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路邊的燈光昏黃,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電話那頭傳來少年的呼吸聲,他似乎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話。
“……你在哪兒?”
“怎麼突然問這個?”千城雪繪心生不妙,她笑著準備糊弄過去,“在家呀!你呢?在東京還好嗎?”
雖然電話那頭有雨的聲音傳來,但按照現在這個時間點,大概隻是夜間的問候…?
狗卷棘又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在路上淋了雨,整個人的樣子有些狼狽。
黑夜中的少年身影略顯單薄,他看著自己熟悉的住處,沒有任何的燈光,少年靜靜道:“雪繪,我在你家門口。”
千城雪繪瞬間空白:失策!!!
狗卷棘說完上一句話之後就沒有下一句,讓準備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的千城雪繪失去了言語能力。
千城雪繪支支吾吾,她調動自己聰慧的大腦,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麼理由來。
“在哪裡?”
“……我在並盛中學旁邊的旅館。”
“嗯,等我。”
掛斷電話之後,千城雪繪忍不住想狗卷棘是因為什麼才突然回到了並盛町,難道是今天叫警察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有可能,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思考了半天沒能思考出緣由,千城雪繪揉揉頭,才突然想起自己頭上還頂著兩個圓圓的耳朵。
大危機!
千城雪繪火速去把頭發吹了一遍,沒紮起來頭發蓬蓬的,她把耳朵向後壓了壓,試圖用頭發擋住它。
——當然是沒用的。
耳朵非常頑強Q彈,千城雪繪再怎麼壓也沒有成效。
狗卷棘來的很快,沒給千城雪繪什麼反應的時間,他就已經到達了旅社的樓下。
千城雪繪眼疾手快隨手抓了個浴帽把自己的頭發包括耳朵盤進去,滿懷心虛下樓把狗卷棘帶上房間。
少年的視線在她略顯怪異的頭上掃了一眼,沒有多問。
如果忽略掉旅社老板欲言又止的表情,千城雪繪會稍微舒心一些。
他們兩個一路上都沒說話,狗卷棘進門後安靜了許久。
在千城雪繪尷尬的快要笑不出來的時候,聽到少年壓著聲音的一聲:“明太子。”
千城雪繪難得又聽見他用飯團的名稱和自己對話,明太子是危險的意思。
“……怎麼啦?對不起,我應該先和你說的。”
這個語氣應該是生氣了,總之先認錯。
狗卷棘皺了下眉,他並沒有因為千城雪繪的道歉放過他。
千城雪繪看他一副氣還沒消的樣子,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隻是回家發現門被撬了而已!也不是很危險啦,我已經叫警察了。”
至於詛咒的事情,當然不能說了。
狗卷棘定定注視她。
有那麼一個瞬間,狗卷棘想要告訴她自己在哪裡上學,告訴她與咒術世界相關的事情,這樣她或許也會入駐高專,不用分開。
但他還是忍住了。
看見詛咒是一回事,學習咒術又是一回事,狗卷棘自己的咒言經常就伴隨著喉嚨的損傷,他最不希望看見千城雪繪麵對與恐懼有關的一切。
他來得急沒有帶傘,一路奔跑淋雨,整個人濕淋淋的,不過並未因為樣貌的狼狽而削弱了氣勢。
千城雪繪視線躲閃,往後挪了幾步。
“雪繪,我看得見。”少年向側邊移動了一步,他堵死了千城雪繪溜走的路,“不要瞞著我。”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千城雪繪恍恍惚惚才注意到他穿的製服有著很高的領口,現在拉鏈拉到胸口的位置,可以看見分明的鎖骨。
千城雪繪被白皙的皮膚刺激到了眼睛,恍惚了一瞬。
這身不知道哪裡的製服乍一眼看沒什麼設計,但再看一眼,黑色修身有種莫名的禁忌感。
狗卷棘看她分神,按住她的肩膀,垂眸說:“雪繪,我看的見[詛咒]。”
千城雪繪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她的思緒被打斷後微怔,隨後仰頭看他。
千城雪繪抬手捧住他的臉頰,認認真真回答:“沒事啦,我一個人也可以。”
她想:反正,我一直都很擅長隨著環境改變自己的嘛。
作者有話要說:危,速歸。
第二天來接千城雪繪的彭格列十代目看見隔壁房間走出來的狗卷棘:?
同學,你在並盛町就沒有自己的住處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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