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膠跟酒一樣,放越久越純正,越沒有腥味,加上十斤魚才能出一兩膠,因而年份越高,越重的花膠越珍貴,其中黃唇魚膠又有花膠之王的美譽。
所以徐寅口中的那塊花膠的價格怎麼也不會低於三十萬。
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江家人都好口腹之欲,其中江靈鈞最甚。
徐寅想得很簡單,夏垂文估計也不缺錢,那他乾脆投其所好好了。
“行。”夏垂文眼前一亮,爽快地答應了。
“謝謝了。”徐寅高興地不得了,他舉起酒杯:“來,咱哥倆走一個。”
“好。”夏垂文舉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卻不成想就在酒杯貼上嘴唇的一瞬間,夏垂文眼前突然一黑,一股噬骨的疼痛瞬間侵入了他的大腦,而後隻聽見哐當一聲,他手中的酒杯落在了桌子上。
下一刻,一股腥甜湧上喉間,他捂著胸口:“噗——”
也就在這時,掛在他脖子上的護身玉佩劇烈地顫動了起來,緊跟著,玉佩中猛地迸射出一道金光來,金光轉瞬間便衝出了彆墅,分為十幾道,一道奔著南方去了,另外十幾道則是去了西邊。
徐寅下意識地抹了抹臉,他低頭一看,入眼的鮮紅。
而後他猛地抬起頭,就看見麵前漂在空中的玉佩陡然落了下去,再然後,發梢已經變成了灰白色的夏垂文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夏垂文?”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鶴明大師擠開人群,目光落在夏垂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的印堂上,麵色微變:“有人在施法搶奪他的運道和生氣。”
江靈鈞跪在地上,抱著滿臉皺紋的夏垂文,看見他過來,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聲說道:“鶴明大師,快,你快救救他……”
鶴明大師當即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套在夏垂文的手上,而後扒開夏垂文的衣服,咬破手指頭,擠出指尖血就要往他心口上抹去。
卻不想就在下一刻,夏垂文突兀地咳了一聲,然後他臉上的皺紋就迅速地推開了,頭發也重新變回了黑色,麵色也跟著紅潤了不少。
“這,這——”圍觀的江大哥等人不禁瞠目結舌,為這奇幻的一幕。
鶴明大師同樣驚訝不已。
夏垂文既然好轉了過來,就說明施加在他身上的法術破了。
難道是幕後黑手良心發現?
怎麼可能。
除非,幕後黑手出事了。
另一邊,宏悅大酒店。
房間裡,葛宗哲盤坐在地上,在他身前擺放著一個銅盆,銅盆上刻滿了紅褐色的花紋,裡麵裝著一半陳米,一半新米。
陳米和新米裡各插著一個草人,它們頭上都綁著一撮頭發,用一根貼滿了符紙的黑線連著,中間壓著一小截蠟燭。
隻等蠟燭燒完,點燃黑線,燒掉草人,夏垂文的運道和生氣就是他的了。
想到這裡,葛宗哲眼底閃過一抹愉悅,那麼旺盛的運道和生氣,保他半年內事事順暢應該不成問題。
也就在這時,房間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孫少爺,徐家人來了,老爺子叫你過去。”
“知道了。”葛宗哲應道,直接起身去了老爺子那裡。
反正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這兒有沒有人盯著都一樣。
到地方的時候,徐老三已經指著茶幾上如小山一樣的禮品奉承開了。
“……這不是聽說老先生您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嗎,我們也沒什麼好送的,就備了一些土特產送給您,聊表心意。”
“徐先生客氣了。”看在徐老三這些天鞍前馬後地伺候他的份上,葛建業願意給他幾分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說著,徐老三拆開一包點心,送到葛建業麵前:“您嘗嘗這個,這是五芳齋的點心,他家是祖傳下來的手藝,味道沒得說。”
葛建業拄著拐杖,擺了擺手:“我這段時間身體不好,得忌口,不能吃甜食。”
“看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徐老三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後轉頭看向葛宗哲:“那孫少爺,您嘗嘗?”
葛宗哲捏了一塊放進嘴裡,入口的香甜鬆軟,而後他兩眼一眯——不是為了糕點,而是為了身體裡突然暴漲的生氣,他由衷地稱讚:“不錯。”
看來是法術起作用了。
哪知道就在下一刻,十幾道金光突兀地出現在了房間裡,瞬間閃花了葛建業等人的眼。
葛宗哲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濃烈的不安來,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可是金光的速度哪是他能比的。
下一幕,最粗的一道金光直直地衝著他飛來,其他的則是鑽進了徐老三幾人的身體裡。沒等他回過神來,金光就好像切西瓜一樣的人,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他身上的防禦法器,把他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