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已開,需充能七成解除封印。不管19班的富二代內心多看不起學校裡的平民老師,但一個大人出現在他們做壞事的現場,那種被當場抓包的心虛和緊張還是會顯露出來。
她們這一鬆懈,一直在掙紮的周曉芸立刻突破了鉗製,衝出那三人的包圍後直接緊緊躲在了老師的身後。
少女揪著老師的衣角,帶傷的臉全是汗和淚,因為撕扯而皺巴巴的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抖,宛如最柔弱無助的雛鳥。
梅露側頭看了身後的學生一眼,安撫式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女孩的緊張立時少了些。
而對麵,相比起隻是跟班打手的三個女同學,已經動手趕走過一個班主任的白清清可一點都不怕,反而一臉惱怒地瞪視著這個又壞了她事的女老師。
“梅老師,看來你根本沒把我上午說的話放在心上啊。”女孩有恃無恐,甚至怒極反笑,“哦,忘了你新來不久,好像還不知道我爸就是淩華的校董之一。意思就是我想讓你滾蛋也就是分分鐘的事,這點理解能力總有吧?”
這也是白清清能在19班肆意橫行的底氣。
“S市白家,當地的名門望族,在這裡呆得久一些的人誰不知道如今全國聞名的天陽集團就是白家的產業呢。”遭到威脅的女老師毫無懼色笑臉從容,隻是揚了揚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正要和白同學說呢,我過來前正和你家裡人通話,現在你家長說有話要跟你交待。”
白清清先是臉色微變,然後又恢複了有恃無恐的傲慢狀。
哼,搞不定就找她爸或媽告狀,這些老師也就這些手段了。可這些傻瓜也不好好想想,要是告狀真有用上一任班主任也不會這麼滾蛋了。
正好,趁機撒嬌讓爸媽也把這不識趣的新老師找個事給開除掉,反正她是家裡最受疼愛的小輩了。
內心滿是惡意的小姑娘想得挺美,可在女老師按下手機的免提鍵,從話筒另一頭傳來並非爸媽而是另一道同樣熟悉的年輕男聲時,白清清整個人僵住了。
【是我。】
隻是兩個字,之前還張狂得無法無天的少女笑容一下子凝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打了一個哆嗦:“小、小叔?”
她那一聲小叔也直接讓身後的三個跟班齊齊白了臉色,彼此驚恐的麵麵相覷。正如方才梅老師所說,在本地呆久了都知道白家是當地望族,白清清的爸爸是淩華高中的校董之一,可更加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是——白家的話事人,是白清清的小叔,天陽集團董事長白明峰。
方才還無法無天的少女此時一臉小心翼翼:“小叔,您、您怎麼就和那個……我班主任老師聯係上了。”把下意識的蔑稱咽回去,白清清前後態度可以說是判若兩人。唯有心頭瘋狂尖叫梅露這種窮酸鬼老師哪來的渠道弄來她小叔的聯係方式!
話筒另一頭卻沒管她的小心試探,隻是用平靜到冰冷的語氣說了一句。
【你剛才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
時間調回到梅露尋找那5個“失蹤人口”的路上,女老師腳上快步疾行,目標明確得讓係統都忍不住詢問出聲。
【宿主,你怎麼確定要找的人都在那棟樓裡啊?】
得到了一個顯得它非常弱智的回答:“那5個人離開的方向都是那裡。”
第一萬弱弱閉嘴,隻是沒過多久看到宿主拿出手機按了一串陌生號碼時,又沒忍住出聲。
【宿主你不是急著找學生嗎,怎麼這個時候還打電話啊?這個號碼沒在委托人的通訊錄裡耶,是誰的啊?】
它好奇寶寶的嘰喳一通,宿主壓根沒理它,而那邊電話已經通了。
“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白明峰先生麼,我是您侄女白清清同學的班主任,敝姓梅……”梅露搶先開口。
話筒另一頭,坐在寫字樓中正為了一個項目頭疼的白董事長直接皺起了眉,哪怕聽其提到侄女的名字,眼中也全是冷漠。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私人號碼的?】他直接打斷她的話,不耐之意溢於言表。
說是叔侄關係,可光從這一句話中就能知道,對方根本不在乎。
女老師直接就笑了,聲調不急不慢:“本來還想先和您說一下白清清同學在校表現,然後再聊聊貴公司近期負責的東城項目,既然白董沒時間,那就算了。打擾到您工作……”
【你等等!】話筒那邊傳來椅子被劇烈動作撞開的輕響,男子的聲音變得急促,【你是怎麼知道東城這個項目的?】這是他私底下在秘密籌備的項目,非集團核心高層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哪可能就被一個高中老師輕易獲知?
不管這老師知不知道具體事項,隻聽她提到這個名字,白明峰都不可能輕輕放過。
係統在一旁愣是沒敢吭聲,已經稍微學聰明點的它自己回調之前發生的事情,然後很快找到了宿主下午坐在辦公室裡玩手機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彆人以為她在消遣,實際上已經通過網絡把白家全家上上下下都調查完了。那麼白家的企業在做什麼項目,甭管保密級彆有多高,在宿主眼裡和“某度一下你就知道”都是一樣水準。
“先不急。”梅露這時已經走到女廁附近,“在這之前我想讓白董知悉一下您侄女的在校表現。”
白明峰還沒懂這老師是什麼意思,接著就從話筒裡聽到白清清那一串無法無天的叫囂聲。
一向神色淡漠的白董事長當時臉就青了。
***
要說S市白家,在十年前其實名聲並不顯,白家主有三個兒子,前麵兩個能力平庸,是年紀最小的幺弟白明峰橫空出世,把白家經營提升到如今這個地位。
可以說全家人能作威作福,他的幾個兄弟甚至在白氏摻股的產業任職高層,甚至連白清清這個紈絝女都能仗勢欺人,全都是靠抱的白明峰的大腿。
而這個白家小叔年紀輕輕能把家業經營成這樣自然是花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幾乎是以公司為家和工作聯姻的程度,也導致他跟家人的關係平平甚至有些冷漠。
全家人依仗他討好他,同時也懼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