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手還沒碰到茶杯，就被十一中校長沒好氣的打了下手背。鄒校長立刻縮手，瞅著老友特彆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
可惜十一中校長才不吃他那一套，嫌棄的“去！”了一聲，將茶杯放到蘇茉麵前後，才又丟了鄒校長一個眼刀，“……蘇同學現在還是我們十一中的。”
哪兒輪得到你這個自來熟的招呼，去去去！一邊去！
鄒校長委屈巴巴的在一邊眨眼睛。
十一中校長都懶得看他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扭頭看向蘇茉，又是和顏悅色的模樣，“蘇同學，一中想要邀請你去他們那兒，我也幫你好好考慮過了，覺得是個好機會，也同意了。但是還是得當麵再確認一次你自己的想法才行。”
“蘇同學，你願意去一中嗎？”
鄒校長在一邊急忙高聲代答，“蘇同學當然願意啦！”
話音未落十一中校長一個冷眼瞪過來，立刻瞪得“偉大的”鄒校長趕緊端了自己那杯茶，借著茶杯擋住臉，咕嚕嚕的吹泡泡。
十一校長翻了個白眼，又重新看向蘇茉，眼裡溫和，靜待下文。
倒是蘇茉，在看著十一中校長沉默片刻開口，“校長，我還以為你會反對我去一中。”
十一中校長笑了笑開口，“蘇同學，我不僅僅是十一中的校長，也是一位從事教育的人。一中是好學校，你憑自己本事考上，讓他厚著臉皮來我們學校挖你過去，那就是對你能力的肯定。”
說到“他”字時，十一中校長又白了鄒校長一眼。
鄒校長，……繼續用茶杯擋臉咕嚕嚕吐泡泡。
“總之……”他看著蘇茉笑，“我不能因為學校就硬留你，畢竟……說實話十一中並沒教你什麼。你去了一中，也許能學到更多。所以我雖然不舍得，但是也同意你去，甚至很引以為豪。”
這番話是不是真情實意蘇茉聽得很明白。
她認真想了想後，抬頭看向十一中校長，“……其實校長，我也不一定要去。留在這好像也行。”
“？？？！”鄒校長在一邊聽得一臉懵。
不要啊蘇同學，是獎金太低它不香了嗎？！
我回去就給你再加點！！
正當鄒校長放下茶杯，打算用金錢打動蘇茉時，聽了蘇茉這句錯愕的十一中校長終於回神。
他失笑搖頭，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最後伸手拍拍蘇茉的肩膀後，笑著慢慢點頭，“你是個好孩子，就是……有些心軟。”
“去吧，一中考上帝大的幾率可比在十一中大。”
鄒校長在一邊連連點頭。
剛點到一半，十一中校長話鋒一轉語氣一變，又瞪向他，“但是！如果一中敢欺負你……蘇同學，到時候你隨時可以回來。我們十一中隨時歡迎你！”
明明話是說給蘇茉聽的，但卻一直瞪著鄒校長，這警告又威脅的口吻，立刻讓鄒校長拍著胸口保證。
“哎呀老友，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我們把蘇同學供起來！”
十一中校長聽了又冷哼了一聲，“……最好是這樣。”
“那……”鄒校長小心翼翼的觀察老友的表情，試探開口，“我現在就替蘇同學準備入學的東西了？”
十一中校長看向蘇茉，等蘇茉聳聳肩，回了句“我沒意見。”後，這才斜眼鄒校長，冷著臉輕輕點頭。
鄒校長？
鄒校長高興得手舞足蹈，立刻從沙發上“呼”的跳起來，一刻都坐不住了一樣。笑嗬嗬的看著兩人說，“那我現在就回去盯著人準備，蘇同學，我們兩天後見。”
說完又看向十一中校長，笑眯眯的說，“老友，下次請你吃飯。”
殷勤又討好的模樣，被十一中校長又冷瞥了一眼。
“……滾。”
然後，一中校長就開心的滾走了。
剩下的事是學校和學校之間的，倒也不用蘇茉操心。
和校長又聊了一會兒後，蘇茉便從辦公室離開，返回教室。
剛要走到門口下課鈴便打響，一聲“下課”後，班主任夾著教材大步跨出了教室門。
看見蘇茉和愣了一下，腳步也頓了頓。
反倒是蘇茉，依舊是一副尋常模樣，甚至衝鄭洲微微欠身，喊了聲“老師”便打算進教室拿書包。
鄭洲站在那兒，在她越過自己後抿了下唇，這才轉身開口，“蘇茉。”
“老師有事嗎？”蘇茉看向鄭洲。
鄭洲沉默了半響後說，“和你說兩句話。”
說完便朝走廊欄杆處走了幾步。
……行吧。蘇茉見了聳聳肩後跟上。
“聽說你要轉校到一中了。……恭喜。”鄭洲看向蘇茉，認真道賀。
這倒是讓蘇茉有些驚訝，微揚了下眉峰。
從她來學校開始，鄭洲對她的敵意可不是一星半點。
直到考了年級第一後，鄭洲才沒在像從前那般冷嘲熱諷。但也是漠視。
怎麼現在……
“謝謝。”蘇茉點點頭。
“還有……”鄭洲又抿了下唇，深吸口氣後看著蘇茉一臉認真，“對不起。”
“我一直以為你是……什麼都不會的學生，所以態度也一直不好。但是你讓我知道，我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狹隘。也許……學生們的厭學情緒是因為我們做老師的，沒有用對方法。而且……”
鄭洲自嘲般的笑了笑又說，“我們這些當老師的，其實也掉到世俗的考核裡，不知不覺間已經給學生劃了三六九等，所以像你這麼聰明的學生，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打臉’我們吧？”
“啊？”蘇茉眨眨眼，“老師，其實……”
“你不用安慰我。”鄭洲打斷蘇茉的話，一臉認真，“我不是在怪你，反而我很感謝你。不然……我也不會反思我自己的問題。隻是蘇茉，以後你可千萬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報複誰了。”
“我們這些人，說白了不值得你用這種方法。你看，你高一到高二，完全可以直接去一中的。”
鄭洲苦口婆心，但蘇茉卻有苦說不出。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解釋，還是被鄭洲打斷後，蘇茉便放棄了。
默默的背上這口鍋。
直到課間時間快結束了，鄭洲才丟下一句“去一中後加油”，然後匆匆離開。
留下蘇茉一人，站在原地默默的目送他的背影，半響說不出話來。
……老師，你居然這麼擅長自我攻略的嗎？
在心裡默默吐槽後，蘇茉搖頭歎氣這才轉身回到教室。
才坐下隔著過道的吳蕾便探過頭來和她小聲，“說好了？”
“嗯。”蘇茉點點頭，掃了眼空蕩蕩的桌麵，又翻找了一下課兜後指著之前牛皮袋放置的位置，“我放在這兒的牛皮袋呢？”
“啊？不知道啊。”吳蕾搖頭，“我還以為你去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收起來了呢。”
“怎麼辦？！要不要緊？要不我幫你找找？”吳蕾替蘇茉著急。
“……算了。反正是用不上的。”蘇茉聳了聳肩。
反正那東西的歸屬地原本就是垃圾桶，現在沒有了就沒有了吧。
從蘇茉進門開始，陳倩的神經便繃緊了。雖然假裝在看書，但注意力卻在身後。尤其是聽見吳蕾說要替蘇茉找的時候，她的心跳得飛快。
還好蘇茉不在乎。
……也是，人家都要去一中的人了，哪裡還會在乎這麼一份資料。
再複印一份就有了啊。
不過她就不一樣了。
蘇茉你放心，你的資料我會好好複習的。到時候，我一定要考上帝大，狠狠打你的臉！
陳倩默默的在心裡下定決心。
另一邊，太太下午茶。
“章太太要教訓一個小明星？為什麼？”孫名眉手上紅茶一頓，抬眼看向坐在身邊的另一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