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剛要走到療養院門口的蘇茉,接到一電話。
她瞄了一眼,見手機上沒來電顯示, 想都沒想直接就掛斷了。
又走兩步手機再次響起,見還是剛才那號碼, 這才接起, “你好,哪位?”
四個字,直接將電話那頭的人問得一口氣堵在心口不說, 還感到很紮心。
蘇茉見那頭沒聲音, 又“喂?”了一聲, 準備對方再不說話便直接掛斷時, 朱晨這才艱難開口。
【是我,朱晨。】朱晨有些沒好氣, 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問,【你沒存我的電話號碼嗎?】
蘇茉“哦”了一聲, 一副終於想起對方是誰的口吻, 見朱晨這樣問, 很真誠很老實的回答, “抱歉導演, 我就存了管老師的。”
朱晨被好聲好氣的蘇茉堵得, 又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現在的小孩兒都那麼記仇嗎?!
偏偏人家態度還很好,你還挑不出毛病來。
朱晨抹了把臉, 算是認栽了。一直端著的姿勢終於放下, 無可奈何放緩了語調又開口, 【……沒事,你回頭把我的順便存上就好小事而已。】
順。便。
管副導在一邊聽了, 原本喝茶的動作都跟著一頓,停在嘴邊看向朱晨,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不說,眼裡還帶著戲謔。
啊喲喲……朱大導演何曾這麼卑微過啊?
嘖嘖嘖。
朱晨沒好氣,朝滿臉幸災樂禍的管副導瞪了一眼,這才收回視線繼續好聲好氣的開口,“蘇茉,你今天應該已經考完試了吧?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們吃飯。”
頓了頓還不忘補充一句,“管副導也在。”
【這樣啊……】電話那頭的蘇茉想了想老實回答,【導演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已經有飯局了,要和鈴姐一起請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吃飯。】
【要不改天吧?】
很重要?有多重要?有他重要嗎?!
朱晨氣悶,實在是這麼多年來圈子裡誰不給他幾分薄麵,到哪兒都是捧著的?
現在他都主動給蘇茉打電話了,居。然。被。拒。絕!
這簡直不科學。
“啊?這樣……”朱晨拖長音,蘇茉語氣太誠懇,連他一時半會兒都分不清是在推卻,還是真的有事。眼神不經意瞄到身邊正悠哉哉,一副沒事人模樣喝茶的管副導,眼前一亮便急忙對電話那頭說。
“噯你等等,管副導有話跟你說。”
“?!”管他什麼事?
管副導一愣,剛扭頭看向朱晨,對方已經將手機塞他手上了。臉上各種擠眉弄眼,就是要他和電話那頭的蘇茉說兩句。
沒辦法,管副導隻好將手機湊近耳邊,一麵衝電話那頭笑著喊了句“小茉”,一麵將湊過來想一起聽的朱晨,扒著臉推開。
並無聲的衝他“去”了一聲,等朱大導演氣悶的縮到沙發角落去後,才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電話那頭。
“小茉,我們可是很有誠意請你吃飯的,今天真的來不了嗎?”管副導笑著說。
【真的很抱歉管老師,主要是今天鈴姐早安排好了,那位朋友的時間也不好約,所以……不如明天吧?】蘇茉想了想說,【明天我請管老師你們吃飯好了。】
“這樣啊,那不著急。明天就明天,一樣的。”管副導聽了蘇茉的解釋,知道她是真約了人後便看向朱晨,點點頭後又笑著說,“隻要你明天能到,誰請不重要。”
又寒暄了幾句後,管副導正準備掛斷電話時,便聽蘇茉似突然想起一般,【對了管老師。】
“嗯?還有事?”管副導問。
【沒什麼。】蘇茉慢吞吞的開口,【就是想請您轉達一下導演,這次我會記得將他的電話號碼加上去的。管老師再見。】
“好,再見。”
等電話掛斷後,管副導這才抬眼看向朱晨,將手機拋還給他的同時,揶揄,“聽見了吧朱大導演,人家小茉回頭就加你電話號碼。”
“……哼。”朱晨一邊收好手機,一邊嘀咕,“難道不應該是一開始就加好嗎?”
“就你那天當著人家麵說的那些話,沒拉黑你不接就不錯了。”管副導笑罵,“彆要求那麼多。”
頓了頓,管副導點點頭又說,“小茉這小姑娘,我喜歡,以後有劇我也要找她多合作。”
朱晨抱著抱枕坐在一邊,“嘖”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不就是覺得她教訓了我,讓你很高興嗎?”
合作那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
“咦?!”管副導端了茶杯往嘴裡送的手一頓,扭頭看向朱晨,滿臉驚訝的說,“居然被您看出來了啊?朱大導演?”
“去你的。”朱晨笑罵,將抱枕砸過去。
管副導笑著躲過,恰好門被敲響,兩人一抬頭,便見呂貴站在原本就沒關的門口,衝朱晨兩人笑,“導兒、副導。這是攝製器材的合同,兩位導看看。”
一麵說著一麵走進來,將東西分彆遞給朱晨和管副導。
“行,沒什麼問題。”管副導將合同遞給呂貴,“就這樣安排吧。對了,演員的合同弄好了嗎?”
“哦,除了還沒定下來的主演外,其餘合同都弄好了。等會兒我讓小陳給兩位導送過來。”呂貴笑著說。
頓了頓又解釋了一句,“我請了幾個小時的假,得離開一下。”
“怎麼?有人請你吃飯啊?”朱晨將自己那份遞還給呂貴,問得隨意。
沒想到還歪打正著問對了。呂貴“咦?!”了一聲,一邊伸手接合同,一邊笑回,“導,你還真猜對了。是有人請吃飯。”
“這麼巧?哎呀……小呂你的運氣比你導好。”管副導挑眉,說後半句不僅拖著腔調,還特意朝朱晨瞥了一眼。
刺得朱大導演禁不住又“哼”了一聲,懶得搭理管副導,看向呂貴又隨意問了一句,“誰啊?圈子裡的?”
“嗯。就前兩天還來我們劇組麵試過,雖然結果不是很好,但鈴姐和我關係不錯,所以就……導?”
呂貴一呆。
低頭看看合同,又抬頭看看突然使勁兒,捏著合同不撒手的朱晨。
“鈴。姐。”朱晨的笑容有些猙獰,慢慢扭頭看向管副導,像是在向他確認一樣,“這名字可真耳熟。”
管副導已經在聽見“鈴姐”兩字時憋笑了。現在見朱晨瞪向自己,呂貴也是一臉疑惑,帶著無聲的詢問。
這才清清喉嚨,收斂了臉上過於肆無忌憚的笑,看向呂貴問,“小呂,你說的鈴姐,不會是蘇茉的經紀人吧?”
“咦?!副導你知道啊?”呂貴點頭,“對,就是她。”
話音剛落,呂貴便覺肩膀一沉,站穩後才苦笑著扭頭看向,突然衝自己勾肩搭背。將大半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朱晨。
“導?”
“彆。彆導了。”朱晨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呂貴,一副哥兩好的模樣又說,“呂哥,等會兒你去吃飯,捎上我兩唄?”
“啊?!”呂貴一臉懵,苦哈哈的說,“這……不太好吧導,要不……下次我單獨請您和管副導?”
“彆下次了,就今天這局。”朱晨一臉“我賴定了!”的表情,頓了頓又酸言酸語的說,“要不你現在給那位鈴姐打個電話,就說你等會兒要帶兩個跟班過去不就行了?”
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反正你是人家很重要的客人!”
朱大導演都快酸死了。
而管副導,在呂貴一臉懵,投以求助的眼神中,早就笑得癱在沙發上。
真是……朱大導演也有今天啊!
他越來越喜歡蘇茉了。
半小時後,蘇茉、錢美美,還有誠哥坐在包廂座位上,聽著趙玲和電話那頭的呂貴通電話。
等她掛斷後蘇茉才開口,“呂哥要帶兩個朋友過來?”
“嗯。”趙玲點頭,看看桌上的菜,拿起餐廳裡的點菜iPad,準備再點幾個菜,一麵對蘇茉說,“好像是他在劇組的同事吧,說是到了就知道了。”
趙玲頓了頓,抬頭衝蘇茉笑,“也好,要是你真去了《靈之主》劇組,多認識幾個人也能有照應。”
蘇茉點點頭。
幾分鐘後,等包廂門被敲響,錢美美立刻起身去開門。
蘇茉三人也紛紛起身,對呂貴以示尊敬。
但錢美美卻在看清門外站的人後,直接一愣。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回神,激動得一把打開門,扭頭看向趙玲。
而趙玲已經到嘴邊的“呂貴快進來”,便在看清朱晨後,直接被堵在了嘴邊。
瞪大眼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鈴姐。”站在朱晨身後側的呂貴探頭出來,衝她苦笑,“這兩位就是……”
――“就是硬要跟他來的同事!”朱晨搶話。理直氣壯。
頓了頓後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們陪著重要客人來的。不打擾吧?”
說完朱晨還頗為哀怨的朝蘇茉瞥了一眼。
想他堂堂朱大導演,居然要用這種方法,才能第一時間見到人。
……哼,真是氣死了。
管副導笑眯眯的站在一邊,默默的斜了朱晨一眼後又慢吞吞的收回視線。多年共事讓他太清楚朱晨在想什麼了,但……
你朱大導演不就吃這一套嗎?
管副導慢悠悠的在心裡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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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導演親自來了,趙玲高興都來不及,哪裡會覺得打擾。
連忙擺手說著“不打擾、不打擾”,立刻出席將三人請來坐下。
朱晨剛走近,蘇茉便做了個“請”的手勢,並主動開口招呼他,“導演請坐。”
簡單四字讓朱晨心裡那點兒小彆扭,瞬間被順平。
“嗯”了一聲坐下後,還不忘衝在自己身邊落座的管副導投去得意的一眼,似乎在說“看,小茉還是很尊重我的嘛”。
惹得管副導啞然失笑,不住的搖頭。
朱大導演喲,您都厚著臉皮,打著蹭飯的旗號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到這兒,台階都下到這個份上了不是?
最重要的是,人家小茉懂事。
在娛樂圈,酒桌文化是很重要的一環,在坐的除了蘇茉和錢美美外,都是老人,自然不會讓尷尬和冷場這樣的事發生。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衝著良好合作的目的來的,自然主客儘歡,笑語晏晏。
而蘇茉“茶小刀”的角色,也順利敲定。
等送呂貴三人離開時,趙玲站在車邊說,“朱導、管副導,那小茉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悖是雙贏!雙贏!”管副導笑嗬嗬的說,頓了頓又看向蘇茉,衝她揮揮手,特彆和善的說,“小茉,走了啊。”
蘇茉點點頭,眼微移,見朱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便笑著說,“導演也慢走。”
被點名的朱晨立刻高興了,衝蘇茉揮揮手說,“行了行了,不用送了,你們也早點回去,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等茶小刀的造型出來後,我會讓小呂給你們打電話的。”
趙玲等人忙不迭的點頭,連聲說了好幾次“辛苦了”,等目送載了朱晨三人的車離開,“呼”的回頭一把抱住蘇茉蹦跳了幾下。
很是開心。
但這幾人裡麵,最開心的當屬朱晨。
他開心到甚至難得的發了一條微博,【茶小刀本刀!】
雖說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尾,但網友們卻秒懂。頓時興奮了。
【天啊!是朱導!不是過年國慶這些節日,而是日常發博啊!天啊!我要截屏留作紀念!】
【所以誰來演茶小刀啊?!快說給我們聽聽!不過就算朱導不說,我們也相信你的眼光啊啊啊!】
【是我家女神嗎?是不是是不是?啊啊啊!好高興啊!】
朱晨才不回複網友呢,發完微博又去朋友圈N瑟了一圈後,便將手機丟一邊了。
管副導見狀,這才又笑著開口,“難得見你這麼高興。”
“當然!小茉是個好苗子。”朱晨興致滿滿,“我甚至覺得,不會再有其他人能比她,更適合茶小刀了。”
“是嗎?”管副導斜眼,這個時候也不忘揶揄他,“可是當初人家來麵試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停,打住,快閉嘴。
朱大導演不想說話,惡狠狠的瞪著管副導。
一副“再說就要動手了!”的威脅模樣。
可惜對管副導卻一點作用都起不了。不僅沒打住,還發出了大聲的嘲笑聲。
惹得前麵開車的呂貴,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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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白家。
孫明眉正在叮囑家裡的下人,話才說到一半便瞄到白屈連準備往門外走。
便伸手朝下人揮了揮,看著白屈連的方向說了句“就這些,先下去忙吧”,便急衝衝的朝白屈連追去。
“爸,你這是去哪兒啊?”
白屈連應聲回頭,看向孫明眉,心情極好的說,“哦,我看這時間差不多要放學了,出去迎一迎。”
孫明眉聽了忍不住捂嘴一笑,頓了頓又笑著開口,“爸,不用出門接,家裡的車哪次不是把月兒、小羽送到大門口的?您出去等,反而會和坐車進來的他們錯開。”
話音剛落,便見白屈連眼神平靜的看著自己。
那雙眼平靜到……讓孫明眉心裡突然莫名忐忑。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剛剛沒說錯話這才又恭敬開口,疑惑喚了聲“爸?”
但孫明眉的不解,卻讓白屈連禁不住歎了口氣。
微微搖頭。
――他原本是希望孫明眉自己想明白的。
但現在看來……是自己將事想得太簡單了。
“名眉,你記得月兒和小羽每天都是被家裡的車送到大門。”白屈連靜靜的說,頓了頓後看著她又問,“那小茉呢?”
話一出口孫明眉一怔。
不等她張口說什麼,白屈連又說,“你今天排車去她的學校接她了嗎?”
沒有。
她甚至下意識的覺得,蘇茉會像從前一樣,坐保姆車回來。
見孫名眉這副模樣,白屈連不用她再出聲便知道了答案,又搖搖頭後轉身繼續往大門口走。
“……爸!我現在就讓司機去接她。”孫名眉回神,結巴了一下衝白屈連的背影高聲。
“不用了。”白屈連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說,“小茉出校門的時候就給我發了消息,現在快到了。”
等你去接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
白屈連有些沒好氣,卻什麼都沒說。
孫明眉站在原處,看著老人的背影又想張口說點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重新閉上。唇瓣微抿又站了會兒,這才轉身繼續去忙家庭晚餐的事。
……算了,等會兒她上去挑一件首飾給蘇茉吧。
就當是對她的補償了。
記得以前蘇茉總是時不時的糾纏自己,給她買各種名牌。倒是最近……
最近?
孫明眉腳步一頓,這才後知後覺的驚覺,蘇茉已經很久沒來纏著自己買這買哪了。
另一邊,白屈連才要走到大門處,固定接送白羽和白月兒的車便緩緩駛進。
大約是坐在車裡的人看見了白屈連,便立刻停下。車門一開,白月兒和白羽,便先後從車裡下來,衝白屈連露出笑。
“爺爺!”
“噯,乖。”白屈連笑嗬嗬的,先伸手摸了摸蹦到自己身邊,扶著自己的白羽。又看向白月兒,讚賞的點點頭說,“月兒,聽你媽媽說,這次開學考,你在年紀前二十名?了不起。”
白月兒聽了,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垂了眸緩緩搖頭,“還是不太好,我原本想考進年紀十的。”
“哪有。”她話音未落,白羽便立刻開口替白月兒說話,“我聽我們籃球隊的學長說了,是因為這次的數學卷超綱,好多人都栽在最後兩題上了。”
說完頓了頓,扭頭看向白屈連又說,“爺爺你是不知道,姐姐是整個高三年紀,為數不多做了那兩道題的。雖然結果沒對,但前麵的結題思路卻是對的。”
“所以姐,你已經很優秀了。再優秀下去,可讓我等凡人怎麼活啊!”
白羽一臉誇張的插科打諢,總算逗得白月兒開心了些,嬌嗔的輕瞪了他一眼後,才又看向白屈連說,“爺爺,小羽這次也考得很好呢。全年級前五名。”
白屈連聽了不住的點頭,笑嗬嗬的。
“不錯不錯,都是好孩子。”頓了頓又說,“快進去吧,名眉已經榨好果汁了,去喝一些饑渴。”
“那我扶爺爺進去。”白月兒一麵說著,一麵笑著朝白屈連伸手。
還未夠到老人家便擺擺手,將自己的胳膊從白羽的手中抽回,對兩人說,“不用不用,我要去門口等小茉,你兩快進去吧。”
小茉兩字一出口,立刻讓原本一臉輕鬆的白羽,變得有些不高興。
白月兒見狀,忙在他說出讓白屈連不高興的話前,急忙走到白羽身邊,拉了他的手衝老人笑,“那好,那我和小羽就先進去了,爺爺,您彆站太久。”
說完暗地裡又拉了拉白羽,似在反複提醒他。
白羽看了白月兒一眼,這才忍了氣衝白屈連說,“爺爺,那我和姐姐先進去了。”
“好,去吧去吧。”白屈連笑嗬嗬的。
等目送兩人往屋裡走後,這才又轉身,繼續朝大門口走去。
到了地方後,白家下人忙搬了椅子小跑過來,但白屈連卻沒坐,揮揮手讓他們去忙後,便站在那兒左右顧盼,眼巴巴的等著蘇茉。
白羽進門前回頭,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幕,忍不住又輕哼了一聲。
扭頭看向白月兒,衝她抱怨,“爺爺從來沒這樣在門口等過我們。”
倒是蘇茉一來就這樣了。
白月兒微咬下唇,有些失落,但最後還是搖搖頭輕聲細語的勸白羽,“……算了,小茉和我們不一樣,爺爺對她關心點也是應該的。”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哦,是成績特彆差,爛泥扶不上牆的不一樣嗎?”白羽語氣譏諷,“還真就應了那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唄。”
“小羽,你怎麼這麼說。”白月兒不讚同的蹙眉,“怎麼說……她也是你姐姐……”
說到最後,白月兒語氣苦澀,聲音漸小,頭也慢慢低下。
白羽見狀趕緊開口,“姐――!我不是說了嗎?在我心裡隻有你是我姐姐,她蘇茉算什麼東西。”
說到最後不屑輕嗤,頓了頓又看向白月兒說,“要不是我有次無意撞見,發現你背著我和爸媽偷偷抹眼淚,還不知道你背地裡受她欺負呢。這種人,算是什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