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達,你幫我參詳參詳,你覺得,我最近的直覺動不動就跳那麼一下,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商銀河一邊慢吞吞地走在荒蕪的小路上,一邊語帶疑惑地問道。
這個地方,是他發現的一個專屬的散心地點。這兒地處平原,毫無人煙,一眼望去、寬闊無垠,有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舒適感。
本地人回國的難民潮還沒有波及到這片偏僻的區域,唯有戰火和逃難之後留下的些許痕跡。大堆的瓦礫廢墟尚未清理,使得這裡的交通幾乎與外界斷絕,卻對能夠以空間能力行走全球的商銀河本人不構成任何問題。
在這裡聊天,總比在超凡者橫行、隨時都有可能被莫名其妙的異能給監聽監控的桑坦特利亞安全。商銀河也能比較放心地聊一些稍微過界一點的話題。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世界上所有的發展都沒有超出‘那個’的推演範疇,”商銀河在現實中的說話總是非常小心,他隱晦地用“那個”來指代“世界風雲”這款遊戲,“我怎麼都想不出來,直覺究竟是想要提醒我什麼事?”
“也許不是世界局勢上的事情唔,”伊伊達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商銀河身上的軍裝,一邊隨口回答道,“也許,是你個人的事情唔?”
“比如說……”伊伊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嘻嘻壞笑著調侃道,“大魔王,你的桃花是不是快要到了唔?”
仿佛之前被伊伊達戳煩了似的,軍裝上的肩章猛地一彈,把沒有準備的伊伊達給狠狠地彈了一個跟頭。
“喂喂,你乾嘛、你乾嘛啊?”一個沒注意,伊伊達猛地被彈飛到了空中,他連忙伸開翅膀控製住自己的身形,嘿喲嘿喲地飛回到商銀河的肩頭上,開始和小鬥篷鬥了起來,“乾嘛欺負我?”
軍裝上的肩章又是一彈。不過,這一次,有了準備了的伊伊達卻沒有被彈飛,反而開始戳起軍裝來。
“彆鬨了,乖,”眼看著小鬥篷和伊伊達之間的戰爭仿佛要演變得激烈起來,商銀河連忙插手介入,他安撫了一下肩章,然後把批評對象瞄準了最開始戳衣服的伊伊達,“伊伊達,你是欺負小鬥篷現在不能說話是不是?”
小鬥篷已經很久沒有在現實中化形了。這次的遊戲間隔比過去長很多,也使得小鬥篷化形的間隔長了很多。
遙遙記得在小鬥篷剛剛出現的時候,商銀行還專門為他改裝了家裡,用厚厚的窗簾等物品,讓小鬥篷能夠隨意地在家裡化形活動。
然而,隨著“商銀河”這個身份在人類社會中變得越來越重要,隨著這個世界上擁有千奇古怪能力的超凡能力者越來越多,慢慢地,讓小鬥篷化形為勇者在現實中活動這件事情,似乎也變得越來越不可能。
不過,小鬥篷似乎對此並沒有什麼抱怨。
按照商銀河的觀察,出生與遊戲空間密不可分的小鬥篷和伊伊達,在時間空間、自由活動等觀念上,似乎也與正常人不太相同。
理論上說,正常人應該是無法忍受長時間不能說話、不能隨意活動、裝作死物的生活的;但無論是由魔王鬥篷化形而成的小鬥篷,還是在遊戲世界裡原本不知道沉眠了多久的伊伊達,似乎都很享受這種樣子的生活。
聊天的時候、活動的時候,他們可以很鮮活;但休息的時候、沉眠於魔王書籍之中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很安靜。
仿佛在沉眠中等待時光的流逝,對於他們而言,早已變成了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當商銀河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直覺情不自禁地把他的思緒帶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從一開始就能夠忍受遊戲空間的枯燥漫長、似乎毫無止境、也毫無生機的生活的自己,從這個角度想,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可疑……
伊伊達和小鬥篷之間的戰爭似乎還沒有結束。小鬥篷單方麵地運用的各種衣服的褶皺、彈起的肩章、揮動的勳章,向伊伊達發起了襲擊。而伊伊達仿佛自知理虧,又仿佛故意謙讓,隻是撲扇著翅膀左躲右閃。
這場似乎有越演越烈趨勢的戰鬥,驅散了商銀河無謂的聯想
他板著臉,故作嚴肅地按住了自己肩頭的肩章,同時對著伊伊達和小鬥篷說:“不許鬨了啊!”
伊伊達有點不情願地“哦”了一聲,乖乖地飛回了商銀河的肩頭,而那個鬨騰得不停的軍裝,也跟著安靜下來了。
“不過,我覺得伊伊達你說的沒有錯,”安撫下來兩個鬨騰的小萌物之後,商銀河才有空重新把思維拉回到他們最初的對話上,“直覺最近動不動跳一下,跳得也不是很急,也許,它想要提醒我的,還真的不是什麼世界上大事,而是那些在[世界風雲]中沒有記載的、關於我自身的事情……”
然而,順著這個方向去思考,商銀河想了半天,卻毫無頭緒。
直覺想要提醒他的,是關於“他就是九曲”這個最大的秘密,有泄漏的傾向嗎?
但是,從理論上來講,由係統出品的[合理化迷霧]能力,應該會遮掩一切漏洞,不可能留下什麼大問題。
而且,如果他和九曲的關係這個巨大秘密,真的有暴露的傾向,那麼,他現在所麵臨的局麵,絕對不會是如此風平浪靜。
直覺想要提醒他的,是什麼人在謀劃刺殺他的行動嗎?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公認的世界最強超凡者了。他表現在外的實力,再加上他本身隱藏的實力,讓聲音和真的很難想象有什麼樣的刺殺,能夠真正威脅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