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總裁能扛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依然在沙發上大馬金刀地坐著,朝哭唧唧的小惡魔招了招手,沉聲道“彆哭了,過來,我幫你看看。”
白玉澤尾巴晃了晃,手指捏緊那塊黑色皮草,得寸進尺道“我腿好軟,走不動了。”
聞總裁道“乖一點,彆害怕,慢慢走你可以的。”
白玉澤直接泫然欲泣,原地搖晃兩下,細長的惡魔尾巴在玉白色的小腿上纏了一圈,他立即作勢欲倒。
見此情景,強作冷酷的聞總裁如何還坐得住?他飛身而起,一把將白玉澤抄起來,那一大塊黑色的皮草瞬間拋飛在半空中,洋洋灑灑,最終委頓在光滑如鏡的地板上。
……
醒來的時候,白玉澤覺得心好累。
雖然昨夜的體驗不能說不完美,甚至因為多了一對敏感的惡魔角,一條敏感的惡魔尾巴,而情趣倍增,令人回味不已。
但聞先生與之前風格迥異的表現,依然使他徒生許多壓力——這位哥哥好像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從純情小處男變身霸道總裁範,掰著手指數數才用了多久啊!
大黑貓躥上床來,朝它的魅魔主人甜膩膩地喵喵叫了幾聲。
鼻子湊上來,在白玉澤的脖頸處嗅了嗅。
白玉澤被它的胡子撩的有些癢,哈哈笑著躲了躲,半坐起身,懶洋洋地靠在大床靠背上,再把大黑貓抱起來揉了揉毛“你倒是機靈得很嘛,不用聞了,沒錯,我這次的發情期總算是過去了。”
比他想象中的要短一點。
記得上次發情期,他就足足熬了三天才結束,彼時他還在深淵沒穿回來,見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魅魔們就沒有一個能理解的——在白玉澤之前,她們甚至都不知道魅魔還有發情期這回事,反正每天每刻都在啪啪啪,比吃飯喝水還來的頻繁,發情期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這隻所有魅魔眼中的怪胎,也不知道在彆扭什麼,放著那麼多種族的雄性不用,非自己熬!
現在白玉澤穿越回來了,感謝有聞先生傾力相助啊,他才知道用這種“正統”的方式度過發情期,比靠自己熬真的輕鬆太多了!當然發情期過了也不是不能繼續啪啪啪了,對魅魔來說,啪啪啪永遠不嫌多,多多益善,但如果他選擇暫時不要啪啪啪,至少生理上不會覺得難受了。
白玉澤一邊給大黑貓擼毛,一邊眼睛半眯起來,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小狐狸般的壞笑來。
那就先不做了。
也讓勞苦功高的聞先生多歇歇啊。
隻是不知道少了他的入夢,聞先生會不會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嘻嘻嘻嘻嘻。
……
醒來的時候,聞總裁覺得神清氣爽。
雖然在辦公室做這種事實在有些跌破下限,叫他一會兒上班要如何麵對那原本純潔的沙發,純潔的辦公桌,純潔的休息室,純潔的洗手間,純潔的落地窗……
但排除了這些,他終於在夢裡硬氣了一回!沒讓小狐狸繼續得意下去,取得了雙方博弈中的主動權,一掃前兩日的生澀呆木,氣勢如虹,英姿勃發,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贏得了全麵而光輝的勝利!
聞總裁默默地想著堵不如疏,人間至理。
這就像一種必要的脫敏療法,他若想在現實中維持住兄長的威嚴,壓製住小壞蛋總要胡鬨的氣焰,趁夢裡好好“疏導”一番,絕對是當前所能選擇的最優解了。
——如此光風霽月地找好了“要在夢裡儘情放飛”的合理借口,聞總裁便容光煥發地從床上翻身下來,稍作洗漱之後,便準備去公司繼續他的宏圖大業了。
嗯?
他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想到昨夜征伐到尾聲的時候,小壞蛋曾氣喘籲籲地在他耳畔說過一句話“哎呀,你的辦公室有沒有監控設備啊?我們這樣……這樣……不會被錄下來了?我好怕呀……”
當時聞總裁回答的是什麼?
“錄下來不好嗎?正好等下次夢見你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欣賞啊?”
可見男人在激情湧動的時候,那點節操值真是完全不值得期待。
錄下來一起欣賞什麼的……做個夢還要帶預約什麼的……
如今清醒狀態的聞總裁耳垂又騰地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瘋,竟然又放下了手裡的公文包,換回室內拖鞋,三兩步來到右手邊的影音室,很快將最近一天的辦公室監控備份找了出來。
當然是沒有夢中那一段的。
理所當然。
他壓下心頭浮起的那點失望,將備份原路徑加密鎖好。
難得一見的幼稚病發作過後,聞總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正要邁步出門,就聽包裡自己的手機響了。
來電鈴聲的旋律悅耳又熟悉。
他差點被門檻絆一跤,手忙腳亂地從包裡將手機翻了出來。
聞總裁聲音清冷“喂?”
白玉澤的聲音則還帶著些明顯的小鼻音,慵慵懶懶的,一聽就是剛剛睡醒還不清醒的樣子“哥哥早上好,你起床了?”
聞總裁“早上好,我已經準備去公司了。”
白玉澤“哦,昨晚有沒有好夢呀?”
聞總裁“咳……你打電話來就為了問我這個?”
白玉澤“嘻嘻嘻,彆這麼嚴肅嘛……當然有正事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