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彆指望喊王力的丈母娘了,指定聽不見。
錢晴趕緊扶穩了王力媳婦,語氣快速的問道:“現在開始疼了嗎?羊水沒破吧?你平時是在哪家醫院看的?”
王力媳婦應該是感受到了陣痛,臉色已經有點白了:“疼了,一陣陣的,羊水我也不知道破沒破啊,平時就是咱油田的婦幼醫院。”
婦幼醫院不遠,但眼瞅著王力媳婦熬不住了。
錢晴緊急喊了幾嗓子過路的人,讓去王力家喊人,讓去找王力,再就是問問這邊有沒有三輪車或者板車,最關緊的是把人先送到醫院去。
被攔住的人一看是孕婦,也曉得情況緊急,各自分開去了,錢晴強撐著王力媳婦的身體,不敢叫她癱地上,還要時刻注意她的羊水破了沒破。
提心吊膽的等了一會兒,沒等來王力媳婦的娘,但是卻找來了一輛三輪車。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錢晴扶著王力媳婦上了三輪車,借來車子的熱心男人一路給她們送到婦幼醫院。錢晴道了謝,對方卻樂嗬嗬的撓頭:“我媳婦也剛生,正好三輪車借了來還的。”
進醫院錢晴就很勉強了,王力媳婦的身體一直往下滑,錢晴隻能勉強撐住。沒奈何隻好再求助三輪車大哥幫著把人扶上去。
值班的醫生一檢查,淡定回道:“宮口沒開到位,先送樓上的病房等著吧。”
這話讓錢晴鬆了一口氣,她跟王力媳婦關係就一般,生怕路上出什麼事。
三輪車大哥幫錢晴把王力媳婦送到二樓的病房裡。病房裡早就有人在了,看到新來人也沒人驚訝。
三輪車大哥把王力媳婦安置在病房中間的病床上,錢晴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感謝了對方好多遍,還非要問問他的名字。
對方一臉憨厚的笑容:“我叫劉棟,三廠的。”
錢晴記下對方的名字,說什麼都要聊表心意,說好了到時候他愛人去晴月消費給打折。
在錢晴看不到的地方,病房最靠裡麵的病床上,萬真真聽見劉棟這個名字就打了個激靈。
劉棟,這個名字萬真真已經很久沒有記起了。在上輩子,她也跟劉棟早早離了婚,最後一次見麵還是法庭上。
那時候劉棟扯著嗓門,衝著她兩眼猩紅。
“我說了!你有什麼就衝著我來!你為什麼非要去打擾夢夢!?你去她單位鬨事,是不想叫她好好過日子嗎?”
“萬真真,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娶了你!最幸運是有了夢夢,你這種人,生而不養,但凡你早幾年打一兩個電話回來都行,你就是不打,音訊全無十幾年,現在知道回來吸女兒血了?我就沒見過你這樣自私的人!”
……
萬真真咬著牙,豎著耳朵聽。
劉棟就是個死沒用的男人,上輩子他下崗之後就是給人當司機。聽說後來開出租車去了,這樣沒用的男人還配說她自私?
不自私難道要陪著他一塊吃糠咽菜,早晚出車嗎?
好的是,這輩子他們終於不用再互相折磨了,劉棟就該窮死,而她挑的王華,雖然不像劉棟對她千依百順,但好歹有上進心,是個能爭先的。
等她生了王華的兒子,往後他們家就是王華主外,她主內。一定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另一邊劉棟看就她們兩個女的在,所以就多等了一會兒,想著有什麼難事就搭把手。
“我老婆生了個姑娘呢,小丫頭生下來就是圓圓臉,跟彆的小孩皺巴巴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給起名叫夢夢。”
“現在才不到一周……”
劉棟一副傻爸爸的樣子吹女兒,渾然不知萬真真在裡麵的病床上滿心焦躁。
萬真真的預產期早過了,可是孩子卻遲遲不出來,所以她才住到醫院來,醫生說再等等,不行就得剖了。
萬真真滿腦子都是剛才劉棟樂嗬嗬的聲音。
“叫夢夢”
“叫夢夢”
“叫夢夢”
……
憑什麼?沒了她,劉棟好像更幸福了?
忽然間,最靠外病床的家屬喊了一嗓子。
“那裡麵那個!!是不是羊水破了?趕緊叫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