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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強台風引發的海嘯和暴雨比預計中更加嚴重,整個鷺山半島都處於被風雨肆.虐後的慘狀中。
尤其台風登陸的東部沿海地區的城市,建築一半被毀,另一半完全泡在了水中。
無數民眾失蹤、受傷、流離失所。
第二天,台風的影響力還在,雨依舊下個不停,救援工作在艱難中開啟了。
鷺遠山景區有自己的供電設施,但因為風雨太大,當晚後半夜還是斷電了。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員見雨勢變小,紛紛趕去搶修,終於在幾個小時後暫時恢複了供電。
可目前鷺遠景區最大的問題不是供水和供電,而是前一天滯留岩洞和被困山上的旅客依舊失聯。
他們原本指望第二天台風過去,山下的救援人員趕來,能想辦法上山尋人。
可臨到中午他們才知道,山路斷了。
根據山下傳來的消息,山體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塌陷,所以在徹底清理之前,根本不可能通車。
此外,劇有經驗人員的觀察,山體有二次滑坡塌陷的可能,目前雨還沒停,如果現在就派人過來清理,危險係數太大了。
“那怎麼辦呢?你們知道我們有多少旅客滯留在山上嗎?他們已經失聯快二十四小時了!”中午,三人從房間出來經過大堂時,尤溪和唐亞彤都聽見了酒店方人員壓低嗓音的通話聲。
尤溪她們出來原本就是想打聽情況的,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沒有馬上離開。
“我們知道現在外麵的情況,沿海城市狀況更糟,是的,各地都在朝那裡增援……這些我們都理解,但滯留在山上的旅客也在等救援啊……
我們的確和對方失聯了,也不清楚具體位置,可是……拜托你們了,是的,其他問題我們能解決都會自己解決……
什麼?那太好了!好的,我們等你們的消息!”
那人掛上電話後,又立刻開始打其他酒店的電話,因為這家酒店和景區掛鉤,所以這兩天山上失聯旅客的事都是他們在負責。
同時,他身旁的同事也立刻將救援人員的回複轉達給了依舊聚在大堂的旅客。
他們和家人失去聯絡一天一夜了,現在心情都是沉重且焦躁的,一點點的小矛盾都能點燃彼此間的摩擦,酒店的工作人員都儘量將態度和語氣放緩放軟,不希望再繼續擴大矛盾。
旅客聽到如今山下和山下的路斷了,頓時嘩然,大家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還好酒店工作人員緊隨其後說了第二個消息。
對方已經在申請調動直升機了,車上不來,但人卻必須得救,所以屆時,救援人員會直接坐直升機去山上,如果找到人,會直接用直升機分批帶到酒店區。
所以,現在他們需要確定滯留在山上的旅客名單,年齡姓名住哪家酒店都要登記,好讓之後的救援工作能更快展開。
這個工作,其他酒店的旅客得回自己酒店完成,並由酒店方確認,這是為了防止出現人明明在酒店區附近,同行者因為沒找到對方而亂報名單,加大救援難度。
曲一宸這裡一行有十多人,除他之外全部都上了山,也都失聯至今,所以現在唐亞彤得先回一趟隔壁酒店。
正巧,她原本就要回去酒店,她打算把房間裡曲一宸囤買的物資和他們的行李都先收到空間裡,現在正好把滯留山上的同行者名單登記一下。
“我去一下就回來。”兩家酒店離得近,唐亞彤從背包裡取出一把傘就準備走。
尤溪很自然的應道:“嗯,那我們在大堂等你吧。”
“……”尤臻臻內心有萬千言語不知從何說起,等“曲一宸”大步離開後,轉頭朝親媽,“媽,我錯了……”
尤溪:……?
“是我不好,我不該為了氣你聯合曲一宸一起騙你……”
她這句話的重點在最後幾個字,“我真的不喜歡他,他也知道這點,他是心甘情願配合我的,不存在我欺騙他感情這種事,所以你不用為了我特意照顧他……”
重點是,她真怕尤溪把曲一宸當成她男朋友,屆時還得照顧他,那也太累了。
尤溪明白過來,但這個末世她還要待六個月,現在能遇到唐亞彤,這之後的六個月肯定要和她一起度過,所以很多事根本沒法避免。
“我知道了,但他也是我的學生,另外他們同行的其他學生和家長都在山上,現在外麵形勢艱難,我們同一個學校的,還是要團結一點。”
經尤溪這一解釋,尤臻臻想想覺得也對,可心裡就是有點不得勁。
兩人在大堂等唐亞彤的時候,一旁剛剛從樓上下來大堂的一行人裡,有人直直走到尤溪麵前和她打了聲招呼。
對方是一對父子,臉有些熟,在對方開口後,尤溪想起這是她們來景區當天途中因雷暴雨去休息站暫避時遇到的那對父子。
他們一開始很聰明,寧可淋雨也要躲到車內,後來又能及時下車幫忙,尤溪對他們印象。
原來對方也是來景區度假的,同行還有其他人,不過他們比較走運,因為之前雷暴雨在休息站多留了幾個小時,抵達景區酒店已經很晚了,所以第二天決定先在酒店休息一下,也因此避開了被困山上的可能。
他們是過來道謝的,因為那天他們見尤溪沒等雨停就離開休息站,上前問了原因,她答的有理有據,說服了他們。
後來,在尤溪兩人離開後沒多久,他們也說服其他同伴再次出發,連夜趕到了景區。
“其實那家休息站後麵有小旅館,那天我們的同伴都已經商量要在小旅館先過夜了,還好你的話讓我改了決定,否則我們等到第二天上午再出發,有很大的可能會在途中遇到超強台風……”
像昨天那樣的台風,哪怕躲在車裡也根本避不過,更何況現在颶風和暴雨不僅引發了海嘯,多個地區也同時發生了洪澇,山上雖然暫時被困,但總體情況比山下要好很多。
“我叫陳磊,這是我兒子陳聖鑫,我們也住這家酒店,在四樓,4011。現在外麵形勢不容樂觀,多個朋友多份助力,有事需要幫忙就喊一聲。”對方朝尤溪介紹完之後,伸出了手。
“尤溪,這是我女兒尤臻臻。”這樣遇事冷靜,也並不完全冷漠對待旁人的人,後期都是助力。
陳磊他們也是下來打聽情況的,順便找地方買點物資,他們隻是出來度假,行李箱裡雖然有些食水,但分量很少。
他們一行人商量後,打算趁著外麵雨小,先去附近商店多買些東西。
陳磊和尤溪打完招呼,帶著陳聖鑫朝自己的同伴那裡走去,他的同伴正在向酒店的人打聽商店的位置和裡麵售賣的東西,見陳磊父子過去,便立刻準備出發。
他們一行人大約七、八個,也是類似家長帶著孩子這種,尤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然而收回視線之後,她卻感覺到對方一行人裡有人正用帶著訝異的目光打量她。
她再次抬頭,卻隻看到一眾人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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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亞彤去了好久才回來,走近時身上帶了一股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