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舉動落在白月兒眼裡，“還有一點。”，等湯小玉重新看向自己，白月兒又笑了下繼續往下說，“就算是當狗，除了忠心外也要有點腦子。”
“這世界上，除了殺雞儆猴，敲山震虎外，還有打狗給主人看。”
白月兒說完這話，看都不看雷靜珊一眼，轉身就往回走。
回到座位上後，立刻有同伴重新圍上來，繼續和她說說笑笑，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倒是賀千覺得很快意，看向湯小玉冷笑了一聲懶洋洋開口，“湯小玉，聽見沒？”
湯小玉不服想辯駁，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扭頭看向雷靜珊，但雷靜珊卻垂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好嘟著嘴抬頭，憤憤的朝賀千白了一眼。
嘀咕了一句“要你說？！”
倒是滕夜蘭，從頭到尾就沒抬過頭，一直皺眉在算那道沒解開的數學題。
而白月兒看似和平時一樣和同伴聊天，但藏在桌兜裡的右手卻死死握緊。
她終於想通自己為什麼那麼抗拒蘇茉來一中了。
放以前，就憑蘇茉的成績，她連一中的大門都進不了。
但現在蘇茉卻是被校長親自從十一中挖過來的。這還不算，她兩還在一個班。
整個學校，除了她和自己，白羽是第三個知道真相的人，要是……要是自己不是白家千金的事被抖了出來。
那自己在學校不僅什麼都不是，還會立刻被人鄙夷欺負。尤其是雷靜珊那一夥！
……她要想辦法。
她一定要想辦法！
白月兒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掌心，在心裡慌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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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踏進教室時，第三節課剛下課。
她出現在教室的瞬間，讓原本在談笑的一班學生齊齊一靜，並朝她齊刷刷的看來。
――和前兩天一模一樣的情況。
隻是這視線落在蘇茉身上不痛不癢，尤其是當她大大方方的環視一圈時。那些視線立刻一觸即分，像蝸牛的觸角。
蘇茉笑了下，直徑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見黑板上什麼都沒有，用筆點了點坐在自己前麵的畢炫明，“豆芽菜同學，下節課上什麼。”
畢炫明早在蘇茉出現在教室門口時，身體比腦子很快反應，立刻一低頭埋進書本裡，裝鴕鳥沒看見她。
等埋首後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乾嘛怕她。
但想抬頭又不敢。
――比起雷靜珊她們，似乎自己更怵蘇茉。
……真是奇了怪了。
畢炫明正嘀咕時，便被蘇茉用筆輕戳了一下，一個激靈，反應大到立丟了課本，就差“呼！”的一下站起來了！
哦。他站起來了。
隻是站到一半，蘇茉慢條斯理的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硬是沒讓畢炫明離開身下椅麵。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又不吃人。”蘇茉收回手，單手拖著下巴懶洋洋的問，“下節課什麼課啊？豆芽菜同學。”
什麼豆芽菜啊？！
要換彆人，畢炫明早就立刻吼過去了。
但這人不是“彆人”，是蘇茉。
所以他“呼！”的轉過身，氣勢洶洶的模樣剛和蘇茉對上眼，便在她揚了眉角的視線中，立刻焉兒了下來。
微縮著脖子小聲，“你、你不是說不能亂給人取帶汙蔑性的綽號嗎？”
“嗯，你說得對。”蘇茉一臉認真，點點頭又說，“但是我有實力。”
“……啊？”畢炫明愣了一下。
蘇茉衝他笑，繼續往下說，“前天你也不是覺得自己有實力，所以欺負羅音的嗎？”
“怎麼？同樣的道理用在你身上就不懂了？”
畢炫明臉上表情青一陣白一陣，悶了半響丟下一句“物理”，便轉過身重新拿了書，胡亂的將自己埋進書本裡，假裝認真看書。
蘇茉聽了點點頭，說了聲“謝啦”，開始找物理書。
羅音見蘇茉終於來了，起身找她時恰好聽到這些話，感動得不行。
腳步頓了頓才繼續輕鬆愉快的朝她邁進，到了蘇茉跟前後紅著臉，眼睛亮亮的對她說，“我幫你抄課程表，還有以後學校裡臨時有什麼要求和檢查，我都跟你說。”
“好啊。”蘇茉點點頭，“那等會兒我們加個微信。”
“嗯！”羅音連連點頭，高興得不得了。
“對了，剛剛高二的白羽，還有施文昂來找你。好像有什麼事。”羅音想到什麼似的開口。
“哦。”蘇茉聽了應得隨意，“他們沒什麼正事，不用管。”
既然蘇茉都這樣說了，羅音便也點點頭表示明白。
湯小玉在一邊看著，很看不慣蘇茉和羅音居然還能說說笑笑。
她還記得剛才施文昂罵自己“大媽嘴”的仇呢！現在看兩人這麼高興，心氣不順立刻就想開口說點什麼。
但不等她出聲，一直在外麵盯著走廊懸掛顯示器的同學，立刻撲到門邊衝眾人興奮大喊，“月考成績出來了！”
這話出口，大家立刻放下手上的書，或停止交談，紛紛朝走廊上走去。
這次月考前三十名會進特一班，所以大家都很關注。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和蘇茉有關。
誰叫她轉校的時間那麼湊巧，一來就遇上月考呢？
昨天上了熱搜不說，還開了個“年級第二就抽獎”的玩笑。彆說高三了，就連高一高二都很關注這次的考試結果。
尤其是粉絲最多的高一，盯著顯示器的模樣，比看自己的成績還緊張。
“放成績了。”羅音看向走廊，扭頭看向蘇茉說，“蘇同學，我們也出去看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蘇茉單手托腮，翻著手上的物理教材。
“啊？那……”羅音視線在她和走廊上來回後說，“那我出去看看，看見你和我的就回來。”
“嗯。”蘇茉點頭，補充了一句，“看你的就好。我的就不用了。”
“為什麼？”羅音又呆了一下。
蘇茉笑，“因為我知道自己第幾名。”
等羅音帶著疑惑出了教室後，雷靜珊扭頭朝畢炫明看去。後者立刻會意，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老實起身去外麵，幫雷靜珊幾人看考試結果。
至於白月兒，早在有人嚷嚷出成績了時，就有人自告奮勇替她出去了。
此時也坐在教室裡假裝看書，實際上眼角時不時的朝蘇茉的方向瞄去。又顧及形象，加上怕被雷靜珊看出來，不敢做得太明顯。
而雷靜珊幾人也一樣，反倒是一直奮筆疾書的滕夜蘭，竟是真的在認真做題。
湯小玉剛才被打斷的話，見現在時機成熟了，便長歎了口氣，看著蘇茉的方向說，“哎，我們小蘭就是厲害，成績好還那麼認真，不像有些人――隻是裝裝樣子，假裝認真而已。”
她這番話陰陽怪氣，就是想刺激蘇茉，卻忘記了白月兒也坐在座位上。
一聽這話，就算知道湯小玉是在針對蘇茉，心裡也不高興。
倒是蘇茉，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細細看著手上的書。
充耳不聞的樣子讓湯小玉不甘心，乾脆看著她張口，“蘇茉，我聽說你昨天發微博說，要是考第二名就抽獎？你就這麼有把握考第二？”
蘇茉慢慢翻了一頁書，繼續細細看，依舊沒抬頭。
氣得湯小玉氣得跺腳，又大聲喊了句“蘇茉！”，瞪著她說，“我在跟你說話呢！”
“你會試圖去理解狗在叫什麼嗎？”蘇茉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反問湯小玉。
“什麼……”意思兩字還沒出口，反應過來的湯小玉便又睜大了眼，瞪著蘇茉氣，“你罵我？！”
“嗯。”蘇茉又翻了一頁，抬頭看向湯小玉，又掃過雷靜珊和賀千，笑了笑說，“你得慶幸你是女孩子，我對女孩子一般要友善一點。”
“不過。”蘇茉伸手比了個手勢又說，“也隻是一點點點點而已。”
不然友善沒了，一樣打得你雞飛狗跳的。
……信嗎？
蘇茉衝聽了這話明顯愣了一下的湯小玉笑。
但下一秒垮了臉，又變成麵無表情的模樣重新低下頭去。
那副得連再多一秒也不願意假裝的模樣，氣得湯小玉夠嗆。
施文昂還好些，說她是大媽嘴。蘇茉更氣人，直接罵她是狗！
走廊外一直有同學大聲的在念排名。
現在已念到前二十名。雷靜珊一直有在留意聽，發現三十名到二十名沒蘇茉的名字後，便看向蘇茉笑著說，“蘇茉，都到這兒了還沒你的名字，看樣子……十一中的教學質量也就這樣嘛？”
她一麵說著，一麵看了眼賀千，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接話。但賀千卻奇怪得很，從蘇茉進來開始就異常的安靜。
現在和自己對上眼，臉上更是慌亂了一下。
雷靜珊見狀隻得瞪了她一眼，收回視線自己繼續往下說。
“還好你現在來一中了，用剩下的時間好好學習，說不定還能考上個不錯的大學。”
湯小玉特彆會來事，立刻“哎呀”了一聲和雷靜珊一唱一和，“靜珊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蘇茉可是明星，就算考不上大學也無所謂的。咦？！對啊。”
湯小玉故作驚訝，伸手虛捂了下嘴，看向蘇茉又說，“蘇茉，雷氏影視你知道吧？那是靜珊家的，許多當紅明星都在雷氏旗下。哎，你運氣真好，居然能到一班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和靜珊打好關係，以後要是有什麼角色，靜珊也可以幫你推薦推薦嘛。”
“所以你現在這麼儘職儘責的當狗，就是為了等著雷靜珊時不時甩一根肉骨頭給你了？”
蘇茉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開口。神色淡淡，語氣和緩。但話卻氣人得很。
這麼毒的嘴，就連一直低頭認真算題的滕夜蘭，都沒忍住停了筆尖，抬頭看向蘇茉。
很是驚訝。
“……你！”湯小玉氣死了，“你怎麼老罵人！”
“因為你老亂叫。”話音才落蘇茉立刻回答。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而且還越拉越多狗叫。”
這話出口白月兒都驚了，顧不上假裝看書，扭頭看向蘇茉。
而湯小玉的臉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看著蘇茉似乎在說“你完了”一樣。
果然，就像是為了證實她這個表情，雷靜珊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伸手“啪！”的一下拍了桌子瞪著蘇茉，“蘇茉！你敢說我？！”
蘇茉深緩的吸了口氣，輕輕合上物理書，抬頭看向雷靜珊的同時，將書隨意的往桌角輕拋，看都沒看一眼的隨意動作。書卻和桌邊近乎完全重合，沒半點偏差。
隻是現在眾人都在蘇茉身上，沒人留意到書上。
“你下一句不會說‘你知道我是誰嗎？！’這麼老土的話吧？”蘇茉很是無奈，“能換點新意嗎？”
雷靜珊氣笑，冷著臉盯著蘇茉慢慢點頭，“行。蘇茉。你可以的。”
“我一直都挺可以的。這種事實就彆再說了。”蘇茉雙手抱胸舒服的往椅背一靠，翹了二郎腿好整以暇，“來，還有什麼屁快放，放完我看書。彆一直斷斷續續的磨人耐心。”
雷靜珊深吸了口氣，剛好這時走廊上已經念到第九名，是滕夜蘭。
雷靜珊聽了，立刻得意一笑，看向蘇茉略帶挑釁，“蘇茉，已經念到前十名了，你覺得你有本事進一中的前十名嗎？還是等會兒自己去全年級榜上找吧？”
蘇茉都懶得和她再廢話，伸手重新拿了書翻開，繼續往下看。
雷靜珊見她這樣怒氣上升想說什麼，但又被走廊上不斷大聲念著排名的聲音吸引。
就連白月兒也微微屏住了呼吸。
第五名，第四名，第三名――
“第二名！宋楚！”
第二名的名字一出來，雷靜珊和湯小玉都齊齊鬆了口氣。
湯小玉更是滿臉得意的看向蘇茉說，“蘇茉，好可惜哦~宋楚是第二名，不是你也~哎呀這可怎麼辦呢？”
蘇茉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湯小玉還想說什麼，才張嘴卻察覺不對。怎麼走廊上沒聲音了？
帶著這疑惑，她透過窗戶看向走廊上的眾人，衝距離最近的同學“噯”了一聲問，“怎麼了？第一名是誰？還沒出來嗎？”
一麵說著，一麵探頭張望，可是她所在的角度，恰好看不見顯示器。
“第、第一名……”之前一直高聲唱名的男生，和大家一樣瞪著懸掛顯示器，狠狠閉了下眼又重新睜開，發現還是那兩個字後，這才抖著聲，帶著慢慢的不可置信開口。
“第一名……”
――“蘇茉！”
什……！
湯小玉瞪大了眼，愣了一下立刻自己跑了出去。扒拉開人群看清懸掛顯示器上，真的是“蘇茉”兩字後，這才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哎。”蘇茉歎了口氣，看著書上內容，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將剛才雷靜珊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看樣子……一中的教學質量也就這樣嘛。”
雷靜珊鐵青著一張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呼！”的站起身，直接衝出教室。
――這裡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而白月兒，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低著頭瞪著自己的課本，瞪眼欲裂。
……怎麼會呢？
蘇茉……怎麼就是第一名呢？
她……她不應該依舊是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才對嗎？
她怎麼能是第一名呢？！
白月兒咬著下唇，用力到隱隱滲血。
同一時間，蘇茉粉絲最多的高一，早就互相抱著同伴歡快蹦跳，為自己的偶像高興。
還有人偷偷拿了手機，將懸掛顯示屏上“第一名：蘇茉”幾字拍照，立刻發到粉絲群裡。
惹得群裡也是一陣猶如過年般的歡呼。
幾分鐘後，蘇茉：一中年級第一！登上熱搜。
幾乎是立刻，無數茉粉艾特那位大v。
【在嗎？我家茉爹確實優秀到考了一中的年級第一。】
【你好，請問你要好心好意勸年級第一乾嘛來著？】
就問你氣不氣？
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