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儀仗隊全體發動快速行進的畫麵,他們都已經引星入體素質遠超從前,使用一些加快速度的初級星術手到擒來。
趕路的過程自然是枯燥的,但對頭一次看“電視”的天域人來說,就是看彆人悶頭趕路都能看半天。
尤其是路上這直播畫麵也沒閒著,梅執事……長老還指點她的心腹徐炎切換鏡頭,把手持舉拍變成飛鳥傀儡球(無人機)的航拍,視野一下子更廣了,不僅能看見車隊,甚至把道路兩邊和遠處城池的輪廓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在這個畫麵裡看到徐炎拿著操縱杆肆意擺弄鏡頭忘形之下還興奮大叫的池淩直接咬碎了牙。
現在就是後悔,後悔沒多堅持一下跟著一起去,不然現在拿著操縱杆的人不就是自己了麼。
梅露你沒有心,都不知道送他一個!
剛在心裡控訴完,畫麵裡就傳來聲音:【師父,我的專用煉器室裡還有三套飛鳥設備,您和教主還有少主一人一套,暫時就這麼多了。】
同樣心裡癢癢的老教主和魏長老:紅光滿麵,內心好感度UP,UP,再UP!尤其在其他長老和執事等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那真叫一個不斷膨脹。
不愧是自家最貼心的小露/徒弟,有好東西從來不會忘了他們!
“哼!”明明也很高興卻拚命憋住的少主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像他爹或者魏爺爺那樣,嘴都笑歪了。
聖教裡不少人逐漸發現了一件事,他們的教主、長老還有高級執事今天有事沒事都一直往內城的議事堂裡跑,還一個個都是忙完工作就急匆匆的朝那裡趕。
“一定是丟了很重要的寶物吧?不然大人們也不會這麼憂心。”
“星星保佑,希望事情能快點解決。”
不清楚內情的單純教徒們單純地擔憂和祈禱,壓根不知道那幫人其實是急著去看電視。
煉星士的全力趕路下,不到半天時間隊伍就從聖城趕到了瑜城。
此時天色剛近正午,在飛鳥球的俯瞰角度下,這座江南水鄉般的繁華城池掩映於湖光山色間,波光粼粼無比動人。
再一次踏入瑜城,徐炎卻是有些感慨:“上一次我倆來這裡,還都是個小灰袍,而現在……真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為什麼是物是人非?”獸車裡,傳來少女的脆聲,“不應該是衣錦回城麼?”
當初灰撲撲的在這裡停歇,如今光鮮亮麗的故地重遊,是該開心的。
徐炎頓時笑了:“露姐說得對!”
象征著聖教長老的獸車入城,南天域的子民都同樣是紛紛避讓行禮,情態間完全沒有一絲不情願,皆是虔誠和尊崇的。
一個天域裡占主導位的核心組織做得好不好,看底層居民對其的態度就能分辨得出。
瑜城治安很好,聖教不得互相殘殺、不得偷盜等等導人向善的教義也影響著這座城池的風氣,所以彆說是本地人就是其他天域的外來客也是十分喜歡來此遊玩,街邊上的酒樓茶館是一片紅紅火火。
惦記著任務的車隊倒是沒什麼遊玩的心思,甚至這會兒還有點焦急。
“無蹤的星術波動全都消失了?”儀仗隊裡的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探測儀,“明明路上還很強烈!”
“都消失了嗎?”獸車裡傳來詢問。
十幾個人麵麵相覷,確認過答案後肯定點頭:“是的長老,全都消失了!”
簡直不能更詭異。
“知道了。”車裡的少女卻是不慌不忙,甚至還有些高興,“看來,我們的大盜並沒有離開繼續潛逃,這可真是省事多了。”
聖城中,同樣看到這一幕的議事堂也是嘩然。
“星術波動全都消失?是那個大盜自己用了什麼辦法清除或者掩蓋掉了嗎?”
“應該是後者,用其他人的星術波動不停覆蓋淡化掉自己的波動,遠比清除波動要省事得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無蹤也該繼續潛逃才是,其他人動手幫他掩蓋波動,他自己逃走不是更快嗎?”
聖教高層對著直播各抒己見,隻恨自己不知道彈幕功能,不然能立刻向梅長老輸送一百條。
可老教主卻眯起眼 :“諸位,可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連我們也才知道梅長老剛製造出可以探測星術波動的寶具,那邊就立刻有了應對方法。”是不是意味著,有人通風報信?
這句潛台詞雖然沒說出來,可做到管理層的人又哪個是笨蛋,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剛剛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場麵一下子冷淡下來。
池淩在這時直接將議事堂的大門關起:“在梅長老找到無蹤前,麻煩諸位都先留在這裡了。至於各位的工作,我和父親會找其他人暫代幾日,今日先得罪了。”
突然的變故,讓現場眾人沉默,卻也什麼都沒說直接默認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庫中珍寶丟失的問題,而是有沒有誰勾結外人的問題,後者比前者要嚴重得多。
這突然的死寂裡也讓一些人頗不自在,甚至本能地低了頭,又往人堆裡縮了縮。池淩沒錯漏這些細節,但也什麼都沒說,隻是將那些人都記下來。
畫麵裡傳來徐炎的聲音。
【可是露姐……長老,如果無蹤知道我們已經找來這裡追討他,他為什麼不跑,居然還敢留下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少女反問,【無蹤既然能知道我們手中握有追蹤器,又為什麼會不知道我剛晉升六星階不久,而他的綜合實力在七星階以上呢?】
七星階大盜對上新晉級的六星,哪還有跑的道理?
徐炎頓時臉色一變,議事堂裡不少人也是麵色凝重。
就在這時,車隊上方傳來一串爽朗的少年笑聲:【可我觀這位長老語氣從容,一派氣定神閒之態。似乎完全不懼階級之差,更不畏無蹤凶殘盜名的樣子!】笑聲慵懶自在,沾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戲謔。
“這個聲音!”池淩眉頭一皺,覺得局勢越發混亂,“為什麼他也會在這裡?”
直播畫麵的鏡頭也往聲源處轉動,是一座華麗茶戲樓的二樓,一個身著金紅錦衣的少年公子半倚著窗台朝下看,他的臉上戴著十分騷包的蝶型鎏金麵具,隻有弧度優美的下巴和微笑型的薄唇顯露在外,隻是這點顯露也足以讓人浮想翩翩,在腦中描繪被麵具擋住的又該是怎樣精致絕倫的眉眼才能配得上那樣的唇形和輪廓。
華麗的茶戲樓,神秘俊美的錦衣公子,兩者配在一起竟是無比相稱和諧。
【若我沒猜錯,閣下應該是這座茶戲樓的主人,金滿樓的少樓主金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