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們要毀靈田,白鶴目中戾氣一閃,就要起身,被姬長齡按住:“稍安勿躁。”
他目光掃過那幾人:“一個凡人,兩個金丹修士,讓江師妹自己處理。”
白鶴連忙道:“可是小魚不會打架,她連法術都不記得幾個!”
端坐在窗邊看書的男人容色如玉,眼皮都沒動一下:“丹麟,靜心,師妹未必會吃虧。”
白鶴急得跺了跺腳,又想起姬長齡說話鮮少有不準的,隻得耐下性子往下看。
事關靈田,江魚匆匆返回,她的意識同這附近的草木連接在一起,輕易便看到了靈田的場景。
一個中年男子正舉劍劈向五色結界。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紫衣少女,看清楚幾人麵容,江魚詫異地皺眉。
這幾個人,來這裡做什麼?
她們有仇嗎?
一心趕路的江魚沒注意,身後,原本被她囑咐好好待在原地的靈獸崽子們,竟然半點不吃力地跟上了她的步子。
“這麼個破結界,都破不開嗎?”見中年男子連著劈了三劍,還未破開結界,紫衣少女愈發不耐,諷刺道,“程師莫不是近日沒吃飽?”
她看向另一個一言不發的中年人,態度稍微變恭謹了些:“雲師,你去幫一幫他。”
那被叫做雲師的男子還未接話,神情一動,看向西側的方向。
有個青衣身影正匆匆趕過來。
程師也察覺到了,停下手中動作,警惕看向西方。
唯有紫衣少女毫無所覺,還在質問:“怎麼不動了?”
清脆的女聲自遠方傳來:“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損壞我的結界?”
紫衣少女目光一亮:“江魚?你來了?”
說話間,她已經見到了翩然而來的青衣身影。
單看那翩若驚鴻的身姿,紫衣少女便緊緊咬牙,心中生出濃濃嫉妒。
那江魚,聽人所言,已經是修為被廢,與凡人無異了,為什麼還能有這樣出塵的姿態?
莫非,身懷靈根,能夠修行,生來便一定高人一等嗎?
待得人近了,她見到江魚麵容,卻是一愣:“是你?”
江魚麵無表情:“你是誰?你認識我?”
紫衣少女卻是怒笑:“果然是冤家路窄,原來你就是江魚。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放過你。不過也好,今日新仇舊恨一起算,也不晚。”
江魚皺眉:“新仇舊恨?我和你有仇?你到底是誰?”
紫衣少女輕蔑地瞥她一眼:“我們沒有仇,可你得罪過我三姐。她不與你計較,我作為她的妹妹,可不能容忍有人冒犯我們姬家的人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江魚:?
她反應過來:“你是姬泠雪的妹妹?”難怪她總覺得這紫衣少女樣貌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果然和姬泠雪眉眼有些相似。
她思忖片刻,問道:“你來此地找我麻煩,姬師妹可知道嗎?”
紫衣少女冷冷道:“對付你這等卑賤之人,如何需要臟了我三姐姐的手?”
那就是自作主張了,果然,姬泠雪不像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更何況——
江魚瞥了這紫衣少女一眼,姬泠雪真想對付她,也不會用這麼蠢的方法。
姬泠雪幫過她,江魚願意賣她一個麵子,便說道:“我與你姐姐的恩怨,早已經一筆勾銷。你攻擊我的結界的事,我不計較,請你速速離開吧。”
紫衣少女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猶如在看一個瘋子,半晌之後,嗤笑道:“你不與我計較?”
她語氣陰狠:“程師,她說話叫我聽了不舒服,給我割了她的舌頭。雲師,毀了她的靈田!”
江魚從未見過這樣狠辣不講道理的人,不過眼下也沒有她思考的餘地了,紫衣少女身後兩名中年男子,聽到命令之後,兩柄靈劍已經隨令而動。
生死關頭,江魚心跳得飛快,腦子裡卻反而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調動周圍靈氣,形成一道綠色的屏障擋在身前,就要接下那一劍。
可有個影子,比那柄靈劍速度更快。
小小的,頭上頂著一個精致小角的小獸猶如一個火球,直接迎上了劍尖。
江魚駭然,那一刻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小紅!”急急地撤掉屏障想要去撈他。
卻聽得一聲怒吼,想象中的血肉橫飛場景並未出現,一個高大的,英武颯爽的身軀擋在了江魚麵前。
而那位程師,連人帶劍,被一巴掌拍到了數米之外,生死不知。