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抬眸看了看麵前的慕瑤,他不自在地偏開了狗頭。
這時,門被敲響。
傭人走了進來,“二小姐,我來收垃圾。”
“好。”
慕瑤讓開,正準備往裡走,一個圓滾滾,速度極快的身影“倏”一下從她的身邊經過。
下一秒,是傭人的慘叫聲,“啊!”
“瘋狗,滾開,滾開!”傭人的小腿被狗咬住了。
“生薑,你做什麼,趕緊鬆口。”慕瑤驚愕地上前,將生薑拉開。
“啊,出血了。”傭人拉起自己的褲腳,上麵被狗咬的傷口浸出了血。她慌張的手都抖了,這隻狗會不會有狂犬症?
“瘋了,二小姐,你這隻狗瘋了。”傭人手捂住傷口,氣抖地看著生薑,那天她就該將這隻狗直接弄死,丟到外麵的垃圾桶裡。
“我讓人立刻送你去醫院。”慕瑤看見她被咬的傷口很深。
“汪,汪。”江延怒目瞪了一眼麵前的傭人,然後用狗爪子去拉慕瑤的衣擺。
“二小姐,你這個瘋狗還要咬啊。我是來給你收拾房間,倒垃圾的,好端端的被你養的狗咬,我必定要向老爺討公道。”傭人氣極了,她的腳劇痛,“二小姐,你還是趕緊找人送我去醫院,也不知道你的狗有沒有病。”
她真倒黴,前天被這隻狗抓傷,這一次被這隻狗咬傷。
下次有機會,她必定要弄死這是畜生。
“我的狗一向很乖。”慕瑤皺眉,生薑對這個女傭人的敵意很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小東西這樣發怒咬人。
“乖就不會咬我。”傭人氣得咬牙,恨死這個土包子,還有這隻土狗。
“它咬你,除非是......”
慕瑤的視線落在了傭人左手的手背上,隻見上麵有兩道紅色結痂的傷痕,像是被爪傷的,顏色不深,估計是最近兩天弄傷的。
慕瑤低頭看看生薑,它死死地盯著傭人,全身僵硬,像是在戒備。
“我的狗受傷,是因為你?”慕瑤一向聰明,隻稍想想,便會猜出生薑突然咬人的原因。
它是在向仇人報仇。
“汪。”江延配合地開口。
“二小姐</p,你彆亂說話,我什麼時候碰過你的狗。”傭人捂著腿上的傷口,氣勢比起剛才弱了一點。
“你不需要狡辯。”慕瑤將生薑抱起,“是或者不是,我查過監控就知道。”
彆墅裡。
傭人哭得淒慘,腳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她現在想去醫院也不行,因為慕瑤查了監控,知道是她弄傷了她的狗,現在要解雇她。
“先生,夫人,我真的無心的,是這隻狗突然衝向我,還撞上我,我一時氣急攻心,才會想要給點教訓它,求你們不要解雇我。”慕瑤的門前是沒有將監控,但是圍牆那邊裝了不少。
她也沒有想到土包子會為了一隻狗這樣勞師動眾。
“好了,先彆哭,吵得我們耳朵痛。”何秀眉揉揉眉心,“你傷了小瑤的狗確實是你的錯,現在你被咬傷,也算是對你的懲罰了。我讓人開車送你去醫院,你在慕家工作三年了,不會輕易解雇你的。”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傭人轉哭為笑。
江延被慕瑤抱在懷裡,他冷眼看著。
“不行,一定要解雇。”沙發上,慕瑤抱著生薑,眸色微寒。
“小瑤?你有什麼意見嗎?”何秀眉有點不耐煩管這樣的小事。
“第一,是她弄傷了生薑,以至於它要做手術,現在還在養傷,她被咬傷的事,就算是扯平。第二,她隨意毆打我的寵物,目無雇主,不將我放在眼裡。”慕瑤彎了彎唇,她看向何秀眉,“我是慕家二小姐,不講我放在眼裡的傭人,還留著做什麼?”
何秀眉被質問得呼吸一窒,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慕瑤,什麼時候她變得這樣牙尖嘴利了,能言善辯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跟你母親說話的?”慕萬海開口。
“我隻是說事實而已。”慕瑤輕揉著生薑的狗頭。
“小瑤,既然傭人已經被咬傷,還道歉,你沒有必要咄咄逼人。”慕筱雪勸道。
家裡的傭人一向對她很體貼,尊重,她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隻狗,將人解雇,“她生活也不容易,突然把她解雇了,也不太好。”
“都說,傭人看雇主的麵色辦事,他們沒有將我放在眼裡,是因為你們也沒有將我放在眼裡?”慕瑤抱著生薑站起,“原來,慕家二小姐連解雇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
說完,她頭也不轉地離開。
“萬海,你看這孩子是不是怪我們啊?”何秀眉第一次看見慕瑤這樣強勢迫人的一麵,她眉頭直皺,第一次覺得慕瑤或許不容易掌控。
“她敢?”慕萬海重哼一聲,隨即吩咐:“管家,將人送走。”
“先生,先生,我錯了,不要解雇我......”傭人慌張起來,也顧不上腿上的傷口了。
走出彆墅,慕瑤抱著生薑回去。
“小東西,你放心,那個女人不會再出現在這裡。”慕瑤揉著它皺巴巴的腦袋,像天鵝絨的短毛刺刺的,卻手感很好。
她本來就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也護短。隻要慕萬海一天沒有得到集團的股份,就不會對她怎麼樣。
他要穩住她,就不能讓她離心。
江延沒有想到,慕瑤竟然會為了蠢狗,不惜對上慕萬海。
她一直放在鄉下寄養,被接回來不久,住的地方也隻是後院的雜物樓,顯然是不受慕家待見,但她還是願意為蠢狗出頭。
江延的眸色深了深。
他要想將這隻蠢狗弄走,恐怕極不容易。
夜裡,江延睡在慕瑤的床邊。
房間內隻開著暖黃的燈光,床上傳來細微的呼吸聲,江延極不習慣地翻轉著狗身。
這是他第一次跟彆人同一房間睡覺。
聞著空氣中極淺的淡淡果香,他鼻子靈敏,從小到大都不喜歡香水味,對花香也不感冒,而慕瑤身上的體香,他不得不承認,確實不讓他討厭。
這樣想著,江延又彆扭地轉過狗身,閉上狗眼。
再次醒來的時候,灰色的床單明顯跟昨晚地板上的粉色小被子不一樣,江延是從自己的大床上醒來的。
看了眼外麵的天色,他拿過一旁的手機,隻見上麵顯示著八點三十分,竟然比昨天提前了半小時恢複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