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侓親上來的時候,長歲腦子裡嗡的一下,有一瞬間被什麼炸成了一片空白,心跳亂了,身體也僵了。
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快了?
不過手也牽了,抱也抱過了,好像親一下嘴也不算什麼。
長歲腦子裡亂麻麻的思緒亂竄。
原來人的嘴唇是這種觸感,溫熱柔軟,軟綿綿地撞上來,然後嘴唇上就滋滋竄起電流,從麵皮一路竄到頭皮,麻酥酥的,心跳也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連體溫都在上升,頭也暈乎乎的。
賀侓一隻手緊緊扣著長歲的手,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側臉,小心翼翼而又虔誠的貼著長歲軟綿的唇,他閉著眼,蝶翅一般的睫毛顫動著,白皙冰冷的側臉此時籠著一層淺色的溫柔,看似鎮定,實則耳尖已經紅透了,心臟激烈的跳動,一股一股的悸動湧上來,修長脖頸上突出的喉結也滾動了好幾下。
這個吻是兩人的初吻,純情到僅限於嘴唇和嘴唇的觸碰,隻是你貼著我我貼著你,緊張又害羞,小心翼翼的一動也不動。
直到電梯外的霍文廷難以置信的壓低了聲音衝電梯裡麵兩個人吼:“你們是不是瘋了?!”
電梯裡旖旎甜蜜的氛圍頓時被打破。
兩片緊貼著的唇立刻分開。
對視一眼,又雙雙默契的移開,熱著臉齊齊看向站在電梯門口臉色如鍋底的霍文廷霍大經紀人。
賀侓略一用力,把長歲拉到自己身後,然後鎮定的看向霍文廷,隻是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所以連平時很有震懾力的冰冷的眼神此時都顯得毫無威懾力。
長歲也罕見的沒有平時那麼淡定,紅著小臉躲在賀侓身後。
霍文廷大步跨進電梯裡,按下一樓後,轉身嚴厲的先盯了賀侓一眼,然後再盯被他藏在身後的長歲一眼,臉色難看,語氣低沉嚴厲:“你們兩是不是想搞個大新聞?賀侓,我知道你不在乎,無所謂,可能也不會受什麼太大的影響。但你想過薑長歲沒有?她本來就是靠各種各樣的緋聞有了知名度,又沒有作品傍身,如果她這時候傳出和你的戀情,對她來說,絕對是弊遠大於利!沒有哪個有實力的導演想要一個緋聞纏身的女演員當自己的女主角,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搞出一個大新聞影響電影。”
賀侓皺了皺眉。
見他皺眉,霍文廷習慣性的壓了壓胸口的怒氣,儘量放平了語調,說道:“賀侓,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至少,不要在公眾場合就這麼……”他又想起什麼,突然盯著他們問道:“你們不是說沒談戀愛嗎?”
賀侓身後的長歲冒出頭來:“一分鐘之前開始談的。”
霍文廷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又縮了回去。
霍文廷還準備說什麼,發現電梯已經到了三樓,立刻皺眉盯著兩個人喊道:“還不快分開?!要是被人看到,你們明天就得上熱搜。”
賀侓皺了下好看的眉頭,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霍文廷剛才說的話,手指還是微微鬆了一下。
長歲主動想把手往外抽出來。
賀侓卻一下子又把手抓緊了。
霍文廷眉頭緊皺。
長歲說:“先聽霍經紀的。”
賀侓看了她一眼,長而密的睫毛煽動一下,慢慢鬆開了她的手。
霍文廷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己好歹也給賀侓當了好幾年的經紀人,但是在賀侓麵前卻毫無底氣。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外麵沒人。
霍文廷說:“先回去再說。”然後就先走了出去。
……
霍文廷的車撞到當場報廢了,他是坐著醫院的救護車來的。
而長歲則是打車來的。
隻有賀侓開了車。
上車的時候,霍文廷一個箭步衝過去先霸占了副駕駛座。
長歲都愣了兩秒。
霍文廷理直氣壯的說:“看什麼?我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賀侓沒說什麼,走過去幫長歲打開了後座車門。
長歲坐上後座,對霍文廷這種行為,隻有兩個字評價:“幼稚。”
霍文廷頓時嘴角一抽。
他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居然被一個比他小近十歲的人說幼稚?
他抿了抿唇,忍了忍,決定當沒聽見。
賀侓坐進車裡,淡淡的問道:“你家的地址?”
他問的是自然是霍文廷。
霍文廷卻說:“先送薑長歲回去。”
這時長歲輕咦了一聲:“霍經紀怎麼不叫我薑小姐了?”
霍文廷嘴角一抽:“……怎麼?你的名字不能叫嗎?”
長歲說:“那倒也不是。不過霍經紀今天出了車禍,受驚不小,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為好。”
霍文廷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你的關心。”
兩人的關心和道謝都是虛情假意,毫無半點真心。
賀侓直接發動了車子。
霍文廷到底是個傷員,雖然受傷不是特彆嚴重,但是好歹也掛了彩受了驚嚇,所以賀侓決定聽他的,先送長歲回去。
霍文廷看著臉色都不大好,不過是強撐著,昨晚上還一晚沒睡,這會兒上了車,終於撐不住睡著了,把長歲送到樓下的時候他睡的正熟。
關車門的聲音都沒能把他給吵醒。
賀侓和長歲都下了車,兩人站在車邊上依依不舍。
剛確定關係的兩人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空氣裡都是甜絲絲的。
兩人手拉著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舍不得分開。
長歲瞥了眼車窗裡睡的像死豬似的霍文廷,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霍經紀可真討厭。”
賀侓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說:“我送他到家就回來。”
長歲點點頭,然後說:“他要是跟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都彆聽。”
賀侓嗯了一聲。
長歲又囑咐道:“你開車慢一點,注意安全。”
賀侓說好。
長歲盯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