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乖巧地跟老板娘說謝謝,點完了菜,正撐著下巴看窗外紛飛的雪,季讓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個藍色的盒子:“試試合不合適。”
戚映愣了一下:“什麼?”
季讓看她懵懵的,搖頭笑了下,把盒子打開,從裡麵拿出一隻玉鐲。
那玉通體瑩白,成色很好,他拉過她手腕,徑直套上去。
大小剛剛好。
他拉著她的手滿意地看了一圈:“剛戴可能有點冰,用體溫養一養就暖和了。”
戚映愣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麼送我禮物?”
季讓還獨自欣賞鐲子呢,若無其事的:“送你禮物還需要什麼理由。”
她垂了下眸,低聲說:“今天是初雪日呢。”
“嗯?”她聲音太小,季讓沒聽清,剛好老板娘上菜來了,他抓著她的手親了一下,把她袖口卷下來,摸摸她的頭:“吃飯吧。”
戚映感受著玉鐲漸漸變暖的溫度,手腕有些輕顫。
她偏頭看了一眼在給她夾菜的少年,湊過去他臉上親了一下。
季讓挑眉,側過另一邊臉:“小傻子這麼容易感動啊,來,這邊,再親一下。”
她抿著唇笑,又乖乖親了一下。
東海揚塵,時過境遷,哪怕他早已忘記前塵,對她的承諾卻仍未改變。
b市接連下了好幾場大雪。
戚映比季讓先放寒假,她想跟他一起回海城,又在寢室等了幾天。高年反正回去了也是打遊戲,也在寢室多住了幾天陪她。
一周後季讓才放假,拖著行李箱來b大接她。
戚映跟高年告了彆,和季讓一起坐上回海城的飛機。
在飛機上的時候,季讓想起什麼,偏頭跟她說:“季芊要訂婚了。”
戚映“哇”了一聲,問:“跟誰啊?”
季讓笑:“還能是誰,那個瘋子唄。”
陳風致追了快十年,總算把人追到手了,季芊一點頭,立刻安排訂婚,季讓朋友圈都快被他刷爆了。
季讓說:“她應該會給你發訂婚宴的邀請函,到時候我來接你。”
戚映興奮地點點頭。
飛機落地後,俞程已經開車等在外麵了。自從火災那件事後,俞程已經徹徹底底接納季讓了,看見他笑得比看見自己兒子還開心。
他先把季讓送回去,交代他隨時來家裡玩,才又轉道回家。
快有半年沒見到外甥女,一家人都特彆想她,吳英華又做了一大桌子菜給她接風洗塵。
隻是俞濯現在高三,要上晚自習,晚上很晚才回來。
看見客廳裡的戚映,有些疲憊的眉眼倒是亮了一些:“姐,你回來啦?”
俞濯隻開心了一會兒就頽了,洗完澡回自己房間,趴在書桌上看書。
吳英華歎氣:“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總是沒精打采的,飯也吃得少,這高三真是折磨孩子啊。”
戚映把給他帶的禮物拿到他房間,少年半張臉壓在草稿紙上,無精打采地算一道數學題。
戚映看了他一會兒,小聲問:“你怎麼啦?”
俞濯撇了下嘴,好半天,悶悶道:“我失戀了。”
戚映:“???”
腦子裡除了打架就是想當大佬的弟弟,居然也會有失戀的一天嗎?
戚映知道自己不該笑,但實在忍不住,她捂著嘴,儘量不讓俞濯看見。
結果俞濯還是看見了,快氣死了:“你還笑!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戚映把笑憋回去,摸他刺刺的頭發安撫:“彆難過啦,過兩天有個宴會,我帶你去散散心呀。”
俞濯問:“什麼宴會?”
戚映:“季芊姐姐的訂婚宴。”
俞濯:“……………………”
他氣憤地站起身,把這個在他傷口撒鹽的姐姐往外推:“出去!你給我出去!不準跟我說話了!”
一無所知的戚映:“……”
半年不見,這個刺頭弟弟的脾氣怎麼越來越暴躁了?
俞濯說到做到,那天過後果然就不跟她說話了。不過他也忙,早出晚歸,天天在學校忙成狗,見到戚映的時間也不多。
戚映也不閒著,要跟季讓約會,要去拜訪韓陽,要跟嶽梨他們出去玩,整個寒假都特彆放飛。
在季芊的訂婚宴上,戚映再一次見到了季偉彥。
他還是那副模樣,見誰都是溫和的笑,看見季讓的時候,溫聲跟他打招呼:“阿讓來了。”
戚映有點緊張地去看身邊的少年。
卻見他眼底再也沒有當年尖銳的戾氣。
從怨恨中走出來後,曾經的一切好像都變得無關緊要。
他的人生該是向前看的。前頭有光,有他的小姑娘,從此以後,他無需回頭。
少年淡漠掃了季偉彥一眼,微微點頭,算作招呼,然後拉著戚映走到旁邊的餐桌坐下。
桌上擺了一些小點心和糖,季讓專門選了草莓味的,用手拿著往她嘴裡喂。
周圍都是季家的親戚,多少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戚映快羞死了,緊抿著唇不張嘴,一邊搖頭一邊含含糊糊說:“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
季讓快笑死了。
她不吃,他就塞自己嘴裡,一邊咬一邊挑眉:“味道真好,比以前那個跟小姨子跑了的蛋糕店老板做的還要好吃。”
戚映一聽他這麼說,頓時吞口水,大眼睛眨啊眨,小聲問:“真的嗎?”她覺得開席前就自己開吃是不禮貌的行為,就算再想吃,還是忍住了:“那……那你給我留點,我一會兒再吃。”
季讓偏不:“不行,我餓了,我要全部吃完。”
然後戚映就眼巴巴看著他一塊接著一塊往嘴裡塞。
快被這個幼稚的人氣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十一點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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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幼稚鬼在談戀愛,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