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1 / 2)

“你說什麼?”夏思忠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現在縣裡賣到五六十塊錢一份的白玉白菜和白玉蘿卜是夏垂文種出來的?”

“可不是,村子裡都已經傳遍了,聽人說,他要是把農場一直開下去,一年怎麼也能掙上個七八百萬。”夏小嬸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難怪前段時間紀守亮突然挨家挨戶地把欠村裡人的十幾萬給還了。”

紀守亮這段時間一直在給夏垂文幫忙,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不言而喻。

夏奶奶也跟著黑了臉。

“憑什麼。”夏思忠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他一拳搗在桌子上,震得桌邊的杯子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碎片濺的到處都是:“那個小兔崽子的運氣就這麼好?”

先是攀上了高門大小姐,現在又種出了天價蔬菜……

想到他家被夏垂文占去的那二十多畝地,想到從地裡挖出來的那堆價值上千萬的古董……夏思忠一家就恨的牙牙癢。

關鍵是現在夏垂文發達了,沾光的卻不是他這個親叔叔,而是和夏垂文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紀守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現在村裡人指不定正怎麼笑話他家呢

果然,隻要夏垂文在羅河村一天,他們這一家子就彆想過上安生日子。

想到這裡,夏思忠猛地握緊了雙拳,心中生出一條毒計。

年節將至,天氣也越來越冷,夏垂文在隔壁村專門燒炭的那戶人家定的三百斤木炭終於送來了。

不是他舍不得花錢裝空調,實在是羅河村這邊的電線太細,電壓太低,偏偏農場裡裝的那些個誘蟲燈和驅鳥器又都是特彆能燒電的主,再加上一個空調,根本帶不動。

夏垂文想著,今年就先將就著吧,明年無論如何也要請人過來把羅河村的電網重新鋪設一遍。

“要不,咱們今天中午吃燒烤吧?”看著牆角碼得整整齊齊的木炭,紀守亮脫下手上臟兮兮的手套,提議道。

“行。”夏垂文爽快地應了,說起來他也好久沒吃過烤肉了。

用初級靈獸肉烤出來的肉一定特彆香。

“再帶隻小母雞回去做黃泥煨雞,正好試試味道怎麼樣。”

之前從養殖場買來的那三百隻雞苗現在都已經三個半月大了,正是肉嫩而厚的時候。

紀守亮更饞了:“那等會兒我去地裡摘點青菜帶回去。”

打定主意,一乾完農活,紀守亮就去了菜地裡,再回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地對夏垂文說道:“早知道就不把那幾個夾子還給崇明叔了。”

“怎麼了?”

“那隻野兔子又來了,地裡的油菜被偷吃了將近四分之一。”紀守亮一臉肉疼。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說道:“要不,咱們弄個籬笆或者扯張鐵絲網把自留地給圍上吧?”

“沒事,反正也損失不了多少,就讓它吃吧。”夏垂文笑著說道,他心裡有數。

地裡那麼多菜不偷吃,偏偏偷吃自留地裡的,一次是偶然,兩次三次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偏偏還怎麼抓都抓不到。夏垂文估摸著那家夥就算沒成精也應該是通了靈性的,而且對他應該沒什麼惡意,要不然就不會僅僅是偷吃這麼簡單了。

就像它一樣——

夏垂文的目光落在趴在屋簷下的椅子上曬太陽的藍貓身上。

——對初級靈獸肉情有獨鐘,其他的菜味道就算再好都愛答不理。

像是察覺到了夏垂文的視線,藍貓抬起尾巴搖了搖,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行吧。”既然夏垂文都這麼說了,紀守亮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回到紀家的時候,紀父正在和人打電話:“……好,我知道了,我們一定會到的。”

紀守亮順口問了一句:“爸,誰打來的電話?”

紀父拿著手機,看著他,一臉遲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紀守亮愣了愣:“怎麼了?”

紀父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勉強平複下心情,說道:“你守明弟弟要結婚了?”

他口中的紀守明是他大哥的獨子。

紀守亮神情一僵。

紀父一臉擔心:“守亮?”

紀守亮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麼時候?”

紀父回道:“臘月二十六。”

紀守亮儘可能的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些:“這麼急?”

要知道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一號了。

紀父張了張嘴:“鄭穎她懷孕了。”

臘月二十六是今年最後一個吉日。

“你大伯他邀請我們還有垂文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夏垂文眉頭緊皺。

紀父口中的鄭穎是他的高中學妹,同時也是紀守亮的女朋友,兩人在一起將近十年,約定好了等鄭穎研究生畢業就結婚。

結果紀家一出事,鄭穎就懷上了紀守明的孩子?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紀守亮鬆開緊握的拳頭:“我能理解。”

紀父一臉擔憂:“守亮。”

“爸,你放心。”紀守亮艱難地扯出一抹笑來:“婚禮我會去參加的,就當做是和以前的事情做個了斷……不管怎麼說,大伯還是很重情重義的。”

紀家出事那會兒,多虧了他大伯忙進忙出地張羅,後來紀父因為突發腦溢血病倒,還是他大伯把房子抵押了出去才湊齊了紀父的手術費。

到現在,他家還欠著他大伯三十多萬塊錢。

這份情,紀家得認。

紀守亮說道:“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欠大伯的錢還了。”

不等紀父開口,他故作輕鬆地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去殺雞,咱們今天中午吃燒烤,好好地熱鬨熱鬨。”

聽見這話,紀父轉動著輪椅背過身去,伸手抹了抹眼角,笑著說道:“好,我去燒開水。”

當天晚上。

隱約聽見外麵有動靜,藍貓驀地睜開了雙眼,它豎起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跳上床,推了推夏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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