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眨眨眼睛,須臾露出一個富有少年氣息的微笑,毫不猶豫的放開手。
千城雪繪:“——”
她又晃了晃,勉強扶住了旁邊的牆。
禪院直哉走過來,他的麵上沒有任何端倪,對著白發的男人問道:“我聽說五條先生早上已經回東京了。”
被稱為五條悟的男人彎眸:“臨時決定再給自己放鬆一下——這麼說可以吧?”
不過他的回答並不是多麼重要,作為五條家的家主,[六眼]的擁有者,五條悟向來任性,也不怎麼會把旁人放在眼中。
他扭頭看向揉著太陽穴的千城雪繪。
如果引以為傲的視力沒有出問題,他應該是看到特級詛咒在碰到千城雪繪的一瞬間——消失了。
“哇,你看起來心理創傷還挺嚴重的?”他的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兩下,視線在千城雪繪的臉上流連,若有所思,“要不帶你去硝子那裡看看?”
千城雪繪怔了怔。
家入硝子,目前為數不多的,擁有反轉術式——俗稱奶媽的咒術師。
不過她覺得自己沒受傷,不需要麻煩那位咒術師人才,於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事,不用麻煩了。”
五條悟發出了一聲表示可惜的歎息。
千城雪繪側過頭捂著嘴往旁邊咳了一聲,喉嚨中的異物感非常明顯,但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她總不能做出伸手去摳。
禪院直哉接過到來的禪院家下屬的毛巾,隨手擦了下臉上的汗,快步朝著千城雪繪走來。
他皺眉,居高臨下注視著千城雪繪:“怎麼回事?”
千城雪繪輕輕“嘖”了一聲,大幅度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這應該不是禪院少主能管得著的事情。”
真奇怪,這次的咒力轉換成了什麼東西?
五條悟並沒有走的一起,他雙手插兜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看著千城雪繪和禪院直哉的互動。
在陷入僵局的時候,平時從不按部就班的五條悟隨意地提了一句:“既然已經解決了,不如先離開帳?”
禪院直哉看著千城雪繪再次扭頭咳嗽。
他心中更多的是驚訝——沒想到就連特級詛咒都能被千城雪繪這樣輕易的轉化。
青年的舌尖抵了抵牙後槽,狐狸眼中流露出一絲勢在必得。
真是令人嫉妒的、想要的得到的天賦力量。
白發藍眼睛的帥哥微微彎腰,墨鏡後的眼眸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起來,我沒聽說過擁有轉換咒力術式的咒術師,你是新來的?”
千城雪繪勉強忍住了繼續咳嗽的衝動,朝著五條悟點了點頭:“是的,前不久一直都在禪院家。”
好歹是資料中重點標出的人物,在緩過來之後,千城雪繪迅速換上了公式化的微笑。
“您好,五條先生。”
五條悟擺了擺手,突然道:“你要不要考慮跳槽?我覺得你很有潛力!”
禪院直哉:“喂,我還在旁邊。”
當麵撬牆角的行為再怎麼說也過分了些,禪院直哉雖然不想正麵和五條悟這樣的家夥起衝突,但不免升起不快。
千城雪繪認真的考慮這個可能性。
隨後可惜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入學京都咒術高專了,不久之後就要進學校。”
五條悟:“誒——”
他邊走邊可惜:“這樣嘛?我在東京的咒術高專教學,真是可惜了。”
千城雪繪腳下一個踉蹌。
……怎麼入學了京都高專以後,出現了那麼多可以去東京的契機。
禪院直哉:“——”
他剛想要打斷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但旁邊匆匆跑來的咒術師小聲彙報了一句什麼,禪院直哉臉色一變,看了千城雪繪一眼,轉身就走。
這次換千城雪繪問號:“?”
五條悟挑眉:“看來我隻能勉為其難送你一程了——”
帥哥送行,千城雪繪當然沒意見,不過禪院直哉匆匆的離開或許跟剛才的事情有些關聯,千城雪繪不得不在意了一些。
她正想說話,伸手捂住了喉嚨的位置。
一股癢意從喉腔中湧起,她錯開五條悟的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
難道是剛剛的戰鬥中吸入了什麼不該吸入的煙塵?千城雪繪想,她緩慢地按著喉嚨的位置,吞咽的動作加快,試圖將那種奇怪的感覺強行壓下去。
五條悟其實察覺了她的異常,青年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受傷了?”
千城雪繪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些刺痛感:“沒有,剛剛一直是禪院直哉在負責牽製,我隻是遠程騷擾了幾下——”
最後的聲音都變調,在五條悟的目光中,千城雪繪停下了腳步。
……難道是第一管的咒力轉化成了什麼東西?
總不能是把自己變成詛咒吧?!
麵前站著的就是咒術界目前最強的咒術師,千城雪繪抬眸迅速瞟了他一眼,五條悟抬眉注視回來,並沒有說什麼。
她皺了下眉,喉嚨中的痛感已經到了很難忽視的程度,她又咳嗽了一聲,申請去一下旁邊的公共衛生間。
五條悟聳了聳肩,表示等待一會兒也沒什麼關係。
於是千城雪繪迅速衝進了旁白的公共廁所,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扶著水池猛咳了幾下,水池中驟然滴落了三四滴血色。
但咳嗽並未停下,反而愈演愈烈,有種窒息的感覺迅速上湧,喉嚨中的異物在掙紮了許久之後終於被吐了出來。
千城雪繪感覺有汗順著臉側向下低落,但她沒有辦法因為吐出了異物放鬆下來。
她在戰鬥中並沒有吞下什麼東西,也很確定自己最近的飲食非常健康。
但——
水麵躺著一片豔麗的、沾染了血漬的玫瑰花瓣。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