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19(2 / 2)

但這輩子攤上了過敏體質,這就很不友好了。

還好那服務員在千鈞一發之際拉住了韁繩,把想要拚命撲過去的拉布拉多給製住了。

榮京覺得這個服務員很眼熟,換了身衣服差點沒認出來:“啊,你是剛才的那個……謝謝你啊,我對貓和狗有點過敏。”

是剛才他救下的服務員。

顧希頭壓得低低的,看起來是個很害羞的人。

顧希剛才就注意到榮京在看到狗的時候,後退了一步,所以立刻抓住了繩子,本以為是榮京怕狗,原來是過敏。

他輕輕點了點頭:“你的衣服我洗好再寄到這裡,可以嗎。”

“衣服不還也沒關係。你怎麼樣,他們沒再找你吧。”

“沒有,不用擔心。”顧希轉身就想走,他知道自己是個惹麻煩的體質,就算他不想,但莫名其妙的麻煩總會纏著他。

這個人越是好,他越是不能接近,他就想偷偷的把恩情還上,不靠近不打擾。

顧希想還那條榮京掉的皮質手環,他一直帶在身上,想著如果遇到就能還給失主。

手卻在伸入口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這個世界的善意太少太少了,有一點都彌足珍貴。

顧希最終還是決定自私一回,晚點還。

顧希牽著還興奮不已的狗,大狗可憐巴巴地望著榮京,但榮京裝作沒看到。

猶豫了一下,顧希提醒道:“你以後彆這麼幫人了,不是每個人都會感謝你,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幫。”

榮京愣了一下,覺得麵前的少年思想太過老成和悲觀。

榮京反問:“你是說你不值得嗎?”

沒想到少年遲疑活,最終點了點頭:“…………對。”

因為我是個麻煩,沾上我的人,都有可能被牽連,麻煩重重。

可能老天爺就特彆看我不順眼吧。

少年的回答有點出乎意料,他是不想我剛才幫他?

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

榮京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少年卻退後了一步,榮京感覺到了什麼,也不再靠近。

榮京能感覺到少年沒惡意,也不是真的不感謝,因為眼前的人,縈繞著淡淡的傷感,像是在回憶什麼。

“其實沒看到我也管不了,再說我能力有限,不可能什麼都幫的。”榮京笑了笑,相信他,他遲早能改掉愛管閒事的毛病,“會改的,總有一天會視而不見的。”

榮京望著少年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吹著夜風,又發了會呆。

他蹲了下來,摸了下土丘上長出來的小草。

這裡埋葬著原主的第一隻寵物,也是原主最慘痛的記憶,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小夥伴。

一道陰影落了下來,榮京若有所覺,抬頭看到了謝淩。

謝淩這時候才意識到,其實榮京是喜歡自己送的貓的,不是因為怪他粗心才一直恨著他。

“當年選貓的時候,沒想到會讓你過敏更嚴重。”他那時候還年輕,剛接手家裡的事,工作太忙了,就想著小弟對貓過敏肯定因為毛,買無毛的不就好了。

甩下這句話,冷硬地離開。

這是謝淩第一次為自己的行為解釋,生硬又變扭。

朦朧月色下,曾經漸行漸遠的兄弟似乎有了新的起點。

榮京笑開了:“我知道,哥。”

他依舊懷念曾經的家人,但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他要向前看,這裡也有值得他留下的人。

謝淩嘴角微微揚起,又很快崩成一條直線:“嗯。”

顧希牽著狗經過滕花走廊時,遠遠地看到一個打電話的人。

吳含戚若有所覺,朝著顧希的方向頷首,似乎並不在意對方身份高低,他都一視同仁。

也正是這種平易近人的態度,讓吳家這些年的口碑越來越好,很多人甚至都忘了他們的出身。

哪怕吳芾昱不著調,但他有個著調的爹。

顧希加快了離開的步伐,捂著心跳加速的心臟,應該沒有認出來吧。

榮京重新回到宴會,侍者又給他倒了一杯橙汁。

榮京看向被簇擁著的謝淩,謝淩一個眼神過來,仿佛在說:小小年紀,喝什麼酒。

而在榮京不遠處,還有個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上來的紀樂平。

紀樂平猶豫極了,考慮了半晌,才走了過來,試探地問:“容、榮京?”

這世上真有豪門少爺為了體驗人間疾苦,不惜扮成賣火柴的小男孩嗎?

以前紀樂平不信,現在他不確定了。

他家是紀家的旁支,不怎麼受重視。

雖然都姓紀,但待遇天差地彆。

本來今天也輪不到他來宴會現場,不過紀家今年要進軍影視圈,開了家小公司試水。他身為在娛樂圈邊緣來回試探了好幾年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把他給帶上了,差不多就是見見世麵,最好能拉拉關係的意思。

紀樂平向來是班級裡的活躍分子,今天過來蹭吃蹭喝就把一群同學給羨慕壞了,起哄著讓他弄個直播間,讓大家一起感受一下高大上。

謝家的宴會保密性強,紀樂平就開了一個上鎖的直播間,隻邀請同班的同學。

有同學好奇謝家在富豪中是哪一個層次,上京的富豪太多,來個有錢的仿佛都是。

紀樂平咬了口蛋糕,想了想:“聽過無懈可擊這個成語嗎,是諧音,用來形容資產最穩定的四個家族,一般提到一流世家說的就是吳、謝、柯、紀這四家,排名不分先後,總有起有落的,這幾年吳家最興盛,專攻電子和高科技,Omega頸部後的腺體覆蓋貼就是他們家做的,是這片領域的No.1,所以他家的繼承人有個很特彆的外號,人稱太子爺。對,就是讓很多網紅和明星嗷嗷叫的那個國民Alpha,想看啊,我看看他今天來了沒。”

說著,紀樂平拿著手機,對著宴會廳掃了一圈,再回來就看到一對感歎號。

——你快看看,剛那個像不像榮京?

——榮京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開玩笑吧

——你們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已經花了,所以不知道你花沒花。

紀樂平剛想說不可能,但想到謝家的確有個常年不出現的小少爺。

因為不出現在圈子裡,大家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他敏銳地發現謝淩身邊常年跟隨左右的助理周響也隨後走了出去,他實在忍不住躁動的心,在同學們的催促下決定偷偷跟過去,哪想到能拍到那麼勁爆的畫麵。那個黃毛他還有印象,是電影學院的大一新生,一進學校就囂張跋扈的很。家裡開了家娛樂公司,和思密達的練習生公司接軌,年年輸入年輕孩子去當練習生,自從太子來了上京,就一直跟著當端茶小弟。

但疑似是榮京的男人,居然就這樣把這麼個家裡背景不算小的二世祖,給踹進水裡去了,整個動作流暢,又快又狠。

哇靠,拍案叫絕!

這是他們認識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榮京嗎,他還有兩副麵孔?

搬書搬到手掌起泡的呂進隻是想勞作間放鬆一下,感受一下資本主義的**,哪想到看到了這個!

他比任何人都確定,那可能就是榮京。

他是直麵過榮京的人,這個人極為擅長扮豬吃老虎,看著溫溫吞吞,實際上陰著。

不過和黃毛比起來,榮京對他堪稱和風細雨,這也算是幸運?

他不由的想,如果當時他說話不算話,榮京是不是也不會放過他?

因為他想到,榮京是在他決定履行承諾後,才沒有做絕,也就是榮京一直在觀察他。

這樣一個心思縝密,並且觀察入微的人,真能任由他欺負了這麼多年?

如果榮京連身份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接下去,迎接我的是不是成倍的打擊報複?

一陣冷風吹來,他顫了顫,那邊管理員看他偷懶,冷眼看他:“你要不想做,也可以離開。”

呂進咽了咽口水:“我、我做…”

而在紀樂平關掉直播間的時候,群裡麵簡直炸開鍋了。

圍繞著那到底是不是榮京,如果是,榮京到底是不是一座小金山,為什麼要一年四季、風雨無阻的裝作窮人展開了激烈爭論。

沒多久,這個消息不知道被誰捅到了學校論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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