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瞧著這麼高興?”她見鳳念與鳳呂都很快活的樣子,笑眯眯地問道。
“在外麵玩兒來著。”鳳念便舉著五千兩銀票跟唐菀乖巧地說道,“才遇見父王了,父王給了我五千兩銀票,都給王嬸。”他十分乖巧孝順,唐菀心裡軟得不得了,垂頭親了親額頭,又親了親急急忙忙趴過來的鳳呂,把這五千兩拿過來說道,“都給你收著。”
她還是要給他收著,鳳念便搖頭拒絕,認真地說道,“這個不收著。給王嬸與弟弟妹妹補身子。”
養家不易,小小年紀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的鳳念才發現,如東山郡王這樣的冤大頭實在不多。
他便唏噓了一聲,趴在唐菀的身邊縮成一團,隻覺得安心得不得了,跟王嬸一同打盹兒。
鳳弈斜眼看他。
看他與鳳呂蜷縮成小小兩團,再想想這五千兩的來曆隻怕不尋常,他起身給也開始打哈欠的唐菀與兩個小鬼蓋上了毯子,自己往外頭去了。
等知道外頭的事以後,鳳弈抿了抿嘴角,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東山郡王還有這樣的花花腸子,還真是對唐芝動了心。
為此,他便專門叫人在外麵打聽了一番唐家與東山王府的事。
隻過了三日,唐菀就聽鳳弈給她說外頭的八卦順便叫她安心地說道,“你那三房的堂妹給東山郡王做妾去了。”
“唐芝?”唐菀瞪圓了眼睛,跟乖巧地陪著自己,正垂頭給她挑她喜歡點心的鳳念都抬頭。鳳念還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仿佛完全不知道東山郡王與唐芝之間是怎麼回事兒似的。
“是真的麼?”唐菀便急忙說道。
她覺得唐芝這又是景王又是東山郡王的……都說紅顏禍水,絕色美人都是傾國傾城。
唐芝生得美,因此在景王與東山郡王兩個皇族之間這樣左右搖擺,似乎……也是一件傳奇的樣子。
她便急忙更好奇地問道,“那她現在已經進了東山王府了?”她這麼八卦,鳳弈見她精神抖擻的樣子,便挑了挑眉坐在她的身邊,一邊順著她的後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進了。”
何止是進了,東山王妃哭鬨不休,什麼雍容優雅,端莊賢惠全都沒有了,為了唐芝進門這件事鬨得不可開交,可也阻攔不住東山郡王為了唐芝如今付出一切的心情。
他這樣的心情,也隻曾經當初東山王妃要嫁給他的時候才有過一次,那時候他不在意自己妻子的心情與感受,如今自然也不會在意。因此,就算是東山王妃哭鬨起來,可到底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嬌滴滴,一臉羞紅美若天仙,比自己年輕貌美無數的唐芝進了門,給自己端了茶。
東山王妃木然著臉看著軟軟地跪在自己麵前,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還與東山郡王眉來眼去的唐芝,看著她當著自己的麵前就與東山郡王旁若無人,隻覺得心如刀割。
她不過是出了一會兒神的功夫,唐芝便已經在墊子上嬌滴滴地叫了一聲。
“你快點把茶接了。阿芝身子弱,地磚那麼冷,阿芝怎麼跪得住。你怎麼這樣磋磨她。”東山郡王見唐芝嬌軟地看著自己,便皺眉對妻子說道。
東山王妃一抖。
她美貌的麵容都在這一刻蒼老了起來。
當初鳳念的生母看著她春風得意時的感受,這一刻東山王妃似乎也開始慢慢地懂了。
怕是日後她還要懂得更多。
她心如錐心,也想與東山郡王鬨一場厲害的,可是如今鳳念已經封了郡王世子,鳳含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王府嫡子罷了。若是她如今徹底地被唐芝奪寵,身在京都沒有封地上的娘家的幫襯,她與鳳含在京都哪裡能與出身長平侯府的唐芝抗衡。
想到這裡,東山王妃的手微微顫抖了片刻,慢慢地接過了唐芝帶著幾分柔美與嬌羞捧過來的茶,喝了一口,苦澀直入肺腑。
她雖然叫自己忍耐,可好歹之前也鬨過幾場,這京都對於東山王府納妾之事眾人皆知。
如今京都不提什麼叔侄情深,已經成了叔侄爭美,侄占叔妾。
景王頭上好大一頂綠帽隔空而來,已經氣得臥病在床。
又有人背地裡說東山郡王撿了景王寵過的,葷素不忌,十分香豔。
都傳說景王府與東山王府的匾額綠油油的。
倒是唐菀覺得唐芝做了東山郡王的愛妾沒什麼,畢竟唐芝之前與景王有許多不好的流言,而且還被鳳弈給懸掛在清平王府門外羞辱了十天,怎麼也嫁不到好人家去了,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唐芝如果做了東山郡王的妾室會對鳳念不利。
不過細細地想了想鳳念如今養在她的跟前,東山王妃都沒法撼動鳳念的世子之位,更彆提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唐芝了。所以唐菀不過是知道唐芝如今在東山郡王府備受寵愛,隱隱聽說東山郡王還要為她請封王府側妃之外,就不怎麼理會了。
她不在意這件事,眼下最要緊的卻還有大公主大婚,還有唐逸科舉的事兒最重要。
先是大公主大婚的時候,唐菀已經有了太醫的話,說胎相穩固,便高高興興地往宮裡去給大公主送嫁去了。
大公主自然穿戴得如大紅的鳳凰一般明亮耀眼,哪怕外麵的天都黑了,可是她依舊是宮中最鮮豔的那片色彩。宮裡宮外都燈火通明,都是大紅的燈光,唐菀進了大公主自己住的宮殿,便見滿堂都是大公主親近的人。
太後竟然親自過來,坐在一旁看著大公主打扮,一旁皇帝與皇後眼裡也都帶著笑意,太子夫妻正跟大公主說一些事。這宮裡唯一有些難得的地方,就是今日李穆來了。
李穆一向都不怎麼進宮,就算是進宮也不會在人多的時候宣揚,更不會撞見鳳樟。
因此當今天李穆與鳳樟在大公主的宮裡撞見,鳳樟的臉色便有些不自在。
李穆的臉色卻冷淡得很。
不過大公主今日大婚,他難得臉色不錯,並沒有十分陰沉,眼下坐在太子的身邊看著大公主說道,“彆總是欺負南安侯。”
他與大公主一同長大,自然知道大公主早年在冷宮的時候把南安侯其實欺負得狠了。
明明南安侯才是看管他們,左右他們命運的那個人。
可是大公主卻能使勁兒欺負南安侯,李穆當年瞧著南安侯對妹妹步步退讓都覺得這男人可憐。
這麼喜歡他妹妹,縱容得他妹妹都要爬到他的頭上去了,還得裝出一副不動心的樣子,能不可憐麼。
如今好了,把大公主娶進門,李穆想一想都覺得南安侯這輩子怕是不能翻身。
“廣陵侯這說的是什麼話。”鳳樟看著與自己的命運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的李穆,臉色有些古怪。他一向都避免與李穆接觸,覺得心裡不舒坦。
看著李穆,他想到太子對李穆的垂青,想到皇帝對李穆的疼愛,無論什麼賞賜李穆都是最豐厚的,便覺得那一刻,就算是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子,可是李穆依舊奪取了屬於他的一切的榮耀。且在眼下,大公主大婚的時候,他才是大公主的親兄長,可李穆卻在自己的麵前做出大公主兄長的模樣,這是在做什麼?
他便強笑著對大公主說道,“日後嫁到南安侯府去,你不要任性,好好生相夫教子。”
這話很平常,任何一個姑娘成親的時候娘家人都這麼叮囑的。
大公主卻抬頭冷淡地看了鳳樟許久。
她收回目光,想到京都最近的那好些熱鬨,二皇子幾次宴請了京都一些權貴,便垂了垂眼睛。
她沒吭聲,帶著幾分冷淡,顯然是不及與李穆親密。鳳樟的臉色尷尬了片刻,見唐菀進來,便對唐菀笑了一下。
唐菀也沒有時間理睬他,快步走到了大公主的麵前與大公主高高興興地說話。
等到了吉時,太子難得今日精神極好,親自扶著大公主的手把她送到了宮門口,等大公主的大紅宮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宮中被南安侯接引著往宮外去了。唐菀這才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正想跟李穆說說話,卻見一旁羅嬪迫不及待地上前,在鳳樟不敢置信的目光裡充滿期待地去摸李穆的臉,含淚說道,“阿穆,你怎麼怎麼消瘦了?母親瞧見了真心疼。”
鳳樟隻覺得迎麵挨了一棍,看著一向口口聲聲與自己母子情深的羅嬪,隻覺得喉嚨發甜。
李穆卻臉色平靜地看著羅嬪,頓了頓才點頭說道,“聽說娘娘病了,原來是害了眼病?”他對者臉色鐵青的鳳樟的風向抬了抬下顎,“娘娘的兒子在那。您認錯人了。我母親隻有一個,你不是她。”
他冷淡說道,“有病治病,彆諱疾忌醫。”
冷宮裡是不是關壞了羅嬪的腦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啦,合爪感謝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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