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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1950[重生] 紅葉似火 18297 字 8個月前

一行人改道去了高級場。高級場就在中級場旁邊,兩分鐘就到了,站定後,沈一飛側眸看餘民澤:“怎麼個玩法?”

餘民澤拉過身邊穿著紫色旗袍,披著雪白皮草坎肩的妖嬈女人:“以前那些都玩膩了,咱們今天玩個新鮮的。你的女人和我的女人頭上放著個蘋果,站在靶子的位置,你我站在150米外,同時開木倉,誰打中了蘋果,誰就贏了。”

此言一出,妖嬈女人臉上完美的妝容都快裂開了,她側頭不可置信地餘民澤,似乎完全沒想到,昨晚還跟她耳鬢廝磨,你儂我儂嘴裡叫著寶貝心肝的男人會對她這麼狠。

她嚇得雙腿發軟打顫,白嫩如玉的纖纖十指緊緊拽著餘民澤的衣服,聲音很低很軟帶著絲哀求:“民澤……”

餘民澤右手虎口掐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怎麼,對我的木倉法沒信心?”

女人臉色發白,趕緊搖頭:“不是。”

“那不得了。”餘民澤鬆開了手,又把目光看向沈一飛,絲毫沒再給妖嬈女人一點注意力。

覃秀芳心裡的震驚不亞於妖嬈女人。她知道如今的世道不太平,但沒想到江市都解放了,餘民澤竟然還敢提出如此離譜的打賭方式,簡直是不拿人命當回事。尤其是那個女人可是他的枕邊人,這東西真夠狠毒的。

她氣憤極了,要不是看對方人多,她真想暴打這個不把女人當人看的家夥一頓。

沈一飛似笑非笑地看著餘民澤,語氣嘲弄:“弄個女人來玩算什麼事?餘公子的刺激就這樣?”

餘民澤被嘲弄也不生氣,挑了挑眉:“哦,沈大少爺覺得這沒意思?那你有什麼更好玩的,說來聽聽!”

沈一飛站到侍者端的托盤前,拿起一把木倉,對準了餘民澤。

餘民澤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沈大少爺什麼意思?”

沈一飛將木倉放回了托盤,慢悠悠地說:“餘少爺不是要玩個刺激的嗎?弄個女人來頂蘋果有什麼意思,你我親自上,誰先打中對方頭頂的蘋果,誰就贏了,當然如果不幸打偏了嘛,那都是命!”

“你瘋了!”餘民澤似是沒想到沈一飛會提出如此離譜的主意,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對手手裡,這人是不想活了嗎?他可不想陪他瘋。

覃秀芳看到餘民澤這幅表情,心裡鄙夷極了,敢情他也知道頂著蘋果危險?當真他的命是命,女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沈一飛懶洋洋地拿餘民澤先前的話來堵他:“餘公子不是嫌打鳥不刺激嗎?這個夠刺激吧?”

餘民澤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是想玩刺激的,但那是玩彆人,可沒想過自己親身上陣,上演刺激的一幕。

這個姓沈的簡直是個瘋子,他不要命了嗎?餘民澤不相信,他們這種人,出生富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會嫌命長?沒道理自己找死。沈一飛肯定是篤定了他不敢,故意拿這話嚇他。

他心一橫,盯著沈一飛說:“沈大少爺認真的?你可想清楚了,誰抽到第一個先開木倉還不知道呢!”

第一個開木倉的人完全可以先將對方打死打殘,這樣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打中了。

他這話威脅的意味太濃了,覃秀芳也聽出來了,忍不住擔憂。從餘民澤能隨意拿女人當木倉靶子這事就看得出來,這個人行事非常陰損,道德對他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他的品性非常不可信,是那種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而這個山莊他們是第一次來,餘民澤應該來了好多回,肯定有熟人,萬一他買通侍者,從中作梗,在抽簽中做手腳怎麼辦?

覃秀芳信不過這個山莊的人,相較之下,她對沈一飛的木倉法還有更相信一些。

猶豫片刻,覃秀芳輕輕拽了一下沈一飛的袖子,低聲說:“我願意做你的靶子!”

聞言,沈一飛眯起了眼,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側眸冷眼看著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明明他的聲音並沒有提高,語氣也沒太大的變化,但覃秀芳就是感覺到他此刻非常生氣,這程度比剛才餘民澤提出讓人頂著蘋果做靶子的時候都還要生氣。

她說錯話了嗎?

覃秀芳抿了抿唇,揚起臉,信賴地看著他:“我相信你!”

餘民澤看著覃秀芳堅定的神情,再瞅瞅自己小情人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心裡就來氣。顧醫生拱火說:“嘖嘖,沈兄,看看,你都還不如一個姑娘,人家都這麼大膽,你個大男人怕什麼,莫非連姑娘都不如嗎?”

他身邊那妖嬈女人聽了這話,狠狠瞪著覃秀芳,仿佛在看仇人一樣。

覃秀芳權當沒看見。這個女人要怪也該怪不把她當人的餘民澤才是,遷怒到她身上是何道理?今天餘民澤能拿她當人肉靶子,下次碰到其他人也一樣會如此。

沈一飛絲毫不受餘民澤這激將法的影響,他一把將覃秀芳拉到了背後,冷笑道:“爺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的!是個男人就彆讓女人擋在麵前,拿娘們做擋箭牌有什麼意思?要比就自己上,慫了說一聲,爺也不嘲笑你!”

“你……”餘民澤東也是天之驕子,仗著是餘天錫的親侄子,還沒被人這麼當麵嘲諷過,他氣得胸口劇烈地祈福。

偏偏謝涵毅還跑出來湊熱鬨:“沒錯,沈兄說得有道理,大男人要比就痛痛快快地比,把女人拿來做靶子算什麼事,說出去都丟人!”

被他這麼擠兌,餘民澤不答應也不行了,他陰狠地瞅著沈一飛,“好,我答應,你彆後悔。”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眼看兩人這場比試無法挽回,覃秀芳拽了一下沈一飛,用口型提醒他:“一起!”

沈一飛睨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看著餘民澤:“抽簽決定先後未免太慢了,抽到後麵的輸了怕是也不服氣,為了公平起見,不如你我各站靶場兩端,信號聲一響,同時開木倉,誰也不知道,誰的木倉會更先打中對方,這樣不更有意思嗎?”

聽起來確實挺刺激的,但自己站在那裡,既當射擊者又要當靶子,刺激不止翻倍那麼簡單,餘民澤臉都綠了:“你瘋了!”

這樣神經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失手的可能性非常高,他這是不要命了!

沈一飛吊兒郎當地說:“要玩就玩刺激點嘛,咱們今天玩個不一樣的,回頭說出去也有麵子!”

屁的麵子,麵子有小命重要?餘民澤要是早知道沈一飛是這種橫起來不要命的,他絕對不會找沈一飛當踏腳石。但這個提議最初是他提的,借口也是尋找刺激,如今他要是反悔了,旁人怎麼看他?

騎虎難下,背後還要餘天錫看著,他要認慫了,以後也彆想在餘家出頭了。餘民澤沒有辦法,隻能點頭忍了,未免再多思考一會兒,他就後悔了,他索性眼一閉,張了嘴:“比就比!”

沈一飛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餘公子果然是條好漢,咱們選一樣的武器吧,既然玩法是我提的,那用什麼木倉餘公子說了算!”

他將選擇用什麼木倉的權利給了餘民澤。

餘民澤剛才已經見識了沈一飛用步木倉的神勇,他有自知之明,用步木倉他肯定不是沈一飛的對手。那隻能選短的,餘民澤略一猶豫說:“那就選盒子炮。”

盒子炮的射程遠,足足有150米,這樣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要遠一些,打偏的可能性許相較更近距離的手木倉會稍微大一些。

沈一飛沒有意見:“那就盒子炮吧!”

侍者馬上端上來兩把盒子炮:“已經上好子彈了,兩位請過目。”

餘民澤先拿起木倉看了看,兩把木倉都是全新的,沒什麼問題。他將木倉放了回去,這下輪到沈一飛驗木倉了。

沈一飛一隻手拿一把木倉,隨意轉了一圈,放了回去:“我也沒問題。”

“兩位各選一把,先開一木倉試試。”侍者提醒他們。

沈一飛就近拿了一把,對著原處開了一木倉,空氣中傳來砰的一聲,子彈飛得老遠。

餘民澤也如是操作。

確認完畢後,侍者帶著他們倆去各自的位置,彼此橫著站,相聚剛好在盒子炮的射程範圍內,150米。

等他們站定後,另一個侍者站在距雙方同樣距離的位置,拿起了一把手木倉,木倉口朝天,隻能一聲令下就發信號。

這樣的比賽還是第一次見,所有人都噤了聲,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央的兩個男人。

覃秀芳也緊張極了,她對沈一飛有信心,但她怕餘民澤打偏,打中沈一飛。

她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神情擔憂地看著沈一飛。

旁邊的謝涵毅也一臉肅穆,倒是餘天錫身邊的幾個男人露出興味的表情,似乎覺得這場比賽挺有趣的。

餘天錫臉上依舊維持著淺淡的笑容,輕飄飄地開了口:“開始吧!”

話音一落,舉木倉的侍者立即扣動了扳機。

木倉聲一響,兩人同時扣動了扳機,不過餘民澤的膽子顯然要小一些,扣動扳機的同時,他腿一軟,一屁股栽在地上,腦袋上的紅蘋果咕嚕咕嚕滾老遠。

扣動扳機輕微的一聲響後,空氣中卻靜悄悄的,完全沒有木倉聲。

覃秀芳驚訝極了。

其他人也都一副震驚至極的模樣,謝涵毅喃喃出聲:“難道木倉壞了?”

說出這話,他就知道自己犯了蠢。怎麼可能兩把木倉同時壞了,更何況剛才這木倉還打過,明明能打出子彈的。

意識到什麼,他側頭看向餘天錫。

餘天錫仍舊那副淡淡的表情,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

沈一飛沒聽到木倉聲,怔了片刻,勾起唇一笑,拿下手裡的蘋果,走了過來,直接將蘋果塞到覃秀芳的手裡,然後將木倉丟回了托盤,然後收起身上那股子不正經的味道,認真地對餘天錫說:“多謝餘會長!”

餘民澤也反應了過來,明白木倉裡被他堂叔示意動了手腳,隻有一發子彈,難怪剛才侍者會提醒他們開一木倉呢!

但他沒動,因為他不光嚇得腿軟摔在了地上,而且還尿了褲子,隻要站起來就會被人發現。他丟不起這個人。

妖嬈女人不知道他的窘境,還以為他是腿不舒服,爬不起來,立即小跑著過去獻殷勤,準備伸手攙他,卻看到他的褲.襠中間的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深,她脫口而出:“民澤,你的褲子怎麼濕了……”

這話一出,謝涵毅第一個噴笑出聲:“哈哈哈,我第一回見到有人嚇得尿褲子……”

女人知道自己闖了禍,怯生生地看著餘民澤。

餘民澤苦心要掩飾的丟人事就這麼被她給捅了出來,氣得要死,抬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滾!”

至於二人的鬨劇,餘天錫仿佛沒看到,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極度滿意地看著沈一飛:“臨危不亂,頗有大將之風,沈家後繼有人,可喜可賀啊。”

可惜不是生在他們餘家。餘天錫有些遺憾,尤其是此刻正值風雨縹緲之際,哪怕他一生曆浮沉,但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沈一飛一臉淡然:“餘會長謬讚了。”

“小子不用謙虛,咱們邊走邊走。你這次來江市是有什麼計劃嗎?”餘天錫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

沈一飛坦然地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說:“這次我奉家父之命,來江市采購一批棉紗,今天上午已經跟白家達成了一部分交易約定,不過距家父的要求還差不少。恐怕得有勞餘會長幫忙一二了。”

後麵的覃秀芳聽了這話,才明白沈一飛上午跟白東家在內室說了半天,原來談的是這個。

他真的要采購棉紗?弄這麼多乾什麼?後麵無法收場怎麼辦?還有購買棉紗的這筆錢他哪裡來的,是組織給的嗎?這就是他來江市的目的嗎?

覃秀芳心裡有無數個疑問,但礙於這麼多人的麵又無法問出口。

餘會長聽後,輕輕頷首:“回頭我幫你問問,一飛喜歡騎馬嗎?”

“略會一二。”沈一飛笑道。

餘會長點頭:“我從英國購買了兩匹好馬,一飛要不要去看看?”

謝涵毅在一旁附和道:“這兩匹馬可是在賽場上拿過大獎的,沈兄可一定要瞧瞧。”

沈一飛察覺到餘會長稱呼的轉變,意識到他這是在對自己表達親近,自然要答應:“那就謝謝餘會長,我一定得去看看!”

謝涵毅顯然很了解餘天錫,笑嘻嘻地糾正道:“沈兄還叫什麼會長,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你叫世伯就行了。我舅舅跟你父親可是舊識!”

覃秀芳越聽越覺得古怪,這餘家人的態度也變化得太快了點,就憑一場比賽,這也未免太不合理了。畢竟沈一飛打的其實是餘家人的臉,沒道理他們不但不記恨,還反而更親近了沈一飛了。

她偷偷看沈一飛的反應。

沈一飛臉上沒有反應,從善如流地說:“餘世伯,家父也是最佩服你,將偌大的江市商界整合得宛如一塊鐵板。”

餘天錫笑了笑:“你爹是不願乾這吃力不討好的活,不然他隻會比我做得更好。”

說話間,馬場到了,餘天錫指著馬場裡的一白一棕兩匹駿馬:“這就是我五個月前從英國買回來的。”

“爹地,你怎麼來了?”一個穿著英倫風裙子的明媚少女騎著一匹白色母馬神采飛揚地跑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沈一飛,“爹地,表哥,這是?”

餘天錫指著沈一飛說:“這是你禹州沈伯伯家的大兒子,你得叫聲哥哥。“

然後又對沈一飛說:“這是我女兒小鳳,我這人子嗣緣分薄,就養大這麼一個孩子。這孩子從小就喜歡騎馬,好勝心特彆強。”

餘小鳳扁嘴不依地說:“哎呀,爹,你怎麼這樣說人家!”

“我說錯了嗎?”餘天錫笑容溫和地說,“你這孩子跟一飛學學,謙虛點,女孩子家,彆那麼爭強好勝。”

這話明顯刺激了餘小鳳這個大小姐,她不滿地撅起嘴:“沈家哥哥騎馬很厲害嗎?那我們比比!”

她就不信,這人還能勝得過她。

看到這一幕,覃秀芳心底發寒,驟然明白了餘天錫的用意。他是瞧上了沈一飛,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兒跟沈一飛。所以先故意表明自己就一個女兒,以後什麼都是她的,為自己的女兒增加資本。

然後轉頭又故意刺激餘小鳳,讓餘小鳳主動提出較量。一對年輕的單身男女,女孩子嬌俏可愛,男人英俊不凡,刻意較量切磋,在這個過程中很容易擦出愛情的火花。

沈一飛做了這麼多,明顯是想接近這個餘會長,那他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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