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如珠!”
袁如珠正坐著啃黃瓜,哈迪爾興滿臉喜色地衝了過來。
哈迪爾就是那位新疆廚師。他興高采烈道:“我聽服務員說,那位x國市長和他的隨行團們吃得可滿意了!盤子都幾乎吃乾淨了!我猜要不是注重臉麵不好意思全吃完了,肯定會都吃乾淨的!”
“是嗎?”袁如珠彎彎眼角,又啃了一口脆脆甜甜的黃瓜。國賓館的食材都是上好食材,黃瓜也不知道是哪裡提供的,口感特甜脆。
“當然!”
有廚師笑道:“這不是預料之中的事嗎?如珠做的菜這麼好吃,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愛吃的吧。”
“就是!”
袁如珠三兩下啃完黃瓜,注意到哈迪爾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哈迪爾撓撓後腦勺,“如珠,那個啥……我、晚上還能吃羊肉抓飯嗎?”
這幾天袁如珠都給他們做了羊肉抓飯吃。但是他怎麼都吃不過癮。恨不能天天吃頓頓吃。
“行啊,想吃就做唄。”
哈迪爾眉開眼笑,活像白撿到錢了似的,其他廚師們亦如此。
袁如珠去洗手時,吳桂芳突然給她打了視頻過來。她連忙去休息室接視頻。
“珠珠,宴席已經準備完了吧?咋樣?”
“嗯,都已經吃完了,還行,明天再準備一頓午宴就可以回來了。今天村裡冷不冷?”
“冷,開暖氣了都。城裡呢?”
“也一樣。幺姨,我明天回去,家裡有什麼要買的?我順便在城裡給買了。”
“也沒啥要買的,明天幾點?我們來接你。”
袁如珠隻準備今天的午宴,中午過後她就閒了下來。不過她沒去休息,而是繼續待在後廚裡練習廚藝。
她輕按著豆腐,左手抵住刀麵左側,邊切豆腐邊移動。豆腐切好,她在豆腐上撒了些水。刀往豆腐的右邊輕輕切刮,漸漸地,豆腐勻速成絲。
哈迪爾湊過來,“嘖……”
文思豆腐是非常考驗刀工的一道菜。切出來的豆腐要細如發絲,幾乎能絲絲穿銀針,而且切出來的豆腐根部還得連接著。若刀功不精湛,不靈巧,便切不出來這樣的豆腐。
打量著案板上細如發絲的豆腐,哈迪爾暗自咂舌。他也能切出這樣細如發絲的豆腐來,但他切的時候精神是高度緊張的,因為不小心一分神,豆腐就可能切斷。而袁如珠且豆腐時,一派從容,仿佛是隨便切出來的,非常輕而易舉似的。
她小小年紀就有了這樣精湛的刀工,果然天賦異稟就是天賦異稟。
發現袁如珠手邊的豆腐已經切完,哈迪爾忙不迭去給她端了一盤新鮮豆腐,殷勤地放到她手邊,“給。”
袁如珠抬目,“謝謝。”
切了好幾盒子的豆腐,袁如珠撂下菜刀。她一邊捏著酸乏的手腕,一邊離開廚房。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袁如珠重新去往後廚。
“如珠來啦?”
“如珠!”
她一路走進來,廚師們都在向她打招呼。這幾天下來,她已經和廚師們相處得很熟絡。
“今晚吃點什麼?”有人興衝衝問道。
“嗯……”袁如珠托腮,“哈迪爾想吃羊肉抓飯,得做個羊肉抓飯,再做個脆皮鱸魚。”
國賓館裡的鱸魚比外麵市場上賣的鱸魚味道要鮮嫩很多,用來做脆皮鱸魚,極極美味。
準備好食材,袁如珠開始著手做晚飯。哈迪爾跑過來給她打下手。
處理好的鱸魚兩麵劃刀,用鹽,料酒,胡椒粉,薑蔥醃製。醃魚的空隙,袁如珠去炒羊肉,哈迪爾去切小料。
鱸魚醃製好,袁如珠給魚上糊,均勻抹上蛋液和生粉。鍋裡燒花生油,再加一些菜油,待油熱,抹得雪白的鱸魚下鍋炸。
鱸魚瞬間呲呲呲地響起來,魚皮上覆蓋的雪白糊糊被熱油漸漸澆黃。
魚皮逐漸起酥,魚肉被熱油炸製過後的焦鮮嘩啦啦地湧入空氣裡。焦鮮味裡含著芝麻油和菜油的酥味,大抵是因為劑量調配得合適,幾種香味融合的和諧完美,故而炸出來的味道香得透骨。
哈迪爾咽咽喉嚨,一邊忙著手裡的活,一邊去瞄鍋裡炸的香噴噴的鱸魚。
炸到第十分鐘,鱸魚已經炸得金黃焦脆,袁如珠撈出鱸魚。
另起鍋下油,下切的細碎的五花肉末炒。而後下魚籽,同肉末一起煸炒出香味。肉末和魚子爆出香味時,下薑蒜、以及切碎的洋蔥丁和芹菜丁,繼續煸炒。
鍋裡五顏六色的配菜炒得香濃時,袁如珠舀起一瓢水倒入鍋裡。鹽、糖、雞精、蠔油、生抽和胡椒粉添加入鍋內進行調味。
稍微燒了片刻,她給鍋裡煮地沸騰的勾了一層薄芡,再淋了些麻油和醋。味道調和均勻時,她舀起湯汁,儘數淋到炸好的幾條鱸魚上。
黃橙橙的湯汁澆到金黃金黃的鱸魚上,給鱸魚穿上了一層亮黃的外衣,鱸魚變得油潤發亮。
濃鬱的香氣大把大把地往空氣裡撒,跟不要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