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歲直視他的眼睛:“該知道的我都知道。”
姚易博的眼神冷的可怕:“是許耀讓你來的?”
長歲說:“不是,他甚至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你,是我自作主張,想要幫他。”
姚易博勾了勾嘴角,有些嘲弄的看著她:“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樣的話?又憑什麼來乾涉我的私事?憑你身後的趙家?”
長歲輕笑了一聲:“不。憑我自己,以許耀朋友的身份。”
姚易博眯了眯眼:“憑你?”
長歲笑了笑:“就憑我。”
姚易博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長歲太淡定了,好像她手裡拿著足夠讓他忌憚的籌碼,他剛要說話。
長歲突然問道:“你喜歡許耀嗎?”
姚易博臉色微僵。
長歲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睛幽亮。
“這是我的私事。”姚易博說。
長歲笑了笑:“姚總不是把自己的私事□□裸的擺到了網上嗎?”
姚易博有些惱怒的看著她。
長歲笑了笑說:“哪怕你把那些視頻全都放到網上,許耀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你越是這樣,越是把他推的更遠,我已經見過他,知道他現在已經抱著被毀滅的決心,不管你怎麼威脅他,他都不可能妥協的。”
姚易博臉色難看。
長歲一雙清淩淩的眼睛盯著他:“你是隻把他當成玩物,就算毀了他,逼死他也無所謂。還是動了真心,隻是把它當做威脅,想要逼他回來?”
姚易博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盯著她,像是想知道她還會說些什麼。
長歲麵色始終從容,她接著說道:“如果是後者,那就請你把手上的視頻全都刪掉。姚總,你若是對許耀真的有幾分真心,你就不該把他逼到這個份上。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珍視他,保護他,讓他知道你的心意,讓他知道你的好,他才會喜歡你,像你現在這樣做,隻會讓他恨你。”
長歲頓了頓,逼視著姚易博,問道:“你難道就不怕許耀會死嗎?”
姚易博渾身一震,瞳孔都緊縮了起來。
想到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許耀很平靜的問他,是不是他死,他才會放過他。
他當時一陣陣的心悸。
他怕的。
怕他真的會死。
姚易博沉默了許久,眼神裡隱隱有幾分掙紮,嘴角緊緊的抿在一起,好一會兒後,他盯著桌麵上那杯逐漸冷卻下來的茶,像是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如果從一開始就錯了呢?”
長歲一字一句的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姚易博抬眼看著她:“那些視頻我不會刪除,但是你可以告訴許耀,我不會讓這些東西流傳出去。”
長歲說:“好。”
姚易博似笑非笑的問道:“你這就相信了我?”
長歲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推了過去,露出了一臉人畜無害的“靦腆”笑容,用最客氣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您若是背棄承諾,我會讓您從此以後家宅不寧。”
她坐直了,接著說道:“如果您不信我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谘詢一下姚越,或者是唐老太太,他們會告訴你,我的確有這個本事。”
姚易博聞言,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她一眼,她認識姚越他是知道的,但是她跟唐老太太又是怎麼認識的?他拿起那張毫無設計感可言的名片,看到上麵的字後,不禁微微皺起眉,忽然想起北城趙家以前的一樁舊聞。
就在這時,敲門聲適時響了起來。
趙臣安推門進來,剛好看到姚易博把名片收進褲兜裡。
他用眼神詢問長歲,事情談完沒有。
長歲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他走過來,重新落座,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們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而姚易博和長歲也都裝作無事發生,風平浪靜。
姚易博喝了口茶,就起身說道:“我公司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趙臣安跟著起身:“下次有機會再聚。”
姚易博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轉向長歲,眼神意有所指:“我會記住你的忠告。”
長歲坐著不動,送上微微一笑。
趙臣安把姚易博送到大廳折返回來,就看到服務員又拿著菜單從包廂出去。
他走過來坐到了長歲的對麵,姚易博剛才坐的位置上:“怎麼了?”
長歲靦腆的一笑:“我剛才沒吃飽,又點了幾樣菜。”
趙臣安:“......”
他看著長歲剛才吃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吃,居然還沒吃飽。
長歲解釋道:“我早上沒吃,這是第一頓。”
趙臣安看了看她的細胳膊細腿,很想知道她吃下去的東西都去哪兒了,他把自己的茶端過來,喝了口,然後問道:“你要辦的事辦成了嗎?”
長歲笑眯眯的:“托趙老師的福。”
趙臣安睨了她一眼,有點看不慣她這麼賣乖:“姚易博走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長歲點了點頭,也捧著溫茶喝了兩口:“或許是良心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