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立刻保證:“我沒問題, 你相信我,我很能乾活的。”
司機斜著眼看了他一會兒, 這才一擺手:“那行, 你回去坐著吧。”
這時,一個女的推了另外一個女的一把,另外一個女的忐忑的問:“司機師傅。”
司機重新回頭,“啥?”
“我們真的能回去?”女的帶著點希冀的問。
“能啊,”司機笑起來:“我不攔你們。不想跟我走的就下車。”司機指著敞著的門口,“你們想好,我雇你們, 可不是讓你們半途逃跑的。”
“那吊車車廂會來原地接我們嗎?”女的又問。
“你們怎麼來的, 我可不知道。”司機陰陰的笑了一下。“想下車的現在可以走,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兩個女的互相看看, 說話的女的站起來:“我們下車。”說著拉起另外一個, 兩個人一起從前門下了車。
司機幽幽的看著她們, 沒有阻止。
兩女下車後沿著車身往後走,經過小竹的位置,小竹沒忍住, 拉開車窗問她們:“你們確定要走?不參加遊戲不行的。”
問話的女的回答道:“這種死人的遊戲能不參加就彆參加,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另一個女的問這個女的:“咱們真在這裡等?”
這女的回答:“咱們先回去看看車回來了沒有,要是沒有,咱們就躲進廁所,用石頭抵住門, 等他們回來。”
“這方法好,你好聰明。”
“那當然,他們遊戲也就一晚,咱們躲好就行,一晚很快就過去了。”
兩人這麼說著已經走遠了。
小竹看著她們走遠,搖了搖頭,把頭扭了回去。
司機已經發動了車子,中巴車徐徐的往前行進起來。
開了一會兒,石門早就看不見了,花樹側了側臉,跟江璃道:“我好像聽到了女人的尖叫,你呢?”
江璃搖了搖頭。
又開了一會兒,當大家都快忘了這事的時候,司機忽然嘖了一聲,念叨了一句:“隻剩27個了。”
車廂裡頓時一靜,有人問:“司機師傅,你什麼意思,是下車的那兩個死了嗎?”
司機握著方向盤,幽幽的說:“這深山老林子啊,有狼喲,都餓了很多年了,眼睛綠的,嘖嘖,跟燈泡似的!這又是深更半夜,它們活動的最活躍期,所以不要下車呀,很危險的!”
“……這麼危險,那你剛剛為什麼不說?”有人提高聲音問。
“哦,我忘記了。”
“……”
坐的靠前的人這時候鼓起勇氣問了一句:“師傅,你前車門沒關。”
“那門壞了,關不了。”司機無所謂的擺擺手。
“就不能修修嗎?”
“沒啥好修的。”司機不當回事。
“可是,狼要是追我們的車……”
“沒事,咱們人多,頂多拖走一兩個。”
一時間,車廂內陷入一種詭異的靜默。
許多人緊張的盯著車外,也有人盯著關不上的前車門。有兩個坐的離車門近的甚至站起來,挪到了過道後麵站著。
美姐犯了老毛病,把座位前後左右摸了個遍,竟給她摸出一個馬紮,於是美姐把馬紮死死握在手中,滿臉戒備。
小竹把開著的窗戶關了起來。
美姐回了一下頭,囑咐江璃:“小江,你把窗戶關上。”
江璃笑了一下:“車速大約40,雖然不快,但狼追不上,更不用說跳窗,它們爆發力不夠。”
“真的?”美姐驚疑。
花樹道:“如果是正常狼的話。”
美姐:“……”這遊戲裡會有正常狼嗎?!
“司機大叔,”花樹已經揚聲道:“您說的狼是普通狼嗎?”
司機意味不明的笑一聲:“狼的確上不來。”
司機一說,眾人鬆一口氣,站後頭的也重新回到座位。有人捂著胸口埋怨:“司機師傅,您怎麼能嚇唬人呢?!”
“是呀,彆嚇唬人呀!”有人附和。
司機嗬嗬笑道:“我跟大家開玩笑呢,看大家沉悶,我活躍一下氣氛嘛。”
活躍個屁。
“司機師傅,您以後彆嚇人。”
“是呀,要被嚇死了,心臟都停了。”
“心臟停了就死了。”
“停了一秒鐘。”
“那還叫停?”
說著說著,兩個人打屁起來。
一時間,車廂內的氣氛被這兩人搞的重新輕鬆起來。
司機的心情似乎也不錯,在這片小小的吵雜之中,伴隨著客車吱嘎吱嘎的門軸聲,還有那轟轟的引擎,司機大叔挺歡樂的唱起了一首歌:
“狼來了喲,吃你的皮,咬你的肉,啃你的骨,我們快跑呀,不要被狼捉到。
狼來了喲,巨大的爪,鋒利的牙,發光的眼,我們躲好呀,不要被狼找到。
哎呀哎呀,狼來了喲,慵懶的人兒躺在地上,你一口呀我一口,這是餓狼的大餐喲~”
這首歌的歌詞雖然恐怖,但是被大叔唱的像催眠曲,他隻唱了一會兒,有很多人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但是也有人被越唱越精神,被歌詞嚇得。
大叔的嗓音低沉,很有感染力,車廂內早已重新恢複了安靜。
當大叔唱到第二遍的時候,甚至有人跟著輕輕哼了起來。
大叔的歌直唱了三遍,方才止歇。
這時的車已經不知行到了哪裡,而且路的兩側早已沒有了路燈,隻能看見昏黃的車燈下路兩旁的樹木不停往後撤。
一模一樣的景色,在眼前不停的重複。
汽車大約行進了半個小時,一半的人已經進入了瞌睡狀態,江璃他們補過眠,一直很清醒。
喇叭之前所下的遊戲通知,就像一個鬨劇。到現在也沒有遊戲的影子,反而像一場歸家的旅行。很多人開始分不清遊戲和現實。
這時,司機看看前方,突然把車刹住。
昏昏欲睡的人被突然驚醒:“怎麼了?”
“車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