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身後,他們剛剛離開的,那個散發著微光的、籠罩住整個大莊村的龐大氣泡,或者說結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隻一會兒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在這個龐大的水底結界消失後,以江璃為中心的圓卻撐了起來,並漸漸將車內的水擠壓出去,直到將車廂內整個填滿的程度。
江璃和花樹站在充滿空氣的車廂內,身上連水都沒沾一滴。
江璃低頭戳戳沙盤的木盒,“是它做的吧。”被帶離水底結界並帶到車上的,也隻有它了。
花樹點頭:“是它沒錯了。”
江璃感歎:“真神奇。”
有一兩隻水鬼循著花樹江璃遊過來,卻被阻隔在了車窗的結界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司機老神在在的開著車,這車在水裡足足行駛了三分多鐘,才破水而出。
出水後,車子自覺停下,放他倆下車。
江璃站在路邊,抱著盒子看著車子走遠,忍不住捏了捏胸口,若他們走時沒拿著盒子,這水路的三分鐘,他倆就在車裡給憋死了。
這是村莊外的公路,此時沿湖路早已淹沒,花樹還是拉著江璃,去尋那處山壁。
這遊戲裡露宿這個野外次數多了,都露出經驗來了。
熟門熟路的,一會兒就到了。
花樹先坐下,衝江璃張開雙手:“來。”又拍拍自己腿,意思很明顯。
江璃剛才還在想象自己在車裡被水泡脹的死相,現在見花樹這般,有些一言難儘,“你讓我坐你腿上啊?”
花樹煞有介事的點頭:“我抱你睡,暖和,省得你著涼。”
江璃為難,“不了吧。”
花樹跟他正兒八經掰扯:“你看啊,坐這地上睡覺,肯定是受罪的。一個人受罪是受,兩個人受罪也是受,那為何不劃算一點,少一個受罪的呢。何況我身體比你強多了,我能不生病不受涼,你能嗎?”
被花樹一通說,江璃竟然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但江璃想想,他還是要臉的。
於是江璃坐下,跟花樹並肩靠在一起,腦袋歪上他肩頭:“還是這麼睡吧。”
花樹沒強求,閉眼假寐,等江璃睡著後,才小心翼翼把人抱起來,攬到自己懷裡,抱嚴實了,這才微彎著嘴角,心滿意足的笑起來。
此時江璃的腦袋靠在他脖子上,清淺的呼吸輕拂過來,令花樹有些心猿意馬。
他微微低頭,垂眼看著月光底下,江璃那櫻粉色的唇。不可避免的,又想起水中江璃嘴唇柔軟的觸感,花樹摸了摸胸口,覺得心跳的都有些疼了,
他皺眉看著江璃,隱忍的抿了一下嘴,最終,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江璃的腦門。
守護了這麼多年,也等待了這麼多年,好歹人現在在自己懷裡,已經能抱上了,還沒被排斥。這種充實的滿足感,已經很幸福了。所以現在,即便再等等,他也等得的。以他原本的計劃,他還要再等兩年的,現在已經是提前了。
花樹,慢慢來,他現在對你的接觸已經很自然,慢慢的得寸進尺就是了。
想罷,花樹又緊了緊懷抱,這才彎著嘴角,睡了過去。
野外睡眠,花樹比江璃睡的淺,他睜眼見已天明,摸著懷中江璃的腦袋,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把江璃抱起來,讓他屁股沉到了地上,但江璃的上身還是被花樹抱在懷裡的。
花樹剛把江璃放下,江璃就醒了。眯眼迷瞪會兒,慢慢清醒過來。
抬眼看見花樹,江璃笑著問:“你已經醒了啊?”
花樹笑眯眯回:“睡得好嗎?”
江璃點頭:“很好。”他站起來踢了踢胳膊腿兒,伸了幾個攔腰。花樹又問他:“身上疼嗎?”
江璃感受了一下:“不疼。”然後感慨:“花樹我現在體質不錯,在外麵露天睡一晚,身上竟然不疼。可見我現在身體很棒的。”
花樹點頭:“對,好厲害,進步好多。”
江璃道:“那我回去繼續多鍛煉?”
花樹道:“我陪你練。”
“行。”江璃拿出沙盤,臉上意氣風發:“有了這個,我們就能出去了,走吧。”
兩個人頂著朝霞回到村莊,美姐胖子瘦子三個在剛退水的湖邊和村口來回徘徊,焦急等待,見到花樹攜著江璃從淤泥裡往這邊走,美姐立刻驚喜,她沒敢叫,而是立刻驚喜的往這邊衝,還不幸摔了個狗啃泥。
見到美姐烏眼雞似的的黑眼圈,江璃問:“你們一晚沒睡啊?”
美姐吧嗒吧嗒掉眼淚:“哪敢睡,擔心死了,就怕你們出意外,畢竟消失了半天加一夜,我都沒敢想你們是不是回不來了。”
江璃剛想安慰一句,美姐自己把眼淚擦了,一邊推著兩人往前走,一邊對兩人道:“在外邊這麼久,一定餓壞了累壞了吧,今早你們彆去飯堂了,我去給你們把飯端回來,等你們吃完,我再給他們把空碗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