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變異豬的體積比牛還要大,嘴裡和野豬一樣長出了長長的獠牙,就算不咬人,可一直在四處奔撞,哪怕他們躲在樓裡依然能感覺到牆體的震蕩。
要是房子真被撞破了,他們還能躲到哪裡去?
許彥、陳彤、鄭楓、勾耀陽、夏萱、黃卉等頭腦反應快的人指揮著大家用火來防守和攻擊,陳彤的丈夫因為住在一樓,幾乎正麵承受了外麵變異豬對牆體的撞擊。
自來民宿後一直躲在房間不肯外出的鄒延也待不住了,他拿了個背包胡亂裝了點食水,想暫時去二樓的空房避難,出來時正好看到同樣準備去二樓的鄭楓父母。
他們發現尤溪一直都沒露麵,想親自去尤家找人。
鄒延聽說尤溪能同時對付七、八隻變異麻雀,頓時感覺安心不少,和對方一起上了二樓。
他暫時躲到尤家隔壁的那件套房,鄭楓父母則開始敲門,可無論他們怎麼敲,屋裡的人都毫無動靜。
他們的兒子還在外麵對付變異豬,可有能力的人卻龜縮在房間裡不肯出來,甚至連應都沒應一聲。
他們一開始哀求,後來越敲越憤怒,開始大罵她見死不救,可即便他們罵,裡麵依然毫無動靜。
這一晚,附近幾棟民宿樓的人都沒睡,眾人在燃燒的火焰和變異豬的嘶吼裡發抖,可他們能苟在房間裡,而正麵承受變異豬衝擊的兩棟小樓卻不行。
對戰中,防禦的火焰不知燒著了哪裡,變成了熊熊大火,眾人忙著對付變異豬的同時還得救火,場麵一片混亂。
直到黎明前,變異豬才終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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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尤溪終於能起身時,窗外已經蒙蒙亮了。
她幾乎聽了一晚的混亂,起床後拖著無力的四肢換了身衣服,打算去樓下洗漱。
房間門剛打開,她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尤峰和樊琪。她沒在二十四小時後出來,兩個人擔心她,加上外麵的混亂,他們一晚上都沒睡,一直等在外麵等著她。
“沒出去過吧?”雖然她有留心外麵的動靜,但她畢竟還很虛弱,怕自己會聽錯。
“沒出去,晚飯前後,是有人在外麵敲了很久的門,不過你一再叮囑過,我們哪裡可能去開門。”
雖然樊琪和尤峰都沒出去,但是從他們房間朝東的窗戶能看到外麵的動靜,所以兩人大致知道外麵的情況,此刻表情難免帶著擔憂。
尤溪去了樓下浴室簡單洗漱,然後喝了半瓶水,讓他們繼續留在星屋,她出去看看情況。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出去?”樊琪看著女兒臉色蒼白的模樣,心裡擔憂不已,她想起她上次吃飯還三十六小時之前。
“沒事的媽,我看一下馬上回來。”
尤溪什麼武器都沒帶,甚至都沒戴口罩,就這樣兩手空空出了星屋。
一出星屋,立刻傳來一股濃重的焦味和動物的騷.臭.味,星屋外是民宿套房,客廳朝南的玻璃裂了個大口子,大門處的門框也有些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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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一樓活動室,兩邊的人都聚在了這裡,輕傷的還能動,重傷的則躺在一旁沙發上。
一樓的焦味更重,牆壁都已經被火熏黑了,她從活動室門口經過,沒有停留,徑自走出這棟小樓查看情況。
外麵的院牆已經完全塌了,碎磚亂石鋪了一地,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
同隊伍住的另一棟小樓情況更糟,半邊牆都塌了,露出房間裡的家具,原本住在那裡的人正在亂七八糟的房間裡收拾東西物品,準備暫時搬來這裡住。
民宿老板裹著厚厚的防護服過來看了一圈,但昨天變異豬襲擊的時候,他躲在自己住的地方一步都沒踏出過,這邊的情況完全不清楚,現在見他們努力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趕走變異豬,哪怕毀了半棟小樓,也實在不能多說什麼。
黃卉提著幾個旅行袋從那邊過來,看到她站在外麵停了下來:“你出來了?家裡沒什麼事吧,你怎麼連防護服都沒穿?周圍的‘穗草’都毀了,一些體型小的蟲子防不勝防,還是要注意防護。”
“昨晚發生了什麼?”尤溪醒來的時候外麵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所以她現在想弄清楚為什麼變異動物會突然襲擊栽種了“穗草”的小樓。
黃卉還沒來得及回答,後麵小樓裡就傳來帶著怒氣的中年女聲:“好啊!我剛才還以為我看錯了!原來真的是你!你居然還敢出來?怎麼,知道變異豬被大家趕走了出來裝模作樣!”
尤溪回頭,開口的人是鄭楓的母親。
一夜混亂,她臉都被熏黑了,頭發也亂七八糟,衣服上還有血跡,此刻怒目看著她,恨不得把她吃下去。
一旁,鄭楓的父親在拉勸:“好了,少說幾句,兒子才剛剛睡著,被你吵醒傷口又要疼了。彆開著門站在這裡,萬一被什麼變異蟲子鑽進來可麻煩了。”
“少說什麼少說!現在還要什麼麵子!勾家老二傷的那麼重,命都快沒了,現在還躺在那裡!大家拚命趕變異豬的時候,她在哪裡!之前裝著一副厲害的模樣為什麼關鍵的時候不出來!膽小怕死!”
尤溪看著對方,發現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生氣,當她發現自己能輕而易舉將一個人置於死地之後,她居然連對方野蠻和怒罵都不在乎了。
隻是有件事,她還是想弄清楚。
她無視瞪著她的鄭楓母親,直接走進了其他人所在的活動大廳。
“這附近這麼多小樓,為什麼變異豬隻攻擊了隊伍入住的這兩棟?變異豬不吃人,為什麼突然跑到人類居住的地方,像發了瘋一樣把小樓撞成這樣?”
尤溪開口,視線穿過人群,落在許彥身上。
他的情況不比其他人好多少,一邊手臂受了傷,王朦正坐在那裡替他包紮。
他指揮眾人,想方設法趕變異豬,忙了一個晚上此刻才稍稍喘口氣,壓根沒來得及前後思考過整件事。
現在一聽到尤溪這話,臉色卻漸漸變了。
“為什麼?現在是問為什麼的時候?”王朦結束包紮,突然開了口,她看著尤溪,同樣一臉怒色,“尤溪,你怎麼還有臉在這裡出現?”
尤溪看著對方,臉色平淡:“哦?那你說說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