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是為了讓有些AO進行某種情趣時才用的,但他現在已經過了發情期。
想要讓榮京標記不曉得要到猴年馬月,不如他直接點,直搗黃龍。
“帶,帶來了。顧希,你難道要——”你不是最厭惡發情期的嗎?
顧希捏緊了藥。
還沒開始做,就已經緊張起來了。
*
榮京趕去醫院的時候,謝詹宏已經被送入急症。
他快步來到急救病房門口,謝淩已經等在那兒了,角落裡還有哭腫了眼的韓簾美,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倒,謝淩讓管家先把韓簾美送回去。
榮京眼神示意,謝淩搖了搖頭。
手術紅燈始終亮著,似乎昭示著謝詹宏的命運轉折點。
一旁周遊解釋,謝詹宏這次耐不住寂寞,出去找了常年包著的
一個小情人,小情人屬於外圍,有幾個小姐妹也湊了過來,準備三人一起飛,謝詹宏上了興頭就想用藥助興。
他用的藥,都是定量的,也不會對身體有損害,不然在河邊走了那麼多年,不會每年體檢都健健康康。
後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被人喂了什麼東西,旁邊還夾雜著女人的勸慰聲。
#千萬彆吃外麵的任何東西#
這句提醒,猛然入了腦海。
察覺到兩個女人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謝詹宏一直裝暈忍著,忍到他們徹底離開,才吐出了一半的藥,趁著最後一點意識打電話叫救護車。
也幸好他一係列自救還算及時,至少救護車到的時候,他沒有徹底暈厥,還能斷斷續續的說點什麼。
那剩下的半顆藥已經送實驗室化驗了,結果也很快出來,就是助興的藥,隻是劑量大了可以殺人於無形。
比起榮京產生那莫名其妙的幻想,這次的更像是人為,而且需要非常了解謝詹宏的人才能做。
榮京與謝淩對視了一眼,他們都隱隱猜到了一個人。
人在拘留所,還不消停,或者說這根本就是早就定下的,謝淩這邊沒出示,就按照原計劃先做掉謝詹宏。
劇情,又以其他形式圓回來了。
榮京緊緊盯著手術室的燈,如果這次謝詹宏也能自救回來,那就代表,他做的一切,不是徒勞。
也不知過了多久,紅燈轉綠,昏迷著的謝詹宏被推了出來。
醫生隱晦地對謝淩說,讓你父親在那種事情上麵,節製一點。看這次搶救過程中,謝詹宏有過一度心臟跳動微弱,晚送來幾分鐘,就直接送殯儀館吧。
榮京身體差點軟了一下,謝淩以為他是聽到人救回來才如此。
實際上,榮京是覺得,他還是比天道快了一步,劇情是回來了,但結果不一樣。
雖然榮京也不怎麼喜歡謝詹宏,但這個混不吝的繼父,還是活著……更好吧。
謝淩整個臉黑沉鍋底,聽到醫生的話,感覺像是被幾個耳光打到臉上。
這個父親除了給他惹麻煩還做過什麼,枉為人父。
難道真要像爺爺說的那樣,死在女人肚皮上。
過了大半個小時,謝詹宏終於睜開了眼,看到病房的白色,目光遲疑。
還活著?
洗了胃,又打了麻藥,他現在其實沒什麼痛覺。
好一會轉頭看向站在床邊的兩個兒子,眼底閃過無數複雜情緒,在看到長子十年如一日的冰冷眼神時,慢慢吐出了一句話:“你們兩,到底什麼時候破了童子身?”
誰能想到都到生死關頭了,謝詹宏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謝淩氣笑了,死性不改。
譏誚地看著謝詹宏:“禍害遺千年。”
“你看著他,我出去走走。”
謝淩一眼都不想看到謝詹宏,轉身就要走。
榮京看謝淩強硬到完全沒有絲毫軟化的背影,那氣息無聲訴說著厭煩與失望,如果不是對謝詹宏失望到極點,以謝淩的性子怎麼可能撇下不管。
謝詹宏眼中,閃過一絲惆悵。
榮京注意到了,拉了一下謝淩,謝淩甩開了他的手,直接出了門。
榮京看向謝詹宏還顯得俊美的臉,隻是比起之前在宴會上的容光煥發,現在才顯現出一點老態,問:“知道是誰給你吃的藥嗎?”
謝詹宏滿是狠辣:“就是那兩個賤人,讓你大哥一定要逮住他們,不能讓她們逃了!”
“既然知道必須靠大哥,你為什麼還總要氣跑他。”
謝詹宏掩飾般地移開了目光,看向蒙上一層暗藍色的天幕。
沉默了一會,說:“要是能選,小淩寧願沒有我這個父親吧。”掉進水裡,都先救你。
經曆了一次生死,特彆是關鍵時候,是榮京的話讓他有了警惕。
雖然當時他沒放在心上,但被喂下藥的時候,也許是強烈的求生欲,忽然就想到了榮京說的,逼著自己清醒著不吞下去。
榮京就仿佛他與謝淩之間的紐帶,讓謝詹宏有了一絲傾訴的**:“他母親走的那天,我其實就想好好痛改前非。但忍了一個月,還是做不到。我天生不是經商的料,不然又何必讓謝淩小小年紀背負這麼多。”
榮京:“……”原來你知道啊。
“謝淩出生沒多久,老爺子就說了,這是我們謝家的獨苗苗。讓我少靠近他,免得被我帶壞。而且,小淩也看不上我,這小子智商高,但情商低的嚇人,你看他這孤寡樣,誰敢要他。”
“大哥很好,比絕大多數人都好了不止千倍萬倍,你比我清楚。”榮京直接拆穿謝詹宏的口是心非。
榮京似乎有點明白,謝詹宏不是不知道自己混賬,但**壓過了道德,已經成了多年來的習慣。
他也不是不在乎謝淩,但他們隔閡的是謝淩生母的一條命,不是三言兩語能揭過的。
謝詹宏對榮京的回答有點欣慰,這個家裡,總算有一個人能夠懂謝淩。
一個就夠了,謝淩太寂寞了。
謝詹宏又望了望門口,想著長子應該暫時不會回來,對榮京說:“你彆看他對你凶,從小到大對你說話也沒幾句好聽的。他就是傻,越是在乎的,越是不會表現出來。你說這牛脾氣,我要真死了,還有誰能在乎他死活。”
“他死了說不定都沒個好墳。”
“榮京,爸不想死。”謝詹宏第一次在榮京麵前自稱爸。
“我就是再惹他煩,我都想活著膈應他。”
這句話說完,謝詹宏將臉轉開。
這個浪跡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終於在劫後餘生後,說了一句真話。
榮京忽然想起,原著裡有一幕,謝紀晟對著一堆骨灰,挫骨揚灰後,扔進了泥塑裡,將它們與泥混在一起做成了一隻隻陶土杯,放在自己的書房當做藝術品時時賞玩。
有一次他還問顧希,“你猜這個裡麵裝著誰?”
顧希不理會他,他也能自得其樂。
後來又倒了一杯水,硬是讓顧希喝下去。
那是誰的骨灰?
又或者是所有骨灰的混合?
榮京不敢想下去。
直到謝詹宏精神不濟,榮京才走了出來。
卻發現不知道在外麵聽了多久,靠在牆上默默看著虛空的謝淩。
謝淩看到他出來,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消散,說:“走,送你出去。”
“哥…”
“他慣會煽動人心,花言巧語,彆信。”
“哦。”
行了,這對父子的事,他不參合了。
離開前,榮京把謝詹宏說的事告訴了他。
“那兩個女人本來已經準備登機了,看來的確是早就計劃的,已經被我們的人攔下了。”謝淩像是確定了什麼,摸了摸榮京的腦袋,似乎不想再提這些糟心的話題,“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榮京覺得不夠多,他想把原著掀翻了。
看榮京還不滿足的樣子,謝淩失笑道:“小小年紀的彆想這些有的沒的。前兩天不是還和我說被劇組錄取了嗎,現在還這麼閒?既然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就好好去做,不做出點成績,彆說自己是我弟弟。”
“知道了,就待會還有聚餐。”榮京想到謝淩一直以來那麼反對原主入娛樂圈,但最後還是間接同意了,其實再反對也還是會順著弟弟的願望吧,榮京又想到下午那驚險的一幕,“哥,除了那次意外,你這段時間還有過讓你命懸一線的事情嗎?”
謝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
榮京有些想不明白了,難道隻有我?
大家都是炮灰,憑什麼我就那麼秀?
算了,暫時想不通,先把這事放一邊。
“還有老爺子那邊……”原著裡,謝淩心臟猝死結案,謝詹宏死於用藥過量,謝老爺子也在他們死後沒多久,心肌梗塞死亡。
“爺爺那邊還有一場戲,到時候你一起來。還有,爺爺說想見見你。”謝淩頓了頓,“小京,我想爺爺更希望你喊他:爺爺。”
謝老爺子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在療養院。
榮京孑然一身被拉到了這個世界,他彷徨著,始終遊離在外,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隻是想活著,找回家的路。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許是這一刻,也許是更早以前,他好像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也曾經有那麼一個簡單的詞,慢慢地落地,然後一筆一劃地刻在心裡。
那是——家人。
“好。”
*
榮京趕到劇組說的KTV,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這是一座位於鬨市區大廈裡的KTV,有一個自助餐點區,榮京被服務員帶到所在的包廂時,裡麵濃重的煙味熏到他的臉上,他捂了下睜不開的眼睛。
忽然想起無論是導演劉宇還是副導,那都是一個個老煙槍。
做這一行壓力大,他們沒點排憂解難的,怎麼通無數個宵。
榮京咳了幾下。
不行,聞著這味道,這具身體的煙癮又有點犯了。
此時正在拿著話筒唱歌的是一個榮京很眼熟的人,頂上光束打下,戚映回眸看了過來,若有若無地挑撥了一下。
這是個很懂得運用自己魅力的Omega。
如果是原主,可能早就為這欲拒還迎的眼神迷住,榮京卻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顧希我都能擋住,你這才哪到哪。
其他也有人一下子發現了他,可能是喝了點酒,有了些醉意,指著榮京大聲嚷嚷:“哇,你們看這是哪來的大帥哥!”
劉宇也看到了他:隨手給他滿了一杯酒:“來來來,這不是我們一笑萬人醉的傅騫明嗎?就差你一個了。”傅騫明是榮京要扮演的角色。
榮京敬了他們一杯,左右看了看,卻沒看到顧希。
小聲問劉宇:“劉導,顧希呢?”
導演劉宇橫眉冷怒:“你們這群Alpha,一個個醉翁之意不在酒。顧希長,顧希短。沒了顧希你們是不是路都走不動路了!他看了你們就躲,看看你們一個個把人嚇的。彆找了,我早就把他藏起來了,讓你們這群人整天饞著。”
榮京掃了一眼,還真看到劇組裡一些Alpha演員或是工作人員,促狹地看著他。
好像在說,我們都懂,誰不饞顧希啊。
“帥小子,你是這裡唯一的新人,先對前輩們問個好,該有的禮節不能少!”劉宇狠狠拍了下榮京的肩膀,“去,敬酒去。”
劉導本來就喝了不少,喝完就跑去搶下話筒唱了起來,像個老頑童似的。
榮京剛笑了一下,就發現一旁審視的目光。
副導還是對選擇榮京心存疑慮,對榮京的態度,帶著一絲不滿。
因為劉宇離開了,榮京與副導離得近。
副導:“我希望,顧希這次的選擇不會讓我們失望。不然,你丟的不止是你自己的臉。”
為了這個欽定的人選,連主投資人都給拒了,能不心塞嗎。
說完,將一整杯酒給喝了。
還沒等榮京回答,其他人過來給副導敬酒。
其他演員,無論哪個,哪怕是戚映,都比榮京咖位高,榮京一圈敬下來,也有點暈了。
借口去廁所,邊往外麵走,包廂裡的煙味太窒息了,邊發短信給顧希:你在…
還沒發完,當他經過一間空的包廂時,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