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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發出淒慘驚恐的叫聲,但卻於事無補。
很快,他的身體、手臂都逐漸變成了樹木和枝丫,最後是他的頭部……
他變成了一棵樹,站在雪地上無法移動腳步,可令人恐怖的是,他依然能感覺到外界,甚至還能發出聲音,能揮舞枝丫。
“救……救……冷……”他站在無人的雪地間,發出不成句子的破碎音節,但很快,隨著時間過去,他連這樣破碎的音節都說不出來了。
一切想要說出口的話都變成了詭異的嗚咽,聽在彆人耳中,就猶如幽怨的哭聲……
……
尤溪抖掉唐刀上的冰雪,猛然回頭看向白鳥山的方向,在山的另一側,白鳥湖的附近,似乎傳來了她曾經聽到過的聲音。
“怎麼了?”守在一旁的唐亞彤上前,“受傷了?”
“沒,好像聽到一點動靜。”尤溪輕揚下顎,示意了下方向,“似乎是在月台上聽到過的那種哭聲。”
“哭聲?”尤臻臻湊了過來,“月台上的哭聲?那些變成樹的人?”
見尤溪點頭,三個人同時看向她示意的方向,隨後屏息細聽,然而他們四個人裡,尤溪的聽力是最好的,她能聽到的細微動靜,不代表他們也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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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知道,尤溪不會聽錯。
林霧開口提醒:“大家都小心一點,總之無論是明天去附近挖掘盒子,還是開盒,都不要單獨行動,最起碼要兩個人一起。這個站點看似獎勵豐富,實則處處陷阱。”
幾人點頭,因為所有人都已經開完了各自的盒子,所以他們轉身回了不遠處的冰雪露營地,越過半米高的冰牆,掀開透明雨蓬的門簾,在露營椅上坐了下來。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臨近傍晚,溫度也下降到零下三十度左右,尤臻臻打開電擊棒的護盾,把整個冰層地基範圍都罩了進去。
沒有冷空氣的侵襲,護盾裡的溫度很快從零下三十度慢慢朝上攀升。
尤臻臻對護盾的使用再熟練不過,她打算將護盾內的溫度維持在零度至零下五度,這樣大家晚上吃飯睡覺既不會覺得冷,他們的冰牆冰地基也不會融化。
尤溪從尤臻臻那裡收回之前用完的充電寶,又取了一個新的給她,讓她繼續充電,然後讓大家各自取出自己的洗臉盆,隨後給每個人放了盆溫熱的水,方便他們洗手洗臉。
他們準備邊吃晚餐,邊把剛才開盲盒的戰績互相通報一下,同時列一張挑戰項目的清單,把小怪的弱點,通關方法全部記錄下來,方便大家之後的盲盒挑戰。
尤臻臻看到尤溪取出筆記本和筆,把心裡突然冒起的疑惑問了出來:“站點每天應該都會有新的旅客進來,也會有舊的旅客離開,那錯過今天尋寶模式開啟的旅客,豈不是隻有搶盒子一條路?”
這一點,其實尤溪也考慮過,但她覺得站點會維係某種程度上的公平:“我覺得不會是這樣。”
“嗯,我也覺得不會。”林霧接口,“之前的那條提示,寫的是:本次被觸發的尋寶模式(雪地)開啟名額已滿。就像開獎一樣,既然有‘本次’,那麼一定會有‘上次’和‘下次’,‘雪地’又是寫在括號裡的,說明除了雪地尋寶,應該還會有其他尋寶模式。不至於每天都有,但很可能會經由一個重大事件而被觸發。”
“這樣子經由事件觸發不同的尋寶模式,應該就是這一站的任務主線。”尤溪這句話說的格外斬釘截鐵,她見其他三人都看向自己,於是朝他們笑了笑,“珍貴寶藏盒子,開出了一站有效車票。”
其他都是一些小獎勵,例如一個物品格,一柄消防斧,一箱子水,一小盒抗生素之類的。
普通寶藏盒子裡麵,食水日用品和武器藥
品類偏多,應該是考慮到這個站點物資相對缺乏,都是普通旅客最需要的東西。
“我開出了一張升級單人臥鋪的券!”尤臻臻也憋不住了,立刻報喜,“雖然隻有一張,但是是從普通寶藏盒子裡開出來的!這代表之後獲得的幾率很大!”
林霧緊隨其後:“珍貴寶藏盒子,開出一架輕便型的火焰噴射器,改良型號,燃料耗儘後可以直接加汽油使用。”
他說著,當下將那架火焰噴射器取了出來,隨後使用了一次之前獲得的“複製”技能,瞬間又出現了一架一模一樣的火焰噴射器。
尤臻臻哇了一聲,尤溪也讚了一聲厲害,畢竟她的【高溫香水】隻攜帶了兩瓶,此刻一瓶給了尤臻臻防身備用,另一瓶則已經使用了四分之一。
而林霧自己,之前的那瓶【高溫香水】所剩無幾,他也始終缺一件發射類的攻擊武器。
他自己收起一架火焰噴射器,另一架讓尤溪先收了起來,屆時誰需要就誰拿去用。
三人說完,一起看向了唐亞彤。
唐亞彤正在糾結能不能在護盾裡抽煙,見親友們目光灼灼,於是緩緩道:“兩個珍貴寶藏盒子,開出一張升級團隊臥鋪的券,還有一個彩蛋碎片。”
“哇~”
這次,是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讚歎。
尤溪適時取出了汽油發電機和火鍋燒烤兩用電磁爐:“為了慶祝第一天開盲盒的順利,咱們晚上烤串和火鍋一起吃吧?”
尤臻臻賣力鼓掌:“媽媽最棒!”
林霧:……
唐亞彤:……
太陽落山了。
對白鳥湖的普通遊客來說,這是漫長又充滿傷痛的一天,有人在可怕而巨大的雪崩裡幸存下來,但卻失去了一切。
摯愛的家人被挖出來的時候已經身體僵硬毫無動靜,活著的人抱著死去的人,痛哭哀嚎,隻恨不得一同死去。
他們不明白,明明是那麼開心快樂的假期,為什麼會戛然而止?
他們痛恨自己,為什麼要選擇來白鳥湖滑雪,那麼多可以選擇的景點,為什麼偏偏來了這裡?為什麼看到下雪,還非要住在山上?為什麼就不能和其他遊客擠一擠,哪怕在商鋪裡麵將就幾天也好啊!
為什麼一點點警惕心都沒有,一點點災難意識都沒有?
為什麼這麼多的人,偏偏死去的是自己的家人?
為什麼,為什麼……
太多想不明白的事。
而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樣天崩地裂的傷痛,或許隻是一個遊戲設定好的程序,而他們或許隻是早已被安排好命運的
pc。
可是,身在局中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就像尤溪他們和其他的旅客,在站點裡麵,他們是超脫站點原住民的存在,這些讓原住民絕望的滅頂之災,於他們而言隻是任務的一部分。
或許會有人因為這些災難而歎息憐憫,可他們卻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而站在旅客的角度,他們這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為了車票生死廝殺,為了獲得資源泯滅人性……
誰又知道,在這整個無儘列車世界之外,又是不是會有更超脫的存在在注視著他們呢?
遊客們悲傷唏噓的時候,一部分旅客的情況也並不算好。
陸勇握著手裡的搶,擋在肩膀中彈的隊友前麵,警惕的看著數米之外端著手搶和自己對峙的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
他們曾經也是他的隊友,在今早的雪崩之前,他們還是一個隊伍的人。這次的雪崩來的太突然,又異常可怕,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拚命從住宿的五樓朝上麵跑。
可樓梯間遊客太多,遊客拖慢了他們的腳步,隊伍裡這兩個男人一向做事乾脆,當場就拿出搶,想要滅殺擋路的遊客,然而卻被陸勇攔了下來。
之後,酒店遭受雪崩撞擊,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被壓在建築和冰雪的下麵。隊伍裡幾個人多多少少受了些傷,一個能力最弱的隊員死亡。
他們逃出來後,陸勇見到周圍慘狀,加入了挖掘救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