為表率的大姐，也隻能沉著臉點頭，“我知道的爸。”
大弟肉眼可見的廢了，再怎麼撒錢都沒用，還不如好好培養小弟。
“說知道了有什麼用！”吳嬸子氣不打一處來，“要麼你們回去跟你們男人說說，叫我那幾個女婿去想法子湊湊錢，咱們再去省城的醫院看看。要麼你們姐妹仨就給我下死力氣，給你們找個大弟媳婦回來！誌強現在這樣必須要有個人照顧，還有邊家那邊也不能放鬆，他們家那死丫頭把咱們誌強害成這樣，必須要有個說法！不論是給錢還是給人，總要有一樣拿到手！”
“媽，我家日子也難過，上有老下有小的，錢實在是拿不出來了。”方大姐有些為難。
再是舍不得娘家弟弟，那自己的日子也是要過的。
要是誌強好好的，有啥困難，她這個當大姐的鐵定二話不說，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
畢竟這是她娘家的依靠和依仗，怎麼著都不能推脫的。
可現在誌強這樣……好好的一大小夥就廢了，成了這樣，廠子裡的活兒肯定乾不了了，瞧著也沒啥前途。而且有八成的可能性娶不了老婆，十成的可能性往後沒個孩子，再往裡頭搭錢搭力的……就純屬浪費了，方大姐自然不樂意的。
他們一家子在商量的時候，程佳禾那邊也就知道了方家的鋪子不再租的事兒。
也算是鬆了口氣，兩家子不在一塊兒，兩棟樓離的遠，現在他們家鋪子又不開了，那等閒見不著麵，省心又省事。
因著這一出事兒，程佳禾這邊跟邊家倒是漸漸地熟悉起來。
邊關月最近是不大好出門的，也就在知道方家鋪子不開之後，偶爾的才跟自家親媽過來這邊買買菜。
沒辦法，日子總是要過的，不能遇上了這些神經病就縮在家裡，要不然外人還以為你是真的理虧不好意思出門了呢。
來來回回的，這邊也就更加熟悉。
等方家那邊消停之後，邊關月也就敢自己獨自一人出門了，偶爾還能過來這邊閒聊幾句。
“我媽在家老是說我嘴快，說上回要不是我當眾揭了方誌強的麵皮子，也就不會有這一遭。”
程佳禾沒說彆的，“旁人的惡念與你無關，你也防不住有人要害你。不過你還年輕，往後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有時候脾氣確實是要收斂一點。即便你認為這是他自己做出的事兒，你說出來也無妨，可被你說的那人能生出什麼心思來你也不知道……好在這回也是幸運，沒出什麼事兒，你媽說的也對。”
邊關月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我這回是吃住教訓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很不能理解。”
哪有好好的大老爺們想著去壞人家姑娘名聲的？
還是打著可能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
也就是他自作自受，要不然當初他即便是從正門過來，自己也不是那好惹的，給他一板磚都算是輕的。
隻是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思，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去同情方家這一係列的事兒的，隻能說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
“往後遇到有些你理解不了的人，遠離就好。”程佳禾裝好她要的東西，“我聽說最近小偷小摸的不斷，你大姑娘家的，最好跟人一塊兒走，彆單獨。”
這會子的治安，彆說是八幾年，就是千禧年左右，也算不得是很好的。
所以不論是男女，到了大晚上的，出門也還是有風險。當然，女人的危險可能就更多了一層。
“哎！我都明白的。”邊關月拿好了東西，“我媽說過幾天叫我跟我姑媽去申城那邊，也算是避避風頭了。”
“那麼遠啊？”
“也是沒辦法。”邊關月臉上都是無奈，“他們家消停也就是一段一段的，我這好好的工作做著，可經不住他們三天兩頭的來鬨騰，有個不順心就到我家門上來叫罵，爸媽說他們年紀大還好，說我這個年紀正是說人家的時候，要不就是努力工作攢錢的時候，叫他們家這麼鬨騰……彆說是搞對象了，工作怕是都得丟。光腳不怕穿鞋的，咱們想好好過日子的，到底還是鬨騰不過他們。”
說白了，養了二十多年的大兒子差不多算是廢了，小的那個還在上幼兒園，方家自然是無所顧慮的。
反正工作丟了，鋪子沒了，怎麼都會死扒著著她不放手的。
家裡人也都勸她，說有這個功夫可以去外邊瞧瞧，反正有親戚在身邊，不怕出什麼事兒。
“這個你覺得好就好。”程佳禾剛說完，就被孩子扯了衣裳。
低頭看她，“爸爸去接你的？他人呢？”
“爸爸說去買牛肉了，剛看到市場上有人賣，回來咱家做紅燒牛肉吃！”
程佳禾點點頭，讓她一邊兒玩去，然後瞧著時間差不多，就鎖門帶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瞧著這小東西扭來扭去的，就問她：“你乾嘛呢？”
她動了動屁股，決定不掃興了，“累了，媽媽你能不能……”
話沒說完，程佳禾看到另一邊方家母子出來，趕忙拽著孩子的手往家裡跑。
大壯妹子說了一半兒的話就這麼硬生生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