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身上的氣息剛才還算得上平和,這會兒卻猛然翻湧起來。
遊戲聽的冷汗嘩嘩直下。
他還沒見過有誰敢在白狼麵前這麼□□裸又“陰陽怪氣”的嘲諷。
他擔心白狼翻臉,忙說道:“咳,大哥,長歲還是個小女孩,而且上次多虧了她才能把白瀅救出來,她也是擔心我們,你彆跟她計較。”
他一邊說一邊衝長歲狂打眼色,示意她說兩句圓場。
長歲沒說話,隻是站在那裡平靜的和白狼對視,但是對白狼壓過來的強大威壓,身上並不遵循她堅強的意誌,本能的做出了反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狼的眼神像是刮骨刀一樣在長歲身上刮來刮去,像是要把長歲這層皮肉都刮乾淨,看看她裡頭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在他這麼強的威壓下,還能麵不改色的妖怪都沒有幾個,更遑論人類了。
可是這個女孩居然沒有半絲畏懼。
不是無知而無畏,而是明知道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她,卻依舊無所畏懼。
白狼一言不發,突然起身站起來,向長歲走了過來。
遊戲後背的寒毛乍起,往前一步擋在了長歲麵前,瞳孔周邊的金邊隱現。
白狼看著隨時準備妖化的遊戲不屑的嗤笑一聲:“如果我要對她怎麼樣,你以為你擋得住我?”
遊戲眼睛裡的金邊閃爍,沒有因為白狼的話退縮:“她是我的朋友,擋不住也要擋。”
白狼皺眉,似乎不解,越過遊戲的肩頭盯了長歲一眼,像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她有什麼特彆之處。
最後又把目光放到遊戲臉上來,語氣平靜:“愚蠢,妖怪和人類永遠成不了朋友,你跟白瀅一個賽一個的愚蠢,所以修為毫無寸進,早知道會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把丹藥給你們。”
遊戲也來了氣:“又不是我讓你給我的。妖各有誌,你沉迷修煉,但我就是不愛修煉,大哥你被人類騙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人類也和妖一樣有好有壞·····”
白狼突然像是觸到了逆鱗,臉色驟變,聲音溫度驟降好幾度:“閉嘴。”
長歲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一陣勁風淩厲地刮過麵頰,遊戲就像是風箏一樣斜飛了出去!騰空倒飛幾米後重重砸在了地上,捂著腹部的傷口蜷縮在了地上。
長歲臉色驟變,手指捏住了符紙。
白狼冷眼掃過來:“我勸你彆動。”
白狼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有金邊閃現。
被盯住的長歲一瞬間像是被巨大的危險籠罩,心臟都緊縮了一下,捏著符紙的手指緊了緊,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她才發現原來從她進門開始,白狼一直在收斂自己的氣息。
也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會兒真的動起手來,她沒有任何勝算。
“……長歲,我沒事。”
那邊摔在地上的遊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長歲鬆開了口袋裡的符紙。
而同時白狼瞳仁上的金邊也消失了,充斥在諾大大廳裡的危險氣息也隨之消弭。
長歲立刻跑到遊戲身邊,把他攙扶起來,她低頭掃了眼他腹部上的血跡,很明顯傷口又裂開了,頓時皺了皺眉。
遊戲抓著長歲的胳膊站起身,都不看白狼:“我們話已經帶到了,走吧。”
長歲點點頭,她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了。
*
兩人上了車。
長歲問遊戲:“你還能開車嗎?”
遊戲坐在駕駛座,低頭看了眼自己被血染紅的衛衣,苦笑一下:“我緩一會兒。”
長歲點點頭,拿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問:“你說白狼被人類騙過,是什麼事?”
遊戲臉上露出幾分追憶的神色來:“那已經是他剛修煉成人的事了,他也不是天生就討厭人類的······”
原來白狼在剛修煉成人的時候,就因為好奇進入了人類世界,在人類世界認識了一個人類少女,但是最後卻被這少女騙了,原來這個少女是一個捉妖師,白狼差點丟了性命。
具體發生了什麼,遊戲也不清楚。
隻知道自此後,白狼就開始討厭人類。
長歲忍不住惡意的想到,白狼這十有八九是被騙了感情,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年都走不出來,這都過了多少年了,反應還那麼大。
遊戲苦笑一聲:“剛剛是我太急了,明知道這是大哥的逆鱗,我還說了出來。”他說著轉頭看長歲:“我們現在怎麼辦?”
長歲思忖半晌,說:“先回去吧。”
······
淩晨三點。
妖管局大樓附近所有的大樓隻有零零散散的幾盞燈還亮著,妖管局大樓地上的部分也都滅了燈,地下五層卻還是燈火通明。
某間實驗室內,白瀅渾身赤·裸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腹部隆起的弧度像是人類懷孕五個月。
一個穿白袍的年輕女孩兒正在往她的腹部上均勻的塗抹上一層透明凝膠。
當她的目光落在白瀅臉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偷偷在心裡感歎,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被驚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