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口一個“寶貝兒”,比如捋一捋宋芾臉頰上垂落下來的碎發,比如銀行卡拿出了一疊,讓宋芾從中抽一張……
宋芾覺得,她要是是個旁觀者,也要被杜子驥的演技給蒙騙了。
進階版的流言比想象中的來得更快,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宋芾和齊雲菲他們去打菜,剛好碰上了上次一起參加複審麵試的學姐和她的同學。
“呦,宋芾,你怎麼還來食堂吃飯啊?太掉價了。”
“她就是宋芾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啊,怎麼就有這麼多男人被勾得魂都沒了,一定是某些方麵特彆厲害吧。”
兩人一唱一和的,笑得輕蔑不屑。
終於來了。
被憋悶了兩個多星期的宋芾瞬間激動了起來,把對吵架的心理障礙拋諸腦後,反複在心裡演練了許多遍的話脫口而出:“你們說這話什麼意思?造謠誹謗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怎麼,做了醜事還怕彆人說了?”學姐被她的話激怒了,“先是用不可告人的手段搶了我們的機會,現在又不要臉地為了享受當了彆人的情人,真以為還能在彆人麵前當白蓮花啊?”
“對,彆又當婊.子又立牌坊了!”學姐的同學刻薄地幫腔著,“你做的那些醜事,還以為能瞞得住彆人?”
“我做了醜事,你親眼看見了?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誹謗。”宋芾反駁道。
“我是沒親眼看見,但是有人親眼看見了,”學姐冷笑了一聲,“早上還有個金主來找你呢,被包了多少錢啊?”
“誰親眼看見?有本事你讓她來和我當場對質,”宋芾毫不客氣地道,“要不然你就是沒進推廣項目組眼紅,不要臉地造謠陷害我!”
西師大一共有三個大食堂,中午人流量很大,幾乎全校四分之一的同學都在吃飯,圍觀的人群迅速地增加了起來。
“對,當場對質,誰不來誰心虛。”齊雲菲幫腔著,她們也憋著一肚子火,這陣子對她們寢室指指點點的人很多,要不是宋芾說要揪出背後的主謀,她們早就衝上去對罵了。
“誰心虛了?誰眼紅了?”學姐又氣又急,“有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你複審根本連問題都答不上來,我們這些發揮正常的都被你壓下去,這裡麵還能沒貓膩?複審結束後,你還和顧總單獨在小林子裡說話,你還有臉說你是憑自己本事進項目組的?”
宋芾樂了:“又是有人說,人呢?”
費婻嗲嗲地跟了一句:“對啊,有人說是萬金油啊,現在造謠真的是不用成本了,人呢?”
圍觀的同學們看熱鬨不嫌事大,也三三兩兩地跟著起哄:“陳虹,說了半天上點石錘。”
“對,讓目擊者出來,大家一起麵對麵說個清楚不就行了。”
……
陳虹騎虎難下,朝著圍觀的同學看了幾眼,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後排的一個人身上。
正是鄭沁。
雖然宋芾她們早就猜到了大半,但被證實了,還是一陣心涼。
這個同處一室的同學,從一開始當麵的冷言冷語,終於變成了背後捅刀的小人,做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情。
“原來背後散播謠言的是你。”宋芾看著她,覺得一陣惡心。
鄭沁也躲不下去了,索性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臉慣常的高冷神情:“我沒有散播謠言,我隻是不願意看到你用無恥把自己淩駕於彆人的心血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親眼看到的,我雖然和你住一個寢室,但是,我看不慣你這樣拜金的行徑,更不屑於被你用金錢收買!”
這句話,把齊雲菲和費婻都罵進去了。
齊雲菲脾氣不好,當場就要回罵,被費婻扯住了。
現在,主要是要處理宋芾的流言,其餘的,可以慢慢算賬。
“好,那倒是你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宋芾氣定神閒地問。
鄭沁來了精神:“遠的不說,今天早上你就從一個開著跑車的男人手裡拿了銀行卡,那輛跑車我查過了,要近千萬吧,而你現在身上這些名牌,加起來就要近十萬,你從農村出來的,怎麼買得起這樣的行頭?”
同學們一陣嘩然。
“你以前不是說我身上的都是高仿,嘲笑我愛慕虛榮嗎?”宋芾好笑地問,“怎麼,現在能利用了,就說我穿的是真正的名牌了?”
齊雲菲起哄:“這話可是我和費婻是親耳聽到的。看來,鄭沁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什麼對她有利,什麼就是真相。”
一絲尷尬之色從鄭沁的眼中一掠而過:“誰都有眼瘸的時候,我一開始怎麼能想到這麼一個大學生能是被包養的情婦?”
“你不僅眼瘸,還眼瞎,根本沒有什麼金主和情婦,”宋芾毫不客氣地反駁,“我身上的衣服,是我的伯伯和阿姨送我的,開車送我來的是我杜伯伯家的兒子,他們都對我很好,因為……”
“因為,她是我們杜家未來的兒媳婦,我的未婚妻,她的爸爸救了我爸爸的命,我們全家人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