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暑假, 海城熱得像個大蒸籠, 出門五分鐘就能被蒸熟那種。這種天氣, 約會除了在空調室內, 去哪都是折磨。
季讓年前就把以前住的那套房子賣了,用以翻新b市的四合院, 現在住在海邊彆墅。彆墅的鑰匙和門禁都給了戚映一套。
有俞程在, 他就算想天天跟戚映膩歪也沒機會, 每次去樓下接她約會,俞程都會特地招呼:“早點送映映回來啊。”
雖然他接納了這個小夥子, 但並不代表他願意這麼早就把外甥女交他手上。
看季讓那眼神,防賊似的。
在越來越熱的天氣中,很快就迎來了季讓二十歲的生日。
屈大壯早早就打電話過來, 興奮地問他要不要大肆操辦一場辦個party什麼的, 季讓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天熱成狗, 隻想躺著。
他隻想抱著她的小寶貝躺在沙發上看看電視打打遊戲,靜靜享受二十歲的時光。
生日的前一晚,他出門夜跑,打算跑完回家之後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去接他的小寶貝過來陪他過生日。
警校對體能要求很高, 他能科科拿第一, 得力於嚴於律己,夜跑晨跑都是日常,現在住在海邊,沿著沙灘跑步, 也挺享受的。
最近天氣熱,他出門也晚,等溫度降下來才夜跑。等他跑完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廚房亮著一盞燈,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還以為進了賊,剛警惕地走到門口,就看見戚映戴著個圍裙站在水槽前洗菜洗碗。
聽見聲響,她回過頭來,眼睛籠著廚房明黃的燈光,溫柔又亮:“你回來啦。”
季讓還穿著運動服,滿身的汗,拿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走過去抱她:“你怎麼跑過來了?”
她低頭嗅嗅,嫌棄地推他:“你臭死啦,快去洗澡。”
季讓抱著不撒手,咬她鼻尖:“還敢嫌我臭,長本事了。”
她被蹭得咯咯笑:“快去啦,馬上就到十二點了,我要準備下麵了。”
季讓看了一眼鍋裡:“什麼麵?”
戚映說:“長壽麵。”
原來她是過來給他過生日的。
向來看重儀式感的大佬一本滿足,終於鬆開她,往外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又轉身問:“你舅舅怎麼放你這麼晚到我這來?”
戚映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我騙他說要去梨梨家睡。”
季讓挑眉:“那你今晚要在我這睡?”
她軟乎乎瞪他:“快去洗澡!”
季讓心尖有點發癢。
等他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戚映正把買過來的小蛋糕放在茶幾上插蠟燭,她找店員要了個20的數字,插好之後又把壽星帽拿出來,對站在樓梯上的季讓招手:“來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
季讓說:“我才不戴那麼幼稚的玩意兒。”
戚映先把粉色的尖帽子戴在自己頭上,小手合在一起拖著下巴搖頭晃腦:“這麼可愛,真的不戴嗎?”
她一賣萌他就沒辦法。
走過去彎下腰,讓她把壽星帽給他戴上。
戚映滿意極了,看了看時間,“還有五分鐘就到十二點啦,你坐在這裡等我!”
季讓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看著小姑娘歡快地跑進廚房,時針指向十二點時,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麵跑了出來。
“許願,吹蠟燭,吃麵!”
小姑娘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季讓用火柴把蠟燭點燃,在她灼灼目光下先許了願,然後一口氣吹滅。
她還在旁邊啪啪地鼓掌,等他轉頭看過來時,撲上來摟著他親了一下嘴角:“生日快樂!”
季讓順手接住她,摟著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讓她跪坐在自己腿上,問:“禮物呢?”
她不知道為什麼耳根有點紅,不敢看他眼睛,小聲說:“先吃麵呀。”
季讓不乾:“先把禮物交出來。”
小姑娘有點急:“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季讓伸手去摸她衣服口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禮物呢?藏哪了?”
她被撓得笑個不停,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裡,小手拽著他衣角,等他停手了,才微微喘著氣小聲說:“我。”
季讓一愣:“什麼?”
她抿下了唇,抬起頭,眼眸染著濕氣,耳尖有點紅,語氣卻認真:“禮物是我。”
他喉結動了一下。
她說完之後小臉通紅,手掌撐著他肩膀想從他腿上下來。剛動了一下,季讓一把抱起她,抱著就往樓上走。
她驚呼一聲,小腿亂踢:“先吃麵!”
還吃個屁的麵。
季讓跟沒聽見似的,幾步並做一步上了樓梯,進屋之後直接把懷裡的小東西扔在了床上。
戚映真是快被這個人氣死了。
手腳並用爬起來:“等……等一下……我……”
麵前的少年雙手往上一把脫掉t恤,整個人狠狠壓下來,胡亂咬她的唇。
他喘著粗氣,聲音都啞:“等不了了。”
再忍他就不是人。
她被吻得說不出話,直到他的唇離開往下,才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嗚嗚咽咽的:“那個……那個……”
嗚嚶了半天,他才抽空回她一句:“買了。”
吃一塹長一智,相同的錯誤不能再犯。他抬頭看了看雙眼迷蒙水汽縈繞的小姑娘,最後一眼記住她在他身下嬌羞的模樣,然後抬手關了燈。
戚映腦子已經不能思考。
隻是期間,好像聽到他埋在她耳邊低笑著問了句:“要快一點還是慢一點啊?”
她氣得想咬他。
他親她耳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要快一點了。”
黑暗降臨,夜才剛剛開始。
戚映直到第二天早上在他臂彎醒來,才想起這句話在哪裡聽過。
當年她還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騎摩托車送她回家,也曾這樣笑著問她相同的話。
這個人真是……
她氣呼呼轉過身,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聽到少年沙啞的輕笑。
他終於全部擁有了她。
……
戚映滿二十歲那天,季讓拉著她去領證。
大概是很少見到這麼小就來結婚的女孩子,工作人員拿著她的身份證說:“才二十歲啊?”
季讓今天專門穿了白襯衣剪了頭發,收拾得利索乾淨,聽工作人員這麼一說,頓時冷著臉問:“怎麼?二十歲不能結婚?”
他一板著臉就顯得凶。
工作人員不敢再多話:“能,你的證件出示一下。”
季讓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
工作人員一看,愣了一下,臉上頓時湧上幸災樂禍的笑:“小夥子,你年齡不夠啊,才二十一。我國男性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二歲哦。”
季讓:“???”
你媽的,為什麼???
戚映也沒關注過這方麵,驚訝了一下:“啊,是嗎?那不好意思呀。”
她收回自己和季讓的證件,拉著他往外走。
高高興興地進來,黑著臉出去,季讓氣得肝疼,走到門口的時候居然開始耍賴:“我不管,我今天就要結婚!”
戚映快被這個人笑死了:“可是法律規定不可以呀。”
季讓:“哪裡來的破規定老子怎麼沒聽說過!”
他真的要氣瘋了,飯都吃不下。
戚映哄著他吃了幾口,離開飯店的時候,打車去鶴溪山。季讓還獨自生悶氣,聽到她跟司機報地址,忍不住問:“去那做什麼?”
她輕輕笑了下:“去了你就知道啦。”
到了鶴溪山下,她拉著他開始爬山。
上一次他們爬鶴溪山還是高二秋遊的時候,季讓記得那時候他們爬到了山頂,去了鶴溪廟,還遇到了一個奇奇怪怪說瘋話的和尚。
好多年沒來,鶴溪山的綠化做得更好,山頭鬱鬱蔥蔥,雲霧繚繞,古刹幽深。
季讓現在的體力比當年好太多,看了眼爬到一半氣喘籲籲的小姑娘,在她麵前蹲下來:“寶貝上來。”
戚映回想當年,少年眉眼不羈,讓她叫一聲哥哥他就背她上去。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同當年一個樣,可氣質沉了下來,後背也更寬闊,她趴在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蜜糖從心底往上灌。
鶴溪廟還是那個模樣,安靜地矗立在山前。蓮花池裡多了幾隻小白鶴,門前有個僧人在掃地,仔細去看時,卻不是那位高僧了。
季讓背上的小姑娘放下來,陪著她逗了逗鶴,然後被她拉著進了大殿。
戚映在金身佛像前跪下來。
季讓以前就不信這些,更彆說現在還是預備警役,筆直站在那,端的是一身正氣。戚映扯了下他衣角,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季讓:“……”
他在她旁邊的蒲團跪下來。
小姑娘甜甜笑了下,雙手合一,目光虔誠,然後一字一句輕聲道:“佛祖在上,天地為鑒,日月以證,我,戚映,願與季讓結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背離。”
她轉過頭來,眼睛彎彎的,軟聲說:“該你啦。”
身邊的少年一動不動盯著她看,後背挺得筆直。
半晌,他低聲說:“我,季讓,願與戚映結為夫妻,生生世世,非她不娶。”
小姑娘笑著把手放到他掌心:“現在我們就正式結婚啦,開心了嗎?”
他扣著她手指,心臟跳得好激烈,好半天,親親她手指:“開心。”
沒有一紙婚約也沒關係。
這個世界都可以為我們作證。
八月暑假,海城熱得像個大蒸籠,出門五分鐘就能被蒸熟那種。這種天氣,約會除了在空調室內,去哪都是折磨。
季讓年前就把以前住的那套房子賣了,用以翻新b市的四合院,現在住在海邊彆墅。彆墅的鑰匙和門禁都給了戚映一套。
有俞程在,他就算想天天跟戚映膩歪也沒機會,每次去樓下接她約會,俞程都會特地招呼:“早點送映映回來啊。”
雖然他接納了這個小夥子,但並不代表他願意這麼早就把外甥女交他手上。
看季讓那眼神,防賊似的。
在越來越熱的天氣中,很快就迎來了季讓二十歲的生日。
屈大壯早早就打電話過來,興奮地問他要不要大肆操辦一場辦個party什麼的,季讓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天熱成狗,隻想躺著。
他隻想抱著她的小寶貝躺在沙發上看看電視打打遊戲,靜靜享受二十歲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