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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尤溪擰眉研究著對方這句話的語氣,握緊了手裡的三.棱.軍.刺,緩緩將它舉起格擋在身前,壓低聲音道:“你讓我離開,這件事我當做沒看到,並且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沒有多少贏的把握,對方有非常詭異的能力,頃刻之間就能將三個男人悄無聲息的製住,這種揮手間展現出的碾壓般的能力,強大到有些恐怖,根本不是她所能應對的,甚至在這之前,她從沒想過會有人類擁有這樣的能力?
人類?
她在心裡重複著這兩個字,星泯他……真的是人類嗎?
她隻分神了片刻就再次警惕起來,因為對方動了,朝她邁出腳步,甚至伸出了手。她心臟一縮,下意識朝他揮出了軍.刺。
他微微側了下身,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沒完全躲開,軍.刺尖銳的前端劃過他的臉頰,拉開一道細長的傷口。
他停住腳步抬眼看她,鮮血從傷口湧出,劃過他白皙的臉頰。
尤溪怔住了。
“你這麼強,怎麼沒躲開?”警惕畏懼的情緒並未消散,但奇怪的是看到對方臉上的傷口,她心底又湧起了一點煩躁和不安。
一旁的樓梯間裡突然傳來壓低的腳步聲,隨後是安全門被緩緩拉開的聲音,尤溪見他似有分神,轉身想走,身體卻被一圈淺淺的金色碎芒困住。
下一秒,她整個人身不由己的朝後挪去,就像她之前看到的那三個男人一樣,被星泯以同樣的方法無聲掠進了805的大門。
看著大門在她麵前輕輕關上,尤溪的心涼了半截。
她以為下一秒自己會直接撞上牆壁,然而飛速掠進門的身體卻被他張開的手臂製止了,她的後背撞入對方的胸.口,他一手圈緊她的腰,一手輕輕捂住她的嘴,清.淺.濕.潤的氣息在她耳側拂過:“噓——是那幾個人的同夥。”
他圈著她的腰朝前一步,她的視線正好對準門板上的貓眼,尤溪朝外看去,暗沉漆黑的走廊上,的確來了三、四個陌生的男人。
他們手裡都握著武.器,正站在走廊上探頭探腦的觀望,還壓低聲音交談了幾句。
他們之前在這棟樓外麵聽到了動靜,但現在卻沒找到自己的同夥,他們雖然膽子大,人也多,但到底不能和整個小區的人對抗,是以目前還沒什麼過.激.行.動,今晚這是第一次嘗試。
此刻這棟黑漆漆的大樓就像是個巨大的口子,同伴進來了,卻就此沒了動靜。
走廊上四戶的門都關著,就連尤溪所在的808,那扇原本被破壞了鎖的大門之前也被她順手關上了,所以此刻看不出任何異狀。
“人到底去哪了?”
“就算遇上硬.茬了,剛剛還有動靜,這突然之間就悄無聲息的,難道……見.鬼了?”
“是啊,三個人呢,怎麼會這麼整齊一點動靜都沒了?”
“鐘哥,我怕……外麵又冷又濕的,咱們回去吧。”
“先撤,他們要是沒事自己能回去,要是回不去我們也沒辦法……”這句話聽著像是有理有據,但其實隻是自我安.慰,不過此刻幾個人都很讚同,很快放輕腳步警惕著從樓梯間離開。
尤溪其實不太明白星泯為什麼要躲,他明明有能力以同樣的方法對付這幾個人,卻偏偏選擇把她給擄了進來。
“你……”她想開口問,嘴唇才張開,就不小心觸碰到了籠在她唇上的掌心。
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再次收緊了,身後男人高大的身形緊緊籠罩著她,像是用身體將她禁.錮在他和門板之間。
“鬆手。”她擰眉出聲。
捂在她唇上的手原本的確想要撤開,可不知道為什麼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重新壓了回去,指尖觸上她的唇角,力度從輕到重,指腹在她唇瓣上反複摩.挲著,從上唇至下唇,好幾次都探尋著她的唇縫,似乎想要壓進去。
尤溪:……?
這是什麼迷惑的操.作?
“你乾什麼——”她被他弄得耐心全無,差點想直接張口朝著他手指咬下去。
因為一手還握著軍.刺,又不能當著他的麵收入空間,所以隻剩一隻手能動,她拽了拽扣在腰間的手,又去拉唇上的手指,兩次都用了全力卻發現對方的手紋絲不動。
尤溪眸光微冷,右手將軍.刺轉了個向,直直朝他的手臂紮去,這一次她沒能成功。軍.刺的前端停留在距離他手臂半厘米的位置被定住,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她聽見他在她耳旁開口:“家裡地方小,再多幾個人,就待不下了。”
尤溪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解釋為什麼剛剛選擇避開而不是出手:“既然家裡小,那就讓我回去吧。”
他發出低笑,氣息幾乎貼上了她的耳垂:“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怎麼能讓你回去?”他敢保證,如果就這樣讓她回去,之後的日子她絕對會對他敬而遠之並且時刻警惕。
因為答應過她一些事,所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會以這種方式停留多少年。
他願意遵從她的意願,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可是一些心情卻沒辦法控製。
尤其在這裡,當他擁有自己的身體,隻要伸出手就能觸碰到她的時候,這種心情變得無比強烈,無比渴.望。
他曾經在黑暗的死寂裡獨自存在了數百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寂寞,但這次隻是十幾天沒見到她,沒和她說話,哪怕知道她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同一個樓層,竟也覺得不習慣。
男人身上有非常清新的草木氣息,她並不厭惡對方的靠近,隻是忌憚他的詭異能力,加上盤算著脫身的事,沒過多糾結他的舉動。
“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想怎麼樣?
尤溪並沒有看到,她身後的男人因為這一句話,那雙清透的藍眸瞬間深暗了下去:“我想……怎麼樣?”
他清潤的嗓音透出一份喑.啞,像是有某種情緒正不受控製的滿溢而出。
“……”她問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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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尤溪坐在星泯客廳的茶幾上,捧著對方塞給她的醫藥箱,臉色一言難儘的看著麵前坐在沙發上的人。
屋裡很暖和,有一層極淡極淡的光籠在客廳裡,似乎正是這層光阻隔了外麵的潮氣和寒意,也因為這層淡光,哪怕屋裡沒有開燈也並不顯得太黑。
距離她數米遠的牆角處,之前的三個男人一無所覺的暈在那裡,手腳都呈現被束縛的狀態。
他們先前被拖進屋時,直接撞上牆角暈了過去,但暈的時間不長,在星泯向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又紛紛轉醒,開始咒罵。
星泯大概是嫌棄他們吵,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個噴霧瓶,對準他們的口鼻噴了幾下,三個人頓時再次暈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落在這三人身上的視線久了一點,那些束縛住他們的淺金碎芒再次出現,然後無聲拖著他們,轉過牆角,進了一側的空房間。
房間的門被自動關上,徹底將三個人隔離開。
“專心點。”星泯開口,伸手打開了她懷裡的醫藥箱。
尤溪重新看向他,眼帶警惕,“給你上完藥,真的讓我回去?”
“嗯。”他側過頭,將臉上被她劃出的傷口露了出來。
哪怕屋裡不算亮,她也能清楚看到那道傷口,軍.刺很銳.利,傷口雖然不深,但拉的很長,從鼻翼處一直拉到了額角,因為沒有及時處理,鮮血流了半張臉,看著很疼的樣子。
但他神態平靜,唇角還微微勾起,一幅心情很好的模樣。
神經病?
尤溪在心裡腹誹了句,先用濕巾擦掉血跡,然後取出酒.精.棉.替他傷口消毒。她動作不算輕,甚至為了試探對方故意重了一兩分,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尤溪很快沒了試探的心思,雙方力量完全不對等,她也猜不到對方的意圖,不如早點處理完,早點讓他放人。
她很快給他貼完紗布,打算收拾醫藥箱的時候,手被他按住。
尤溪眉頭一跳:“你反悔了?”
“怎麼會。”對方輕輕歎了口氣,取走她膝蓋上的醫藥箱放到一旁,握著她的手,低頭將嘴唇貼上她的手背,聲音低沉且溫柔:“彆怕我。我不會害你,我隻會保護你。”
尤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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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弄壞的大門門鎖修不好了,但門還是能關上,尤溪又在家裡翻找出一把插.銷.鎖,直接釘在門板內,手動鎖門。
反正裡麵還有柵欄門和卷簾門,影響不大。
那晚發生的意外讓尤箏很擔心,尤溪不想再增添她的擔憂,沒告訴她星泯的異狀。
星泯又重新開始往她家裡跑了,似乎是知道她有轉移的想法,想和她研究一下路線。可她態度不太好,異常戒備,連門都沒讓他進,趕了對方幾次。
他忍了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沒有忍住,拖著她回了他的公寓,一進門就把她按在門板上,然後親了下來。
被咬住嘴唇掙紮無果的尤溪:……?
就這?
她握緊手裡的粉色水晶瓶,剛剛那一刹那對方身上迸發出的氣焰,她還以為他被激怒,打算關門滅.口。她都已經全身警.戒,拿出了攻擊力最高的武器,打算和他決.一.生.死。
結果……就、就這?
輕咬她嘴唇的男人似乎仍在生氣,可咬著咬著,當覺察到她不再掙紮時,呼吸又很快急促起來。
他托住她後頸,舌尖掠過她唇齒,深深探入她口中,有些收刹不住力度。
整個屋裡全是兩人唇齒間的動靜,尤溪以為自己會很抗拒,或者會惱怒,可她沒有,她的頭腦甚至從未像此刻這麼清醒。
她突然意識到一些事,她同時還想驗證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